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宵夜，陈肆把苏愿送到学校门口就被保安拦下，说是过了门禁时间，死活不让苏愿回宿舍。
于是陈肆只好将苏愿带到出租房。
刚进屋，苏愿的脑袋就嗡嗡作响。
一想到他们今晚就要睡在一张床上，她便紧张得眼睛无处安放，呼吸都乱了。
“先去洗漱吧。”
陈肆平淡的表情让苏愿有点羞愧。
敢情她才是最不正经的那个。
“好。”
苏愿逃进浴室，发现里面居然有一套全新的洗漱用品，而且还是粉色的。
陈肆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那套新牙刷和杯子是我给你买的。”
她大吃一惊。
陈肆是早已经有所准备，知道要把她带来这里留宿吗？
明明他们还没正式确认关系。
可现在两人的相处模式却跟情侣没什么区别。
那是不是表示，陈肆很可能还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苏愿又忍不住想到一些儿童不宜的画面了，红着脸匆匆忙忙地刷牙洗脸，全程都不敢多看镜子一眼。
洗漱完，又换上陈肆拿来的干净睡衣。
大大的衣服挂在小小的身上，把苏愿衬托得更像个小孩。
她才刚从浴室走出来，就听见陈肆噗嗤一声。
“很难看吗？我还是换回自己的衣服吧。”
“不用，我觉得挺好看的。”
陈肆也去洗漱了，等他出来之后，发现苏愿已经在四处参观他的屋子，手里拿着一副泳镜。
看见泳镜的瞬间，他眼眸黯淡了几分，很快又恢复平常。
“在看什么？”
“陈肆，我听说你之前是游泳校队的，游泳很厉害！”
“勉强吧，不算厉害。”
他用毛巾擦着头发，语气非常平淡。
苏愿接着问：“那你怎么现在不参加校队了呀？我之前以为你就在校队里呢。而且，你休学回来又换了个专业，不在医学系，害得我找错人……还以为我要找的人是……”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陈肆一听就明白了。
“以为你要找的人是江亦？”
苏愿脸色一僵，连忙罢手解释：“误会，那都是误会。我真的不喜欢他！”
她不擅长撒谎，更不擅长解释。
每次解释都看起来特别虚，更像是在撒谎。
陈肆看了苏愿半晌，忽然开口问。
“愿愿，你喜欢会游泳的男生吗？”
忽然沉下来的语气，多了几分严肃。
苏愿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一丝哀伤的神情，她的心也连带跟着抽了一下。
“不是，我还好，我自己也不会游泳呢……”
“我以后再也不会游泳了，你还会喜欢吗？”
“那是当然的呀，我喜欢你，跟你会不会游泳没有关系。”
苏愿脱口而出回答完，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把告白的话说出口，不禁老脸一红。
可是抬眸一看，发现陈肆的脸色并不怎么好。
他好像在想些不愉快的事情。
“陈肆？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苏愿主动走近，陈肆回过神，脸色好了一些，目光扫过她手里拿着的泳镜。
“这泳镜，你替我扔了吧。”
“啊？为什么要扔？”
“我妈送的。”
她脸色一僵，想起陈肆说过他的母亲去世了。
“既然这样，那不是更应该把它留着当纪念吗？”
“不用纪念了，看到它只会让我想起自己的无能。”
说到这里，陈肆周身散发着非常低的气压，绕过苏愿去收拾床铺。
苏愿不敢再追问，害怕再说下去他就抑郁症复发了，于是只好将泳镜收进包包里，假装没一回事儿。
“陈肆，这么早就要睡觉了吗？”
“两点了。”
“……哦呵呵，对哦，两点了。”
“快睡，明天你十点有课。”
陈肆早已经将苏愿的课表都背得滚瓜烂熟。
她乖巧地钻进被子躺下，陈肆关了灯，也钻进来，两人在一个被窝里。
陈肆不仅用的沐浴露是薄荷的，连洗衣粉也是，以至于现在苏愿感觉自己被薄荷包围了。
空气里满满的都是陈肆的味道！
“怎么那么紧张？”
手心忽然传来一阵温暖。
是陈肆主动牵了她的手。
“陈肆，我们现在算是情侣关系吗？”
兴许是没有料到苏愿会问这个问题，陈肆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反应让苏愿的心沉了沉。
以为是她如此挑明的行为让陈肆觉得为难。
下一秒，陈肆却沉沉地开口反问：“你不想做我女朋友吗？”
“你怎么这样问问题呢？哪有人告白用反问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