高中同学聚会定在八月初。
这会很多人都放假回来了,只除了某些实习的人。。
最后零零散散也凑了十几号人。
知道林知意要去聚会。
林妈妈也是教过他们课的,这会一个高兴,就拉着她进厨房做糕点吃,打算做好后让她带去同学会上。
糕点林知意会的不多,绿豆饼算一个。
还是小时候看奶奶做的,记了下来。
她拿着一个盆子,站在餐桌旁慢慢调着馅料,再用面皮包好放烤箱。
浓郁的香气将林西洲引了出来。
他背着个行李包,瞄了眼餐桌,直接拿了个保鲜袋将几块饼装好塞包里。
“妈,我跟林祁玥去滇省,五天后回来。”
“去吧。”林妈妈继续忙着手头的馅料,“注意安全。”
林知意抬头看了眼,“注意安全。”
林西洲比了个“OK”,拎了瓶矿泉水,就走了。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瞬间又安静了。
家里一下子少了个人,林知意有些不习惯。
又烤好一箱饼干后,林妈妈分盒打包好,跟一旁的女儿说话。
“这袋是给你舅舅的,这袋是你叔叔家,还有二姨那边……”
林知意无奈听着,没忍住打断她,“小的我送,老的你送。”
“什么老的?”
林妈妈没好气地戳了她一下,“没礼貌,那是长辈。”
又指着旁边一大盒,“这边是给你聚会用的。”
“知道了。”
林知意胡乱点着脑袋。
幸好她从小就跟同辈的哥姐们有来往,不然这会叫她去送东西,她肯定得犯个社恐症。
这会正好是中午,林知意开着小电车走跑了三处亲朋好友。
叔叔家没人,她就打电话给二堂姐。
随后就开车到了二堂姐上班的地方。
离她家也不算远,开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站在三十多层的大厦前,她并不认为自己会遇见某个人。
去前台登记后,她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
二堂姐是个高效率的人,没等她坐两分钟就跑了下来。
“我跟你说,你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刚要睡着。”
她边打着哈欠边拆着糕点盒子,也不吃,就是闻着过个瘾。
林知意看着她眼下的黑眼圈,好心建议:“那你现在要上去补觉吗?”
“不睡了。”
二堂姐摆摆手,顺便将盒子盖上,“下午大老板要开会,我得提前去准备。”
林知意没什么表情“哦”了声。
看着二堂姐打哈欠,自己也有点困。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走了。”
她站起来,抛了下钥匙,朝她挥手。
二堂姐正要困倦地说声“拜拜”,然余光瞥见玻璃门外走来的几个男人,瞬间坐直来。
“卧槽!大老板!”
边说还边将头扭到另一旁,做掩耳盗铃状。
林知意也没想到自己真的会遇见某个人。
心跳有一瞬间地骤升,而后慢慢垂落。
她也转过身,将糕点盒子打开,放到二堂姐面前,催眠道。
“你在吃东西,你什么也没看见。”
于是已经吃饱的二堂姐慢慢吃起了饼干,还不忘小声吐槽。
“你是不知道啊,我那个大老板他脾气朝难搞,动不动就黑着一张脸,跟别人抢了他老婆似的。还经常将别人的方案打回去重做,方案难改程度远超我大学毕业论文……”
林知意嗯嗯着,没发表什么。
心里却在想,等段之桁上去了,她就离开。
以后,她还是尽量不要靠近有他的地方。
然而,并没能实现。
胡助理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们身后,微笑着打招呼。
“两位小姐好呀。”
“咳、咳咳!”
二堂姐差点被呛到了。
她努力咽下饼干,尴尬微笑,“胡助理,你好,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些事。”
胡助理瞄了眼一旁安静玩着钥匙的女生,简单跟她说起下午会议的内容跟流程。
二堂姐半是懵逼半是认真地记着。
卧槽!这么急的吗?
都不等上办公室,直接就在这里讨论了?
林知意坐在沙发上,看着眼熟的胡助理,心知已经被段之桁发现了。
有些懊恼。
说好的不见,结果是自己主动走来,还被看见了。
这算什么呀……
又被迫听了几分钟,才慢慢生出疑惑。
这种公司机密,给她一个外人听真的好吗?
她回过神来连忙打断讨论的两人,“那个……”
两人同时看来。
她继续说:“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她将帽子戴好,遮住眉眼,又冲他们点了点头。
在她身后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存在感极低的青年。
他手里翻着杂志,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路人。
林知意顿了一下,径直走过,没分出半丝眼神给他。
插钥匙、拧动、离去,一气呵成,半点都不留恋。
二堂姐这才发现他们大老板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他们附近,顿时有点紧张,开始思考自己刚才的回答是否有逻辑。
胡助理沉默片刻,决定提前结束话题。
“林同事,会议的流程大概就这些。”
终于说完了,二堂姐呼出一口气。
呼到一半,胡助理又盯上了她那盒绿豆饼,“不知你这饼干哪里买的,闻起来好香。”
社会话术,二堂姐深谙多年。
她非常上道:“小堂妹无聊做的,胡助理喜欢的话就拿走吧,我今晚也是要去她家吃饭,还有很多。”
胡助理也没有假意推脱,笑容更深,“那就谢谢林同事了,改天我请回来。”
有来有回,二堂姐舒坦了。
跟隔壁沙发的大老板打了声招呼,就喜滋滋上去忙活了。
胡助理笑着摇摇头。
没等他将盒子拿过去,那边的青年就径直坐到林知意刚才的位置上,打开盒子,捻起一块饼干,慢条斯理地品尝着。
只是吃着吃着,脸上带了一层落寞。
另一边,林知意开着车飞奔回家。
压抑着的心情在回到家时,才变得有些烦躁。
站在楼下的大榕树下,她踢了踢石墙,忽地拿出手机翻到相册,将里面漏删的几张照片全删了,才呼出一口气。
这次是她的问题,下次不会了。
当天晚上,她很干脆地问一旁大吃特吃的二堂姐。
“你大老板什么时候回B市?”
“25号。”
他当放暑假吗?
林知意默默地继续喝汤。
林妈妈好奇,“什么大老板?哪里人?姓什么?”
二堂姐刚要说话,林知意就先开口。
“滇省人,姓赵,30岁。”
她爸妈知道段之桁的名字身份,并没有多喜欢他,现在也没必要跟他们提起。
二堂姐一脸懵逼地看着小堂妹给她换了个大老板,却没出声反驳。
待进房间时才疑惑询问。
林知意是这么跟她说,“有个30岁的老板跟有个21岁的老板,哪个不丢人?”
那当然是年纪大点的不丢人!
于是二堂姐心酸了。
林知意又忽悠着安慰了她几句,最后将人送走。
许是白天见过段之桁,当天半夜又失眠了。
她干脆爬起来追剧。
熬夜很快乐。
这一熬,又熬到了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