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玄清虽说还搞不懂父亲复杂心理,可他可以感觉得到父亲不是非常乐意亲近自个。
要换做是不要的孩子,一定会又哭又闹。
可司马玄清不一样。
他在某一些方面完美继承了他父亲的脾气,比如说要强,又比如说不善表达。
他觉的,既然父亲不喜欢他,那他也别喜欢父亲便好了。
打从司马玄清学会走路后,就开始成日地往外跑,时常搞的一身脏兮兮的回。
有时他还会和住在附近的孩子们打架。
迎春跟绿云第1回见到小王世子鼻青脸肿地回时,全都给吓一大跳。
她们不停地追问小王世子,想知道他给谁欺负了?
可司马玄清倔犟的很,死活不愿说。
司马琰的知此事后,问他想不想学武功?
司马玄清年龄虽小,却也知道实力的重要性。
他毫不迟疑地点头说想学。
他那时才3岁多,就开始每日都跟着父亲学练武功。
一点儿大小萝卜丁,手脚都软绵绵,却分外的倔犟,哪怕累的气喘呼呼也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下。
原先他是这附近统领孩子中个头最小的,总是给欺负。
现在他的个头长高了好多,曾经那一些欺负过他的家伙,也全都已给他揍的一地找牙。
如今他已成了这一带的小孩王,谁见了他都要叫一声老大。
此刻小孩们心中的老大很紧张。
他迈着小短腿追上去,急切的问。
“我听闻你今天晚上要在家中宴请客人,那客人是男是女?和你是什么关系?”
司马琰今日心情不错,两手负在背后,悠然道。
“你猜。”
司马玄清心急如焚:“父王你应该不会是想给我找个后娘亲?”
司马琰低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
“要是我说是?”
司马玄清如同一只给人入侵领地的小狮子,瞬时炸毛,愤怒地嗷嗷大叫。
“我别后娘亲!我别!”
虽说他只见过娘三次,可娘的容貌已深深印刻在了他心中。
这世上有权利成为他娘的唯有那一人。
他死也无法接受其它女人取代娘的地位!
司马琰才不管臭儿子怎么想的,径直往前院走去。
他的去迎接客人了。
司马玄清已快要气疯了。
娘分明说过会回的,可他父亲却不愿再等下去。
可恶!他决不可以准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父亲只可以是他娘亲一个人的。
谁也不要想抢走!
司马玄清如同一个小炮弹一般,猛然冲出,狠狠冲他父亲撞过去。
司马琰没转过头,可他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一般,准确无误地避开了臭儿子的偷袭。
司马玄清冲的太狠,一下没有收住猛然扑倒在地面上。
他打小便摔摔打打的,习惯了疼。
哪怕此刻狠狠摔了一跤,他也和没事儿人一般,一骨碌地爬起,冲着他父亲呲牙。
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凶狠小兽。
“你不准去见那女人!”
司马琰看着臭儿子的狼狈样子,心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勾唇轻笑。
“你怎么知道对方肯定是女人?”
司马玄清一呆。
难不成他猜错了?
他父亲不是去跟不要的女人约会?
可要不是约会,他父亲干什么要精心打扮自个?!
司马琰从容说:“你如果想知道来人究竟是谁,能跟来瞧瞧。”
说完他就抬脚往前院走去。
司马玄清赶快追上去。
他倒要瞧瞧,那给他父亲邀请来家中吃饭的客人究竟是谁?
要是来的就是普通客人,那也就算了。
可要是来的客人和他父亲有一腿,他非要要将这事儿给搅黄了不可!
这个家中只可以有一个女主人,那就是他的娘。
其它任何胆敢觊觎摄政王爷妃位置的女人,全都是他的敌人。
对待敌人,他从不留情!
此时天已暗下,亲王府屋檐挂着两杯灯笼。
月色洒在台阶上,如同银白流霜。
当梁苏苏闲庭信步般的走下台阶,直奔隔壁的摄政亲王府而去。
窦夫子跟管众跟在她背后,二人的神情都是一言难尽。
眼看她就快来到摄政亲王府的门口了,窦夫子终究是忍无可忍开口。
“王世子爷,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去摄政亲王府做客么?”
此刻梁苏苏穿着身翠绿的圆领长衫,肩处还用红线跟金线绣了大朵的牡丹花,更绝的是,她还在鬓边不要了一朵红色大花,脸面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白色脂粉。
听言,梁苏苏停下脚步,回眼一笑。
窦夫子清楚的看见了王世子爷脸面上的脂粉正在扑簌簌往下掉落。
场景相当可怕。
梁苏苏:“摄政王爷特地邀请我去做客,我自然要打扮的隆重些,才可以对的起摄政王爷的厚爱啊。”
窦夫子艰难开口。
“可属下觉的摄政王爷该不会喜欢你这种打扮。”
梁苏苏心中有个小人在嘚瑟的笑。
噢吼吼吼!
她就是因为知道摄政王爷不会喜欢这种打扮,才存心这样装扮的呀!
她即便吓不死他,也要恶心死他!
叫他以后都不想再看见她!
梁苏苏装模作样的道。
“怎会?我打扮的这样喜庆,摄政王爷一定会喜欢的,呵呵呵呵!”
说完她还存心捏兰花指,笑的花枝乱颤。
窦夫子:“……”
不要笑了不要笑了,脸面上的粉又在往下掉了。
梁苏苏兴高采烈地来到了摄政亲王府的大门前。
门房早就的了吩咐,知道这位是摄政王爷的贵客,赶快开门迎客。
可在看清楚贵客的样子时,门房给狠狠吓一大跳。
我的妈啊,天才黑下去,怎就见到鬼了?!
梁苏苏看见门房的反应,心中的小人开始揉手手,真是急不可耐地想要看摄政王爷的反应了。
亲王府里,司马琰才来到前院,就看见了梁苏苏。
在看清楚她的打扮时,他不禁呆了下。
她今天怎么打扮成了这种鬼模样?
梁苏苏存心摆出一副矫搓造作的模样,捏着腔调说。
“拜见摄政王爷殿下。”
跟在她背后的窦夫子跟管众低头行礼。
他们全都不敢抬起头去看摄政王爷此刻的神情。
司马琰给梁苏苏那一身的翠绿晃的眼疼。
他皱眉问:“为什么穿成这样?”
梁苏苏掩唇轻笑,小拇指存心翘起,笑的娘亲中娘亲气的。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衣裳,平时中全都不舍得穿,今天晚上特地穿来你家中做客,是不是非常好看啊?”
她心中的小人正在叉腰大笑。
哈!
叫你丫的存心刁难我,还半夜袭击我!
看我不恶心死你?!
司马琰把她的心声听的清清楚楚。
原来这女人是存心的。
他轻笑。
既然她要演戏,那他便奉陪到底。
司马琰颔首:“的确蛮好看的,很符合你的气质。”
梁苏苏险些当自个听错了。
狗男人竟然夸她的衣裳好看?
他是在说反话么?
可是看他的表情,好像是认真的呀!
不就是梁苏苏,跟在她背后的窦夫子跟管众也非常惊异。
来这儿前,他们设想过好多种情景。
比如说摄政王爷给王世子爷丑的吃不下饭。
抑或是摄政王爷给丑的拂袖离去。
甚至是摄政王爷当场命人把王世子爷丢出。
等等等等。
他们全都已做好了随时出手救人的准备,却没有想到,摄政王爷竟然夸王世子爷的衣裳好看。
分明丑的那样刺眼,特么的竟然还可以夸的出口?
实在匪夷所思!
梁苏苏快速回过神来。
对方一定是在忽悠她,她不可以给对方的场面话给困惑了。
“多谢殿下的夸赞。”
她羞赧一笑,脸面上的脂粉又开始扑簌簌掉落。
司马琰忍不住问:“你的脂粉是在哪里买的?”
梁苏苏没有想到他会有此一问,呆了下才道。
“就是城中的辛月阁。”
司马琰由衷地建议道。
“那的脂粉不大好,往后还是换不要家的。
孤听闻凝萃斋的脂粉蛮不错的,京里好多夫人小姐都爱用它家脂粉。
转过头孤叫人买一些给你送去。”
梁苏苏:“……”
不对呀。
这和她预想中的发展不一样呀!
狗男人怎不觉的恶心呀!
他为什么还要和她分享化妆品呀?
对方完全不摁套路出牌,这叫她怎么演下去呀?!
司马琰提醒说:“你鬓边的芍药花有点歪了。”
梁苏苏灵机一动。
她伸出手拿掉鬓边的红色芍药,而后捧到摄政王爷的眼前,故作娇羞的说。
“我来你家中做客,没有带什么好东西,这是我才摘的花儿,如今便借花献佛,希望你别嫌弃。”
全都说摄政王爷最讨厌和别人亲近了。
特别是像她这样的主动献媚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给他给发落了。
梁苏苏揣测狗男人一定会觉的恶心,而后勃然大怒,再命人把她扔出。
然而到下一秒。
她就见到摄政王爷抬手,接过了那朵红色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