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肉见状凌空一跃,右腿横扫将那金环踢掉了地上。
“你!”墨衣睚眦欲裂,二话不说便与罗大肉战成一团。
罗大肉赤手空拳,朝着墨衣的面门劈头盖脸就招呼了上去。
他寻思着这人刚才扔出去的八成是个暗器,所以才一脚踢掉了那金环。
墨衣迎上罗大肉也丝毫不见弱势,他身形轻盈如羽,上下翻飞地躲避罗大肉重重铁拳,腾挪间甩出了三支黑镖。
罗大肉表情一廪,迅速收了拳头仰面一闪避开了黑镖。
唰唰唰!三支黑镖擦过罗大肉的喉结,狠狠扎进他身后数丈开外的一块大石上。
罗大肉无暇去看那些黑镖,他知道眼前这男人不好对付。
墨衣心里万分焦急,他知道凤儿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要是再与那黑蚺缠斗恐怕会肉身尽毁,于是出手狠厉,只想要尽快了结了眼前这个莽夫。
罗大肉此时着急又懵逼,他跟髓变明明是来找大黄的,这怎么一眨眼功夫,天空中就有一条大黑蛇和一只被点着的大鸟在干架?髓变还闭着眼在它俩的底下打起了拳?
大黄也在,它倒是好好地蹲在髓变不远处,就是头顶插着根老长的黑色羽毛,看着还苦大仇深的。
墨衣再次高高跃起大展双臂,宽大的袖子被风吹得鼓起,指尖夹着什么东西,像是要向罗大肉甩出更多的暗器。
罗大肉连忙向后翻了几个空翻,瞬间两人之间就拉开了几丈距离。
哪曾想那墨衣根本就没对罗大肉继续出手,而是趁罗大肉后退的功夫张开骨节分明的大手,隔空就将之前被罗大肉踢飞的金环抓了起来。
金环重回墨衣手中之后发出了短促的嗡鸣,墨衣没有丝毫停顿,长臂一挥将金环向火鸟的方向掷去。
金环越飞近空中的火鸟就变出越多的金环,逼近火鸟面前时,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
无数的金环在空中相击震动产生共鸣,嗡鸣震动之大仿佛脚下的土地都跟着震颤不已。
大大小小的金环将火鸟从头到尾捆了个结结实实,黑蚺见火鸟被缚立即甩尾抽身,又重回髓变的身后盘踞起来。
罗大肉见墨衣出手不是要对付髓变和大黄,也就没再追打过去。他刚想抬腿跑去髓变身边就看见了那条巨蚺,然后心里一惊脚步就顿住了。
这啥情况?
这大黑蛇是要吃了髓变还是咋着?
没等他捋清楚,被层层金环套住的火鸟开始发出刺耳的嘶鸣,罗大肉赶紧捂住双耳。
嘶鸣声渐弱,罗大肉再抬头去看,那火鸟全身套着金环从空中轰然坠落,下落的过程中身子越缩越小,金环也越来越少,最后竟变成了一只红色的小鸟。
说小其实也不算小,那红鸟跟他家养的大公鸡差不多大。
眯眼细看还能看出,那红鸟脚上套着个细小的金环,上边还有的小巧的金铃。
墨衣男子飞身接住了下坠中的红鸟,他在半空中转头蹙眉看了一眼髓变的方向,随即化作一只黑色的鹰隼,振翅几下划过天际,眨眼便消失不见。
罗大肉回过神来再去看髓变,发现他已经倒下瘫在了地上,大黄依然蹲在一旁,而之前那条巨大的黑蚺已经消失无踪。
罗大肉三步并作两步往髓变身边跑去,离老远就看见了他脖子上一圈黑紫色的勒痕。
他抱起髓变的身子,焦急地吼道:“大侄儿!你醒醒我的大侄儿!”
老僧狗此时酒已经彻底醒了,「它」晃了晃狗头,原先插在耳后的那根黑羽被甩落在地。
「它」低头嗅了嗅那根黑羽,又抬头看向漆黑一片的草丛,接着往之前罗大肉站的方位跑出几丈,就看见了那块插着三根黑镖的大石。
那其实是三根黑羽,跟「它」今日在华宅捡到的那根一模一样。
这时罗大肉扛着髓变也走到了此处,“我的天呐!”罗大肉低呼出声:“竟然是鸟毛!”
说罢弯腰伸手一薅把三根黑羽从大石上拔了出来,再加上他刚刚在大黄脚边捡到的那根,手里现在一共四根了。
“回家。”罗大肉对大黄撂下这句,右肩扛着髓变,左手攥着鸟毛,阔步往南走去。
... ...
屠忧庄园,厢房。
罗大肉将髓变搁到床上立即便扒了他的衣服,开始擦洗验伤。
折腾一圈看下来皮肉基本完好,就是脖子上那道红得发紫、紫得发黑的勒痕十分瘆人。
但现在看这孩子的呼吸还算平稳,进气儿出气儿一样多,脖子上的伤估计问题不大。
罗大肉翻出尘封多年的金创药给髓变的脖子上细细地抹了一圈儿,之后又松松散散缠了两圈纱布,象征性地把药糊住。
弄好这一切后,罗大肉双臂抱胸站在床边低头看着沉睡中的髓变,这孩子好像比自己刚捡到他那会儿时结实了不少?现在的孩子都长这么快的吗?
罗大肉摇了摇头,转身想回自己屋时抬脚就踩到了狗爪。
“giao——”老僧狗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吓得罗大肉原地蹿起老高。
“啊——”罗大肉被吓得半死,落地后扎着马步双臂扩举摆了个花哨的架势。
低头再看大黄正恶狠狠盯着自己,同时猛甩右爪。
“对,对不住啊大黄,”罗大肉收了架势弯腰道歉:“刚才没瞅见你。”
老僧狗狠狠瞪了罗大肉一眼,然后用左爪在地上歪歪扭扭刨道:「饭。」
罗大肉一愣,好家伙都这时候了它竟然还想着吃饭,但他也不太敢离开髓变的身边,于是犹豫着没有动。
「无妨,」老僧狗看出了罗大肉的担忧,补充刨道:「快去灶饭。」
“嗯。”罗大肉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髓变,转身就去厨房了。
老僧狗支开了罗大肉松了一口气,「它」跳到床上来到髓变身旁,幽幽开口道:「出来吧。」
无事发生,髓变还在昏迷,没有任何响动。
「赶紧出来!」老僧狗语气很是不耐烦,「你这老妖婆...」
「你个小秃驴说什么?!」髓变脖子上的那串黑色念珠缓缓动了起来,像是在他的脖子上游动。
「咋的?还不兴让人叫了?」老僧狗哼了一声,又斜眼儿瞟了一眼念珠。
「老娘我貌美如花!永远十八!」念珠嗖地从髓变的脖子上挣脱,落到地上变成了个青衣少女。
「你清醒一点,」老僧狗扭头看向少女,狗爪指着髓变道:「你比他太奶都大好几辈儿,还好意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