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香扑鼻而来的那瞬间，陈肆的心软了。
少年垂眸，看向怀里这个呜呜呜哭着说对不起的女孩，半晌，缓缓伸手摸了摸她缠了纱布的小脑袋。
“头还疼不？”
即便心里再难过，陈肆依旧关心她的伤势。
苏愿点点头，“疼的。”
陈肆无奈地叹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语气温和了几分。
“幸好没事。”
苏愿不知道，在她昏迷过去之后，整个泳池馆都乱成一团了。
王洛纹和江亦在更衣室里打起来，动静声太大，惊动整个校队。
所有人赶过去，陈肆发现躺在血泊中的苏愿时，那瞬间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还好只是外伤。
若伤及大脑，后果不堪设想。
苏愿的心还在揪着，她感觉到陈肆的心情依旧很低落，便松开他，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眼眸。
“陈肆，你能不能不生气了？”
又是这个可怜巴巴小修勾的表情。
陈肆眼眸闪烁，喉结一滚，“嗯。”
“你还是骂我吧，或者质问我为什么撒谎也行。”
“撒谎是你的选择，你决定的事情，我无权干涉。”
这话让苏愿再次心生愧疚了。
“我下次不会再撒谎了。”
“嗯。”
话是这么说，但陈肆看起来依旧很低落的样子。
苏愿好慌，悄悄抓住他的右手尾指，试探性地扯了扯：“陈肆，你还好吗？”
他低头看着女孩的小动作，眼底尽是无奈。
“本来不太好。”
“现在呢？”
“现在更不好了。”
“……”
她纠结了一下，把小脑袋凑近，小声提议：“要不我让你揍两下泄愤吧？就两下，别打太多，多了我扛不住。”
陈肆被气笑了。
“咳咳！打扰了！”门口响起声音，打断两人的谈话。
苏愿转头看见王洛纹，这才想起在她昏迷前发生的事，“洛纹，你没事吧？”
“呵呵，真是多亏有你。”
“？”
“刚从警局回来，不想提这事了。”
她走进来，上下打量苏愿一番，“确实没事是吧？没事的话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还得去打工，你就在医院好好休养吧。”
王洛纹来去如风。
苏愿一脸懵逼看着她离开，不得已，转头看向陈肆，求他告知真相。
“江亦最近被后援会的人跟踪偷拍，以为你们也是。”
“我们不是！”
“你朋友跟江亦打起来没多久，发现有个后援会的人躲在更衣室的柜子里，于是大家一起去了警局。”
只有陈肆把苏愿送到医院了。
苏愿满脸通红，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
难道，上次跟叶佳佳看见江亦和另一个女孩从男厕所跑出来，也是一场误会？
可江亦跟不同女生在体育馆里酱酱酿酿，这也是事实啊。
“苏愿。”
“啊？”
“你那位朋友说，你喜欢江亦。”
“！”
王洛纹出卖她！！！
苏愿心里一阵心虚，支支吾吾，“都、都过去了。”
“听说你们整个寝室都喜欢他。”
“没有没有，我现在不喜欢了，王洛纹也不喜欢！”
“她说你们整个宿舍的女孩都跟江亦有一腿，为了揭穿江亦的渣男真面目，所以故意跟踪偷拍。”
“？？？”
王洛纹到底趁她昏迷的时候都胡说八道些什么鬼啊啊啊！
陈肆平静的表情下夹着一丝受伤，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透露着悲伤。
他缓缓启唇，低哑地问。
“苏愿，你喜欢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