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拿到漫画稿费的那天,正巧F市下了第一场雪。
傍晚回到家里,他擦拭着夏以安送给裴灼的小提琴摆件。
现在下课晚,夏以安只有周末能给裴澄上小提琴课。
裴澄肉眼可见的没那么活泼了,裴灼便给裴澄找一个小提琴老师,老师说,裴澄很有音乐天赋,裴灼想起自己小时候就喜欢画画,可是家里没有钱,在那个年代父母也并不懂得这些,以至于到现在也算是一种遗憾。
他不想让裴澄有遗憾,也或者说,不想让童年的自己有遗憾,便打算用这笔钱用来给裴澄学小提琴。
第二天一早,夏以安下楼时,便看到了裴灼。
夏以安跑到他身边,裴灼在书包里拿出来一个袋子。
看到品牌,夏以安瞪大双眼看着裴灼,“这是…”
裴灼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递给她,“东北的冬天又长又冷,给你买了一件外套。”
夏以安没接,推搡着让他装回袋子里,“你拿去退掉,这个很贵的。”
裴灼笑着摇摇头,“吊牌我摘了,你留着吧,我的漫画稿费下来了,钱有很多,我总要感谢一下中间人吧。”
“我不要…”
“收着,你跟我在一起到现在我还没送过你礼物呢。”他目光恳切,“我买的黑色长款的,耐脏实用,你…喜欢吗?”
夏以安点点头,“喜欢,我明天就穿。”
裴灼笑着把衣服塞回书包里,“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你怎么不给你自己买一件衣服呢?”
裴灼抓着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我有衣服穿。”
夏以安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颊,脸颊被风吹的微凉,裴灼在她手心蹭了蹭,“手这么凉。”
夏以安从没见过他这么粘人可爱的一面,很想欺负一下。
夏以安在他脸颊上捏了一把,看他蓦地瞪大眼睛,又挑了挑眉,随后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冲她笑。
夏以安捧腹大笑,笑的肚子都疼。
裴灼垂头在她嘴角旁吻了吻,“淘气。”
来到教室,温热的暖气让人毛孔都舒展开来,夏以安趴在桌子上哼哼两声,“冬天太难熬了。”
裴灼给夏以安充了暖宝宝,塞到了她怀里,抱着暖呼呼的暖宝宝,夏以安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好舒服。”
裴灼眸子暗了暗,伸手温柔的揉了揉她的头,“小懒猫。”
夏以安瞪着眼睛看他,一双桃花大眼瞪的溜圆,“裴灼,你怎么每天都给我起个绰号。”
裴灼笑笑不语。
夏以安低头摆弄着手机,小嘴嘀嘀咕咕的,“让你给我起,我也给你起一个…”
哈哈哈,大火勺,这名字真响亮。
夏以安笑嘻嘻的跟裴灼说:“裴叔给你取名字那50块钱没白花,哈哈哈…”
裴灼不知道她又憋什么坏呢,朗然一笑,她开心就好。
王薇追求薛鸣无果每天早上吃鸳鸯饼都不香了,好不容易跳舞争取来一个和薛鸣搭档的机会,薛鸣还嫌弃她四肢不协调,总想给她踢出去。
夏以安看着王薇每天趴桌子上唉声叹气,也不太开心,手托着下巴思绪飘出去很远很远。
以至于上英语课老师让她和裴灼读课文她都没听到。
裴灼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腿,被夏以安反手握住,“干嘛?”
“怎么又发呆了,老师让咱们俩读课文。”
“哦!”
夏以安拿着英语书站起身,身旁的裴灼也站起身。
因为她口语好,发音标准,英语老师经常让她领读,碰到对话类的,就苦了裴灼,还要给她做搭子。
裴灼一口东北茬子味儿英语,和她连贯又流畅的标准英式英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裴灼每次都是读着读着就有人笑,然后他自己都忍不住笑。
可如今,他的英语口语也有了进步,许是和她同桌被熏陶的。
两人坐下后,夏以安冲裴灼竖起个大拇指,“读的不错,口语越来越好了。”
裴灼笑笑,目光落在她红润的唇上,“可能是…你教的好。”
夏以安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尾巴要翘到天上了,摇头晃脑的说:“那是。”
王薇转过头看着两人,目光幽怨,“能不能别虐狗。”
夏以安捂住嘴坐直身子,“我…我错了。”
王薇看着她湿漉漉的大眼睛,冲她努努嘴,“别跟我装可爱啊,我不吃这套。”
夏以安冲她笑笑,转过头对上裴灼爱慕的眼神又冲他笑笑。
裴灼轻咳两声,压低声音问她,“想说什么直说。”
被发现了,夏以安凑到他身边说道:“要不圆王薇一个梦吧。”
第二节课,裴灼就圆了王薇的梦,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薛鸣直接和杨舜换了位置。
几家欢喜几家愁,王薇笑的嘴角要咧到耳根子了,薛鸣却一脸幽怨。
夏以安和裴灼嘀咕,“不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吗,薛鸣怎么就这么难拿下呢!”
裴灼趴在她耳边小声说:“薛鸣主要还是觉得王薇不好看,说她…你自己问薛鸣吧。”
夏以安最烦说话说一半的人,当即瞪他一眼,“烦死了!”
裴灼摸了摸她的发顶,被她躲过去了,“别摸了,再摸我都成地中海了,哪凉快哪待着去!”
撸猫一时爽,摸不着了就不爽了。
下课趁着王薇去卫生间,夏以安和薛鸣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你怎么觉得王薇不好看呢,你说什么了?”
“我…”薛鸣刚发出一个音节,被裴灼一本书呼在脸上。
他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离远点!”
夏以安斜他一眼,“裴火勺,你再耽误我八卦,我就家暴你!”
裴灼一时间脸像炫彩似的,一会白一会红,对上薛鸣憋笑的大红脸,他感觉自己这站前第一霸的名号彻底被自己败家媳妇给葬送了。
败家媳妇怕他再打岔,站起身在他身后用手捂住他的嘴,“薛鸣你快说!”
薛鸣看裴灼一脸痛苦,还强装镇定更觉得好笑。
夏以安翻了一个又一个白眼,“你们有啥大病吧,能不能赶紧说,就这一句话我问不出来了是不是,薛鸣你信不信我撕票!”
薛鸣扬扬下巴,“撕,反正也不是我家的票,你家的!”
夏以安一下子泄了气,下巴拄在裴灼肩膀上,“快说吧,我最受不了听话听半句。”
她懒懒的语气夹杂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裴灼耳侧,裴灼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如果不是在学校,他只想把她拽到怀里,使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