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淑嫔自个则能乘这机会,博取皇上怜悯,叫皇上加倍地补偿她。
然而事实未可以如她预想中的那样发展。
梁淑嫔始终坚持不愿带周淑嫔回镜舫斋。
双方僵持不下。
梁苏苏突然灵机一动。
她微微蹙眉,装作非常不舒服的模样:“我头有点晕,可能是早餐吃的太少了。”
梁菲菲信当真,立即扶住她,急切的道。
“你先和我回,我叫人请御医来给你瞧瞧。”
梁苏苏点头说好。
见她们二人要走,周淑嫔心中着急,赶快抬手去拦。
“等等……”
梁菲菲心系二妹的安危,哪里还有心思和这女人虚与委蛇?当行将对方的手推开,不叫对方当自个的路。
她这一下用的力气并不大,谁知周淑嫔居然便顺她动作,踉跄着摔倒在地面上!
周淑嫔痛的面色惨白。
她摁住自个的腹部,卷缩起身子,发出痛楚的呻吟。
紧接着,一缕殷红的血水顺着她裤腿往下流淌。
四周传来宫婢们的惊呼声。
场面瞬时乱作一团。
……
御书房。
皇上正在和几位朝臣商量事儿。
司马琰坐在一旁听着。
听着听着,他便忍不住开始打哈欠。
当他打到第3个哈欠时,皇上终究忍不住了,转头望向司马琰,温声问。
“你是累了么?要不要去歇息会子?”
司马琰单手撑着侧脸,懒洋洋的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就是有点困了,没事儿的,你们忙你们的,不必管臣。”
皇上欲言又止。
他实际上没有想到司马琰会忽然入宫。
原先他还当司马琰是有什么要事儿,结果司马琰进后什么话也不说,就往一旁一坐,看上去便仿佛是专门来听他们商量政事了。
搞的在场几位朝臣都有一些不安,生怕这位煞星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司马琰每打一回哈欠,朝臣们便会忍不住看他一眼。
这样的频繁走神的情况,非常影响商量政事的效率。
因此皇上才会提议叫司马琰去隔壁歇息会子,想将人支走。
可惜皇上没有可以如愿。
司马琰不愿走,仍旧一个哈欠接着个哈欠。
朝臣们频频走神。
眼看这会议是开不下去另外,皇上只可以提早散会。
朝臣们告退离开,临走前还不忘悄摸摸看了清河王一眼。
他们属实是搞不懂,清河王平时中一贯都是不管事的,今天不知道是抽什么风了?竟然跑来旁听议事儿,难道清河王这是想要插手朝堂政务了?
朝臣们前脚才走,佐及后脚便仓促地跑进。
“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周淑嫔滑胎了!”
皇上神态一变。
他立即坐直身体:“怎回事?”
佐及把自个打听来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说出。
“听闻是周淑嫔在散步时,碰巧遇到了清河王妃。
二人聊了会子,随后梁淑嫔就找来了。
3人当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周淑嫔突然便摔倒了。
具体过程婢子也不清楚。
左右周淑嫔是见红了,小孩非常可能保不住了。
皇上要不要过去瞧瞧?”
司马琰听见这事儿和自家嫡妃有关系,困意一下便全没有了。
他腾的站起身,急切追问。
“清河王妃有没受伤?她人在哪里?”
佐及忙说:“清河王妃没事儿,她跟梁淑嫔都去了沉香阁。”
沉香阁就是周淑嫔的住处。
在周淑嫔摔倒后,她立即便给送回到了沉香阁。
梁菲菲原本是想将梁苏苏送出宫,再去应付周淑嫔的,可是给梁苏苏拒绝了。
梁苏苏存心装作骄纵的模样,哼道。
“我才入宫,连杯茶都没有吃,我才别就这样离开,你别想赶我走!”
她记的在《宫墙影》原文里边,周淑嫔也曾流过产,还将此事推到了女主梁菲菲的身上。
为此梁菲菲被逼蒙上不白之冤,吃了好多苦头。
虽而后边事给查明,洗清了梁菲菲身上的冤屈。
可在此之前她受过的苦楚,却已无法再逆转。
梁苏苏不想叫周淑嫔的诡计的逞。
她作为案发时见证人,必须要留在宫中,为梁菲菲作证明。
当皇上跟清河王赶到沉香阁时,刚好听见卧房内传出周淑嫔的哭叫声。
“我的小孩,我的小孩!”
这声音属实太凄惨,听的皇上无比揪心。
梁菲菲跟梁苏苏向前见礼。
然而皇上却连看都没有看二人一眼,就仓促往卧房走去。
梁菲菲垂下眼睫,貌似失落,实则心底一片安静,无波无澜。
司马琰见到苏苏安然无恙,终究能放下心来。
他沉声说:“不是叫你当心点么?怎还是给那种人给缠上了?”
在说到“那种人”时,他的口气充满嫌恶,好像在说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梁苏苏赶快拉了下清河王的衣袖,轻声提醒道。
“人家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妾,你收敛着点儿。”
他们二人还在人家的地盘上。
即便要说人家的坏话,也应该回到家中关起门来悄摸摸的说。
哪里有他这样张狂的?
周淑嫔躺床上,裙摆已给血水染红,面色白的吓人,眼泪顺着眼尾不住往下滴落,哭的肝肠寸断,让人心碎。
皇上叫人给她请御医。
然而周淑嫔却不愿叫其它御医触碰自个,她点名要叫柳御医给自个治疗。
原因是她一直以来都是由柳御医负责诊治的,她只相信柳御医。
即使皇上再三保证其它的御医也是值的信任的,可周淑嫔仍然是不愿放下戒心。
她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不安,惊惶无助。
滑胎不是小事儿,不可以拖太久,否则非常可能对身子造成非常大的损害。
皇上只可以顺了周淑嫔的意思,命人去将柳御医请来。
派出的人好快便回了。
却是空手而归。
“启禀皇上,柳御医不在御医院中,听闻是其它妃妾派遣人给请走了。”
听言,周淑嫔心头一跳,剧烈的不安感袭上心头。
皇上皱眉:“知道是给谁请走了么?”
“柳御医走的比较仓促,没来的及向其它人报备,因而无人知晓他去了哪。”
如今再叫人去找柳御医的话,时间一定不够用,皇上只可以叫人去将御医院中最擅长妇科的汪御医请来。
周淑嫔哭着拒绝:“嫔妾别其它的御医,嫔妾只相信柳御医,你叫人去将他找回行不行?”
一旦不要的御医来了,一定可以看出她这一胎有问题。
唯有柳御医会帮她隐瞒这个秘密。
皇上温声抚慰道。
“寡人已派遣人去找柳御医了,可不知道何时可以找到,在此之前先叫不要的汪御医给你瞧瞧。”
好快汪御医便背着医药柜仓促地赶来。
他拿出脉枕,打算给周淑嫔把脉。
周淑嫔不愿配合,死活不愿抬手。
皇上起初还本事着脾气哄她,后来耐性耗光,他直接下令叫人把周淑嫔摁住,强即将她的手腕压在了脉枕上。
汪御医抬手指,搭在周淑嫔的手腕上。
内室跟外间只隔着一扇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