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草?”
陆惟满脑子问号,左看右看,都不见毛茸茸的兔子。
“哪里有兔子?”似是来了点意思,他问:“在哪呢?”
“跑了。”
段之桁笑意浅淡,指尖轻轻抚了抚黑天鹅的脑袋,黑天鹅不怕生,只轻轻动了一下脑袋。
“那跑得还真快。”陆惟恍然大悟,“兴许是人家农学生养的小兔子,以后要拿来做解剖的那种。”
想到那个血淋淋的画面,他抖了一下,赶紧甩开那些画面。
跟着蹲在一旁戳了戳水面,试图和黑天鹅玩耍,驱散那糟糕的画面。
结果对面的黑天鹅不理他,头一甩,游到另一边去了。
“啧,怎么还嫌弃我来了?”
陆惟讨了个没趣,撇撇嘴,继续说:“张教授怎么就突然找我们麻烦了呢?没理由啊,我们明明就把所有作业都写了,论文也没问题,张教授怎么就看我们不爽了?”
陆惟没心没肺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身旁的人才是最大的始作俑者。
黑天鹅游走了,段之桁拨弄几下冰凉的水面,直起身子,一条长腿微微曲起,轻轻倚靠在栏杆旁,整个人散漫极了。
他平静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云淡风轻道:“或许张教授在看重你们。”
大学前两年都以吃喝玩乐为主的陆惟:“……你在开玩笑?”
这话虽好听,但很假。
想不通,陆惟同学决定略过,说点高兴的事情。
“对了,你的女朋友呢?”
陆惟将话题转到段之桁身上,有些幸灾乐祸,“我听大姜说了,你现在这位可是缠人得很,去哪里都要跟着你。这次能空闲,还是因为他们家那公司出了问题,忙得头昏眼乱的,她也被家里找了回去,才没时间跟着你。”
“不过我猜啊,没多久她就要哭着来找你帮忙咯。”
“你到时候是帮呢?还是不帮……靠!”
陆惟说着,就瞥见不远处站着的女生,顿时有种“白天说人晚上说鬼”的凉意。
女生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却难掩眼眶的通红,正委屈地看向他们。
陆惟被那哀怨的眼神盯得一个激灵,拍了拍段之桁的肩膀,艰难道:“说曹操曹操就到,兄弟也不是故意的,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然后,刘海一甩,溜了。
女生见陆惟离开,以为是段之桁知道了她家的事情,想要单独安慰她,或许还会帮他们家渡过难关,顿时心下一喜。
他一定是很喜欢她,才会这样的吧?
以前也没听说哪个的女生有这样的待遇。
再加上交往的这些日子,他还送了不少珍贵的珠宝给她,她可打听过了,他在她身上花的钱比其他人的多,足以可见,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她女生心里的喜悦更加,就连家里的问题都抛之脑后,踩着细碎脚步着急跑来。
高跟鞋的声音“咚咚咚”作响,似乎想要强势地踩进人心里。
女生红着眼扑到段之桁怀里,抱着他的腰,委屈地撒娇。
“之桁,我好想你啊。”
女生身材娇小,一整个扑到段之桁怀里,全部力气都靠着他,委委屈屈地看着他。
那红彤彤的眼睛,任谁看了,都是要怜惜一番,询问缘由。
可段之桁神色不变,单手扶住女生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开。
女生脸色一白,“之桁……”
段之桁声音懒淡,“栏杆会坏。”
似乎在解释。
湖边的栏杆纤细又脆弱,可以轻轻靠着,却不能将所有重力都往下面压。
太重,就会断。
女生的脸色依旧没有多好,反而更加苍白了。
她有种即将被抛弃的恐惧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便听见了段之桁凉薄无情的声音。
“分手吧。”
女生整张脸惨白得吓人,身体颤了颤,嗓子发堵,“为、为什么?”
她执拗地看着他,触及那眼中的淡漠,心口更是刺痛。
她想到面前人的那些花心传言,没有任何人能在他身边超过一个月。
可她不信!
他明明对她那么好,想要什么,只要跟他说,他都会给她。
可为什么?
她以为,她会是那个特殊。
“八天。”
段之桁语气平淡,在女生不甘的眼神中,残忍道出事实。
“我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