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安翌日醒来,被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大脑,直呼后悔。
昨天她的言行举止,还有到酒店轻浮的调戏裴灼,简直没眼看。
夏以安狠狠的抓了两把床单,“裴灼,都怪你!”
裴灼:“……”
就挺秃然。
不过在意料之中。夏以安就是喝水呛着,也赖裴灼。
裴灼拦腰把她抱在怀里,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又怪我,你昨天说那些话的时候……”
夏以安一把捂住耳朵,“啊!你别说了!”
裴灼轻笑,“那还领不领证?”
夏以安戳了戳他的胸膛,“领,等我把你搞到手,看我怎么虐你。”
夏以安却觉得自己一定小脸焦黄。
“走吧,领证,迁户口,办好了晚上叫上郑姨和我爸一起吃个饭。”
夏以安抬头看他,伸手捏住他的脸颊,“裴灼,你还真是考虑的比我多。”
他轻笑一声,那能怎么办,他想娶她,总不能像她一样肆意妄为吧,他总要做好一切准备,才能踏出求婚这步。
不过他猜对了,夏以安是一兴奋就会满足他一切要求的人,一开始是他做梦都想娶她,后来变成她要嫁给他。
领完证,夏以安还有一些恍惚,红底照片都没提前准备,是临时照的。
裴灼拿着照片放在阳光下看着,像是做梦一样,照片上的女孩儿很上相,笑的很甜,糖分超标,尤其一双桃花眼和小酒窝最为抓人眼球。
“安安,你真美。”说着,他把结婚证拍了照片发了朋友圈。
然后便仔仔细细的揣进了口袋里。
一系列骚操作看的夏以安怀疑他练过,夏以安看向男人,男人眼睛含着笑的,透着几分罕有的少年气。
如同缀着星星,如星河幻海。
他开心的像个孩子。
夏以安也开心,开心的想给他生个孩子打击他一下。
裴灼:……
把她的名字在户口本里起出去后,夏以安带着忐忑的心情开始等待着晚上那顿家宴。
晚饭是裴灼打电话邀请的,夏以安想到昨天毫无章法的和郑颖叫嚣,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的离谱。
但是一想到郑颖第一反应就是什么裸婚的话,她又很不开心。
晚上吃饭时,裴灼兼顾着郑颖和夏以安两人的情绪,四人也算比较和谐。
结束后,夏以安松了一口气,轻拉了拉裴灼的手,“我们把彩礼还给裴叔吧,他也挺不容易的,留着钱自己养老。”
裴灼伸手拢了拢她鬓角的发,“还叫裴叔?嫌没给改口费?”
夏以安嗔怪的瞪他一眼,“哎呀,你真是好烦,谁能一下子改过来。”
裴灼乖乖举起手,“我,我就能,现在就改口叫老婆,叫媳妇也行。”
夏以安哀嚎,“你厚脸皮!”
“叫老公我听听。”
夏以安羞红了脸,“我叫不出口。”
裴灼凑过来,眸子氤氲着浓雾,“叫老公。”
他吻了上来,似乎她不叫就要把她吻的上不来气。
被他亲的晕头转向,夏以安羞红着脸,揪着他的衣角,柔声叫他,“老公。”
……
婚礼如期而至,夏以安那天她却一直在等一个人。
跟她许过承诺的人不算多,裴灼是一个,他说过两个承诺,毕业了会陪她,她到哪里他就在哪里。
还说过他想毕业就娶她。
还有一个人跟她许下过承诺,是徐晨。
那年在景区,他跟她表白,后续的故事演变成为玩笑般的诺言。
那个天生自来卷,意气风发的少年曾说过:
“没事,不都说什么到了三十岁,我未娶你未嫁就结婚吗,咱们也定一个行吗?”
“做不了你的新郎,就做伴娘,用最丑的姿态,让你记我一辈子。”
可是“丑伴娘”一直到结婚前一天也没回来。
这一年多,两人联系很少,偶尔的节日会发去祝福,聊聊天,或者在群里互侃几句。
夏以安忙,徐晨更忙。
接亲环节结束后,夏以安坐在酒店里换婚纱,化妆。
裴灼看出她的心不在焉,走过来递给她一块巧克力,“饿了吧。”
夏以安捏着巧克力摇摇头,“没…”
他蹲下身,把她的手拢在手心里,“安安,开心点,我一定让你心想事成。”
夏以安看着他的眸子,点了点头。
裴灼轻吻了吻她的手背,起身出去招呼客人了。
孙盈盈有一搭没一搭的用手指揪着手捧花,王薇提醒到,“别揪了,一会都秃了。”
孙盈盈垂下手,“哎,烦死了,这徐晨什么情况啊,不当伴娘也得参加婚礼吧,来都不来他想干嘛?”
郭哲熙安抚道:“可能是有事…”
“有事?”孙盈盈站起身,不依不饶道:“什么事比好朋友婚礼更重要,我看他就是赚钱赚疯了!”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道捏着嗓子的男声,“谁说我赚钱赚疯了,让最美丽的伴娘看看,是哪个嫉妒老娘美貌的凡人?”
夏以安缓缓起身,呆呆的看着门口,门推开,一道180+的男人立在门口,穿着一身月光白色大码伴娘服,画着奇奇怪怪的妆。
夏以安一把捂住嘴巴,化妆品在一旁拉她的手,“新娘你别把口红蹭掉了。”
“徐晨!”几声惊呼,徐晨笑的开怀,在门口摆弄着各种pose。
“怎么样,姐美不美?”
夏以安泪夺眶而出,“不美,丑死了。”
徐晨噗嗤笑了,走过来在桌子上拿过纸巾递给她,“哭什么,被我丑哭了?”
夏以安摇摇头,“不是,我以为你不来了…”
“昨天就回来了,本来想着等上台的时候给你个惊喜,你男人说你情绪不好,让我赶紧过来揭开神秘面纱,”
他拢了拢假发,搔首弄姿,“怎么样,惊喜吗?”
夏以安张开手拥抱住他,徐晨被大力冲击的后退两步,虚环着她才立住脚步。
裴灼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紧了紧拳头,但是看到夏以安又哭又笑还伸出小拳头捶了捶徐晨,又松了手。
薛鸣吊儿郎当的倚在门旁,“灼哥,你不嫉妒?”
裴灼口是心非,“嫉妒什么?他都丑成那样了,男不男女不女的。”
可薛鸣看着他浓眉紧锁,据他对裴灼多年的了解,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然后被这大哥硬生生憋回去了。
夏以安情绪发泄够了,拉了拉徐晨的假发,“真是够丑的。”
徐晨夺过头发,做作的瞪她一眼,“就我这波操作,让你两年之内在老裴家抬不起头。”
夏以安笑了笑,“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恨!”徐晨撅了撅涂了口红的嘴唇,“就是想给你未来的婚姻生活,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天知道,他来了,她有多开心,多惊喜。
嫁给最爱的人,有一生挚友护送出嫁,她简直不能更幸福了。
有人将年少时的承诺一一履行,有人将喜欢怀揣心脏,有人用爱意浇灌成长。
她和他对视,那双澄澈的眸子望进他如有漩涡的眼眸里。
至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