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个月，陈肆再次来到酒吧街的某家酒馆。
上次来的时候，给这里的人留下了震慑的印象，以至于他这次出现，韩景手下的人都下意识对他露出几分恭维。
地下室的牌室里。
正在打牌的韩景，依旧如昔日那样的装扮，一身花衬衫，金色头发，嘴角叼着烟，抽到好牌的时候会得意地吸几口，然后继续叼着。
这个年纪的少年，仍然喜欢装酷。
喜欢一切让自己看起来特别牛叉的东西。
包括钱。
哗啦啦——
陈肆将背包里的钞票倒在韩景面前时，他嘴角的笑容扬得很高。
上次是被吓到了。
这次他是真的高兴。
“还挺讲信用呢。”
韩景叼着烟，扫一眼牌桌上的钞票，又将目光重新落在陈肆的脸。
“哪儿赚来的？给我透个底儿呗。”少年嘴角痞帅的笑容，带着几分嘲笑，“不会是从哪个不干净的地方赚来的吧？比如……打擂台赛？”
陈肆的眼眸冷了几分。
“正规的渠道，正当的钱。”
“你怎么证明？”
“没有证明，这钱爱拿不拿。”
“我是想拿啊，但我担心，万一你赚的是不干净的钱，那我可就遭殃咯！毕竟，你爸以前不也是踩着别人的鲜血赚大钱的嘛……”
韩景故意每字每句都踩在陈肆的痛点上。
陈肆像是早已经习惯这种话，脸上表情毫无波澜。
“别忘了，你爸也是职业打手。”
“他现在在下面是不是打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被自己徒弟打死的，甚至他辛苦建立起来的武馆，都彻底没了……”
“韩景。”
陈肆打断他激动的情绪。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当年你爸是不是碰了我妈？”
韩景脸色一顿，目光闪烁。
只是一句话的瞬间，就让他落下风。
陈肆永远都有这种能耐，总是站在他头上，好像自己是全世界的霸主。
他咬咬牙，冷着脸说：“没有，你妈就是纯粹发疯，要嫁祸于我爸！我爸是风流，但不至于连自己徒弟的老婆都看上……”
同样的话，韩景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多少回了。
陈肆没有等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踏出门口时，他陡然停下脚步，轻轻侧过头，发出一声冷笑。
“韩景，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撒谎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抖腿？”
韩景的脸色骤然刷白。
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的腿在无意识地抖动，急得连忙用手摁住膝盖。
再次抬头看去，陈肆的背影早已消失，留下一抹嘲讽。
一如既往。
*
苏愿得知，陈肆中午休息没吃饭，去了篮球场，烈日当空，就这么一个人打起了球。
她带着午餐匆匆赶来，便看见少年在球场上灌篮的身影。
明明是英姿飒爽的姿势，可他浑身却散发着阴郁的气息。
苏愿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陈肆不开心，他这是在找事情做，发泄情绪。
她本想开口叫住，想了想，还是不打扰他，乖乖在树荫下的长椅，看着陈肆运球投篮。
忽而想起，之前听说过，陈肆以前是个阳光少年，最喜欢运动，苏愿还以为他只会游泳，没想到打篮球也这么厉害。
这让她忍不住想到，陈肆游泳应该更厉害吧？
球场上的少年第N次灌篮，回头发现一抹小身影坐在树荫下，看着他发呆，这才抱着篮球，朝她一步步走去。
“在想什么？”
“在想我男朋友这么帅，万一被其他女孩喜欢上了那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