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真的好奇他想获得什么。
转过身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不让他有半点说谎的可能。
段之桁却笑了,“你想起来要履行女朋友的职责了?”
林知意迷惑:“什么?”
懵逼不过两秒,腰肢忽地被揽住。
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就坐到了他腿上,她极为不适应,推了他一下。
“你干嘛?”
“没干嘛,就想抱抱你。”
他低低地说着,眸底星光闪闪。
车内的灯只开了一盏,有些微微发暗。
倒是让氛围更加的暧昧。
也让段之桁看见了她脸上懵懵的小表情,眼睛水汪汪的,会说话那般,好玩极了。
他好奇地捏了捏她的腰,惹得她叫了一声,软乎乎的,像一团加大版的棉花糖。
惹过人之后,就是挨了一捶。
不重,带着点撒娇的意思。
他低笑出声,蹭着她的脖子慢慢解释着,“我这是在高兴。”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在医院那天我跟你说的话,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能告诉你。”
林知意也不好说自己钟情吃瓜,那天他说话留一半,后来快给她憋死了。
脖子被他蹭得痒痒的,她拉开了点距离,就着他的大腿努力地端坐好,“你快说。”
“我想想……”
段之桁手臂轻微一勾,靠着她的脖子,将脸埋在她的领口,贴着她细腻的肌肤,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
声音通过皮肤的震动传到了林知意耳中,更加痒了,也清晰感受到了他的疲倦。
“你怎么啦?”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他。
“我没事。”段之桁低笑:“我只是在想,你会不会很爱哭?”
林知意有些生气,“我才不是哭包呢!”
她都是十八岁的成年人了,怎么会动不动就哭呢?
“不爱哭就行。”
段之桁笑着掐了把她微微鼓起的腮帮子,软软的,跟她的人一样。
握着她的手,一边把玩着,一边简单地说着家里那些事。
冯子才跟他提醒过,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未来也会是彼此相携走一生的夫妻。
她的家庭,他知道了大概。
那么,他也应该让她知道,他那些不为人知的童年往事。
尽管可能很糟糕。
十分钟后。
“……另类的家庭无法赋予我健全的情感,那些开心的、难过的,于我而言,只是一种文字描述,我常常无法理解那种多变又难以捉摸的情绪。”
“庆幸的是,我现在知道了。”
段之桁低沉的声音淡淡落下,给这一场十分钟的自我阐述做了结尾。
车内有些安静。
那个说了绝对不会哭的哭包正在偷偷啜泣着。
段之桁眼里闪过一丝无奈跟好笑,抽了一张纸巾,给别扭的女朋友擦擦眼泪。
还逗弄似地哄着她,“不是说不会哭吗?嗯,怎么现在哭得那么可怜?”
“呜呜你太惨了……”林知意边哭边说着。
她已经忘了自己之前说过什么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段之桁可怜又凄惨的童年。
只要一想想,那么可爱的小孩子每天苦苦地等着自己的父母,却一次次的被父母扔到最后,甚至在需要的时候还只是好用的工具人。
难怪他会轻易接受别人的表白,原来他是想要被关心、被爱着、被重视着。
他在学着爱与被爱。
她哭得更难受了。
段之桁替她擦着眼泪,那些事,自上中学后,他就已经不会在意了。
现在被她这么一哭,他头一次体会到了被在意的人心疼的滋味。
原来是这种感觉,暖暖的、满满的,很想亲她。
但现在也只能无奈地哄着她。
哭多了可不好。
叫人心疼。
林知意哭了一小会,整个人就钻进段之桁的怀里,还把他的大衣敞开,让自己缩进去。
哭过后的声音有些沙,“别难过了,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我让你抱着,你现在好些了吗?”
她担心他至今没能从那些不好的往事中出来,用脸蹭着他的脖颈。
跟只小兔子似的,懵懵懂懂、不按套路地勾引着他。
段之桁喉结滚了滚。
林知意还在抱着他想着言语安慰,却忽地被抬起下巴。
唇上蓦地一软,温热的触感闯入她的世界,温柔地纠缠着,比上一次更为熟练。
视线所及处是他纤长的睫羽,卷翘分明,无端勾人心弦。
指尖微颤,她迎合着。
缠绵缱绻,黏腻的水声在两人的耳边飘荡着。
渐渐的、林知意揪着衣服的手松开,整个人化为一汪春水。
贴着他,由着他主导。
好一会,才被放开。
她急促地喘着气,脸颊绯红,眼睛湿漉漉地看来,特别招人。
段之桁呼吸微急,拇指摸着她湿润的唇,眼神暗沉,“怎么能这么乖?”
会让人忍不住欺负你,狠狠地欺负。
林知意没察觉到他话里的危险,擦了擦眼泪,靠在他怀里,脸蛋微红,气息不稳地回了一句。
“见过我的人都说我长得乖,这是天生的。”
段之桁轻笑,意味不明,“这样就很好。”
哪都乖,也不容易被人拐跑。
林知意靠着他将呼吸慢慢平复下来,才总结他之前的话。
“你不理解你父母之间的感情,才会想着亲自经历一番,好体验体验,希望获得一份同你父母那般的感情。”
她问他:“对吗?”
段之桁轻笑着,没出声,倒是逗弄似地亲着她的脸蛋。
亲上瘾似的。
林知意只当他承认了,避开了一些,又说:“你尝试着爱上她们,但是不行,所以才分的手?”
段之桁挑眉,这次开口了,“是。”
林知意了然。
戴上一层小可怜滤镜后,觉得他更惨了。
她代入他的视角,他试个一百多次,才能试到心仪的。
可真是又渣又可怜的。
八卦群里不少人都说段神处理感情的方式真有一套,很少有前任会去缠他。
已知开始就是交易模式,难怪后面能干脆分手。
不像许敬尧,基本跑不了女生为他争吵的话题,还时不时有女生来找他哭诉。
她忽地有点幸灾乐祸。
要是许敬尧哪天被女生围起来群殴。
作为一个微信好友,她一定会给他叫救护车的。
“阿嚏!”
远在B市的青年忽地打了个喷嚏。
“敬哥,你居然会感冒?”
一个小弟不敢置信。
一群小弟围观着更不敢置信。
“感冒你大爷!”
许敬尧恼怒地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脑壳子。
“没看见我正在高兴吗?”
他将手机扔给一旁的黄毛小弟,眼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段之桁家里出事了,他们家神坛要跌落咯,啧啧,真惨哟。”
小弟们纷纷附和,“对对对,段家酒店出了这种丑事,那个段之桁怕是不能在学校里横着走了!”
黄毛小弟道:“就是,他只能竖着走了!”
许敬尧:“……”
有点嫌弃,将手机夺了回来,朝一旁的黄毛小弟招手,“钥匙拿来。”
黄毛小弟犹犹豫豫,“敬哥,你们家发话了,不能给你拿钥匙。”
许敬尧不以为意,“然后呢?”
他眼神威胁着,大有你敢不给一个试试。
“对不起,敬哥!”
黄毛小弟鞠躬道歉,然后快速骑车溜了。
要是许家现在是敬哥说了算,他发誓他一定会给的!
几个小弟看得目瞪口呆,每个人心里都是差不多的想法,蠢蠢欲动着想要跑路。
“敢跑一个试试?”
许敬尧不咸不淡地威胁着。
众小弟立刻不敢动了。
许敬尧成功抢到一把钥匙,戴上头盔。
小弟在一旁喊:“敬哥,大晚上你去哪里?”
“兜风。”
简单利落的声音传来,摩托车“嗖”的一声,开走了。
小弟们纷纷不解。
“大晚上兜风可真冷啊。”
“就是啊,这昨天的雪还冻着地板呢。”
“还是先跟上敬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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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醒:段之之不会骗林知知,但说话会有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