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3个字如若一把钥匙,打开了梁苏苏脑中的记忆,让她想起了好多宫墙影中的剧情。
在原文里边,皇太子起兵造反,虽以失败告终,却让皇上大受打击,导致心疾复发,缠绵病榻数月有余。
为免有人借机生事儿,皇上特地开办了血滴子,名义上是为便于皇上了解民生民情,其实却是在替皇上监视朝中的每一个人。
血滴子既是皇上的眼,也是皇上的耳朵,必要时,他们还会成为皇上手中的刀。
一时间朝里人人自危。
而武阿忘正是借着血滴子督主的这层身份地位,进一步巩固了他在皇上身旁的地位。
梁苏苏把原文中的剧情跟现实进行比对。
皇太子虽说早就被清河王给解决掉了,可造反这个剧情却没消失。
只是主导造反的人成皇太子变成了胶东王罢了。
过程不一样,结果却基本一致。
剧情转了个大弯,居然又回到了正轨。
梁苏苏偷偷叽咕,皇上设定血滴子的时间比原文提早了很多。
她原先当起码还要再等一年多,血滴子才会出现。
现在这剧情真是越发的叫她看不懂了。
要是继续依照原文剧情发展下去,皇上的病情会越发的严重,直到药石无医,撒手人寰。
到时晋南王司马迎会拿出传位昭书,表示他乃皇上临终前选定的帝位继承人。
待司马迎登基称帝,血滴子的权力把进一步扩大,武阿忘这个血滴子督主也将成为让朝野上下都畏惧的男人。
最初梁苏苏看见这一段时,除去有点为女主梁菲菲担心之外,并没太多想法。
到底朝代更迭是自然规律,谁当皇上都一样。
可如今不一样。
梁苏苏成书中的一员,并且她这具身子的原主还曾和司马迎有过牵扯。
一旦司马迎登基,她的处境便会非常尴尬。
此外还有司马琰的存在,对司马迎来讲也是个隐患。
司马迎在登基后,一定会想法子把司马琰解决掉,永绝后患。
梁苏苏轻声嘀咕了句。
“我们不可以坐以待毙。”
迎春惊异的望向她:“嫡妃在说什么?”
梁苏苏没回答,她掰着手指算时间,原文里皇上设立血滴子后差不多4个月,病情便突然加重,其后又靠着各种珍贵中草药吊住一口气,苟延残喘了2个月才撒手人寰。
也就是说距离皇上驾崩、司马迎登基还有顶多6个月的时间。
自然这还是客观估算。
现在剧情节奏给打乱,梁苏苏不清楚接下的剧情还会不会提早。
总之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梁苏苏先是去了趟定安公府。
她屏退左右,屋中只留下她跟如懿郡主2个人。
如懿郡主蹙眉:“你怎么是这副神情?莫不是司马琰又在外边闯祸了?”
梁苏苏压轻声音严肃说。
“京里可能要出大事了,你最好尽快离开盛京,去外边避一避风头。
我记的殿下在城外有个不要院,你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去不要院住一些时间。
如果你嫌弃不要院冷清,也能搬去农庄上,那人多热闹。”
如懿郡主半信半疑:“京里不是好好的么?可以出什么大事?”
梁苏苏凑去,在她耳旁轻声说。
“现在皇上缠绵病榻,我怀疑皇上可能活不久了。”
如懿郡主惊了。
她一把抓住梁苏苏的手腕,咬牙斥道。
“臭丫头,这样的话也是你可以乱说的?如果给外人听了去,你跟你肚中的小孩全都要死!”
梁苏苏:“我没乱说,这话是殿下临走前悄摸摸告诉我的,他叫我不要外传。”
她也是没有法子,只可以把这口锅扣到司马琰头上。
左右司马琰现在不在京里,如懿郡主即便想要对质也找不到人。
如懿郡主知道司马琰非常受皇上重视,司马琰时常入宫面圣,没准真可以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一时间她居然有一些动摇了。
梁苏苏加重口气:“这样大的事儿,我真没有必要骗你!”
如懿郡主认真想了下。
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即便信一回也无妨,左右她也不会损失什么。
“京里如果出事的话,你的清河亲王府一定也不安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搬去不要院住些时间?”
梁苏苏摇头:“我等下还要去通知我的爹妈,到时我要陪着他们去农庄上住,郡主要不要来农庄上跟我们一起住?”
如懿郡主谢绝了她的好心。
“我喜欢一人住,清静。”
她不曾想过要入宫提醒一下皇上,叫皇上多加当心。
于她来讲,皇上是这世上最该死之人。
她的人生就是给他给毁了的。
不要说去救他,她没冲上去补刀便已是很克制。
两日后,如懿郡主借养病为由,带着一大帮人离开定安公府,搬去了城外的不要院。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不曾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可血滴子依旧把此事报给了皇上。
打从皇上跟如懿郡主春风一度后皮,皇上便不曾再见到过如懿郡主。
不管宫里举办什么活动,如懿郡主一律称病不参加。
哪怕太后派遣人去请她,也全都给她找理由推拒。
这样多年过去了,皇上近乎都要忘如懿郡主长什么样,只依稀记的如懿郡主那双眼分外好看,特别是瞪着人时,含嗔带怒娇艳如花。
武阿忘小心谨慎的问。
“皇上可是要见一见如懿郡主?”
皇上闭上眼:“不用了。”
他非常清楚如懿郡主为什么不愿再见自个。
他也懂不相见是最好的料理法子。
就这样。
已愈合的伤口,就不用再撕开了。
梁菲菲端着温度适中的中药汤子走进,柔声道。
“皇上,该吃药了。”
皇上望向她的眼神非常温和。
过去的已去,现在他眼前有了更需要自个怜悯之人。
吃完药后,梁菲菲扶着皇上躺下。
“你好好睡会子,嫔妾便在一旁守着,你有什么吩咐只须说一声即可。”
皇上温声说:“过完年,寡人就把你的位分再往上升一升。”
梁菲菲诧异的道。
“这怎可以行?
嫔妾无功无德,入宫才一年多便已升至淑嫔,已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若再往升,恐怕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嚼舌根子。
他们若就是说嫔妾也就算了,左右嫔妾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给骂几句也无妨。
可嫔妾不可以叫你也给牵连。
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皇上,嫔妾见不得你给人说一句不是。”
皇上哭笑不得。
“哪里有你这样说自个?
你待寡人一片真心,在寡人生病时,无微不至地照顾寡人。
寡人封赏你是理所应当的。
如果有人胆敢拿此事做文章,寡人就治他得罪。
总之寡人是不会叫你受委曲的,你只管安心等着受封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