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程景皓来到陈军长办公室。
“你是不是嫌我活久了，要吓死我？”刚进门，程景皓还来不及打招呼，就被一顿劈头盖脸。
“不能，您还老当益壮呢。”他走上前给陈军长捶了捶背。
“没吓着我儿媳妇吧？”陈军长转过头问。
“没有，比我还淡定。”程景皓笑呵呵的说道，也不看看是谁媳妇。
“审讯得怎么样了？”他问。
陈军长摇头，“一口咬定是他媳妇看错了。”
“您先让老刘去，老刘去完了，我再去。”程景皓手微微一停。
“刘二虎？他那样不得把那一家给吓傻咯。”突然，陈军长转头看着他。
“老头，您这个年纪了，您最重要的是谁，冯强最重要的就是谁。”
“我最重要的是你媳妇肚子里我的孙子，冯强他没孙子。”陈军长瞪着他。
“老头，这话扎心了。”程景皓不给他捶了。
他走到陈军长面前，看着他，“冯强这儿子今年7岁，是在他36岁那年生的，也算的上中年得子了。”
“你要不是找着我儿媳妇，说不定你40岁都当不上爹。”陈军长不屑的看着他。
“我今天得罪您了？”怎么总是怼他。
陈军长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程景皓摸了摸鼻子，不就是没提前和他说嘛，他这不是没机会说吗？
当程景皓和赵志刚去审讯室时，刘二虎还没出来。
敲了两下门，两人才走了进去。
“你去找他儿子吧，他这我们来。”程景皓勾唇。
“你们找我儿子做什么？我儿子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冯强大声喊道。
刘二虎笑了笑，出了门。
其实现在审讯已经很少用刑了，毕竟还没有确定是不是特务。
“老刘脾气不大好，冯副旅长应该是知道的。”程景皓和赵志刚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冯强。
程景皓拿高瓦灯泡对着冯强，“冯旅长没吃午饭吧？饿不饿？”
“我儿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儿子不知道，可是你知道啊，你们南岸对待我们华国军人，可没有我们这么客气。”程景皓看向他。
“但是对待特务，我会把那些手段用在你儿子身上。”
“不是，我不是南岸的人，我真的不是。”冯强使劲的摇头。
程景皓和赵志刚对视一眼，“你不是南岸的人，你对军人下手？”
“我要对付的是何勇和赵志刚。”冯强看向赵志刚，眼神带着恶狠。
“我？”赵志刚指着自己。
“赵家。”程景皓提醒，他又问。“那我呢？”
“有你程景皓在，会让他出事吗？”冯强冷笑。
“你是谁的人？”赵志刚和何勇的父辈已经不在了，按理说冯强不是主谋才是。
“在南部军区教唆何勇行贿的人，是我曾经的下属刘景辉，现在是个副团长。”冯强说道。
程景皓看着他，他再次问，“你是谁的人？”
冯强还是不回答这个问题。
“去查档案，赵家和何家有合作过的，战役或是特别作战。”程景皓看向赵志刚，并在桌子底下给他做了个手势。
“好。”赵志刚起身离开。
“冯强，你不要以为我们找不到，你应该知道，你主动说出来，你对，对你儿子都好。”程景皓看向他。
冯强的拳头握紧，嘴也闭得很紧。
“你也是军人，知道我们的规矩，你主动招了，还有机会出来见你儿子。你媳妇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又没有工作，怎么养活你儿子？”程景皓看向他。
冯强看着程景皓，有些动摇。
他闭了闭眼，“跟我媳妇儿子都没关系，是已退休的许军长。七年前，一次特殊作战，包含赵家、何家、许家的第三代的一支队伍全军覆没，许军长失去了唯一的孙子。”
“砰”的一声，门被推开，“我大哥二哥也死了！”赵志刚冲了进来，他刚才其实一直待在门外。
“你们赵家还有你，何家还有何勇，你大哥是队长，何勇他哥是副队长，说不定就是他们指挥不当。”冯强看向赵志刚。
程景皓拍了下赵志刚，让他先坐下。
“你和许家是什么关系？”程景皓问。
这是他想知道的，什么样的关系，会让一个军人甘愿走上这条不归路。
“许军长救过我几次命，我的命是他给的，这是他第一次求我，我理应给他报仇。”冯强低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许军长没了自己的孙子，也要让赵家和何家尝尝这种滋味？”这人心理已经有问题了。
冯强没有说话，默认了。
“所以你就趁着这个动荡的时候，搅乱这锅粥？”程景皓不得不佩服冯强的计谋，如果不是他有空间，处理起来的确很麻烦。
不说他和赵志刚，何勇肯定栽进去了。
“那你又怎么能肯定，何勇媳妇行贿的东西，我们没有退回去？”程景皓问。
“你们如果有拿东西出来，会有人告诉我。”
程景皓知道，这事随便找几个军属或者家属院的孩子就行。
程景皓站了起来，看着冯强，“你当兵也二十多年了吧？你不配当一个军人。他失去了亲人，可能已经失去了理智，但是你呢？是非黑白都已经分不清了么？”
冯强知道他说的他是许军长，在程景皓眼里，他已经没有资格称为军长了。
“你的结果如何，自有评判。你在你儿子心目中那英雄般的军人形象，已经没了。”程景皓的话说完，拉着赵志刚出了审讯室。
门刚关上，冯强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你咋不让我骂他几句？”赵志刚问程景皓。
“骂什么骂？你还是想想正事吧。”何勇不是，冯强不是，剩下的就只有张正新了。
“你就这么确定冯强不是？或者是何勇不是？”
“他们仨的档案，你不是看了？”程景皓扶额，这人的智商是一阵一阵的？
“我看了啊，哦哦，对了，许家。”赵志刚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还有，许家那人在北部军区养老，冯强这次就是从北部军区调来的，我也问过了，之前冯强的媳妇就一直在照顾那人。”程景皓看了他一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