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马夫已完全没了平时中的恭顺本分,皱着眉没有好气的说。
“边走边说。”
所以他们分别扛起一个麻布袋子,大步冲着树林深处走去。
马夫边走一边把自个绑票清河王妃的经过说出。
实际上他只想绑票一个清河王妃,迎春跟霍玉娟便就是个添头而已。
要不是怕她们二人会泄露他的行踪,在路上他便将她们两个给丢下了。
梁苏苏全程都醒着。
她把这伙人的对话听的清楚。
其中除去马夫以外的3个人,音调都有一些别扭。
这样的别扭不像是地方口音,倒更像是说不惯大晋官话一般。
梁苏苏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阿尔泰郡主。
阿尔泰郡主的说话音调和这3个人如出一辙。
难不成他们也是回鹘人?
到达目的地后,三人把麻袋丢到地面上。
有人向前解开麻袋的绳子,扯下麻袋。
梁苏苏终究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眼给阳光刺的生疼,可她还是努力睁眼,想看清楚自个此刻身处的环境。
这该是在一个小院中,四周还有走来走去的鸡,檐下挂着晒干的水柿子,墙角立着扫帚,树杈上还晒着几件衣裳。
这一切看上去便和普通庄户家没有什么分别。
然而当她看清楚眼前站着的几个男人时,就确定了这儿决不是普通的农户人家。
那一些男人里,除去马夫以外,其它人全都生的高鼻深目,小麦肌肤。
一看便知道是回鹘人。
迎春跟霍玉娟也全都已醒了。
她们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儿,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马夫指着梁苏苏说。
“这就是清河王妃,我将人给你们带来了。”
那几个回鹘人齐刷刷望向梁苏苏。
其中一人来到梁苏苏眼前,蹲下身去。
他抬手捏住梁苏苏的下颌,强迫她抬头。
男人的眼神在她那好看的脸盘上徘徊,瞳仁中流露出明显的垂涎。
他笑的猥琐:“真不愧是可以将清河王迷的神魂颠倒的女人,果真生的非常好看,看看这肌肤,比牛乳还要白,不知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说着,他就想要去摸她的脸盘。
一道沉冷声音打断他动作。
“那人来带了么?”
恶心男立即缩回手,站起身,转头望向从屋中走出的高大男人。
这男人的地位地位非常高,在场诸人见到他后,无不收敛表情,恭敬行礼。
“拜见少将!”
梁苏苏顺势看历来人。
男人身上穿大晋朝平民服饰,可因为他身材过于高大,粗布衣服居然也给传出金戈铁马的气势。
这一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五官居然和阿尔泰郡主有三分相像!
再加上在场诸人对他的称呼,他的身份地位呼之欲出……
这不就是回鹘国的枭鸿么?!
梁苏苏之所以可以记住这个名字,还是拜《宫墙影》所赐。
在原文之中,枭鸿的戏份并不多,可搞事的本领还蛮大的。
他在回鹘国有小战王之称。
为什么称他为小战王?
因为他可以在回鹘国内打遍全国无敌手,可他打不过司马琰。
司马琰是真正的战王,那样枭鸿便只可以算个小战王。
从二人的称号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有多么恶劣。
在原文的里后期,枭鸿乘着大晋皇上病故,皇子们为争夺帝位而自相残杀的空隙,带兵侵犯大晋围境,想乘机瓜分走大晋的领土。
实际上他也确实乘乱占到了非常大的便宜。
那时大晋朝内部乱的很,没有人顾的上去收拾枭鸿,地方官府有心无力,以至于叫枭鸿一口气攻占下了四座城池。
为犒劳回鹘将士,枭鸿放任手底下的人在城里奸淫掳掠。
直接导致城中的大晋百姓近乎给屠杀殆尽。
直到司马琰坐上摄政王的位置,稳住了朝纲,才腾出手来收拾枭鸿。
枭鸿最后的结局是给司马琰一箭射穿喉咙,他人头给砍下挂旗杆上,用来祭奠无辜百姓。
最初梁苏苏读到这个情节时,并没多少感觉。
到底她作为读者,对虚构出的大晋朝完全没归属感。
可现在她已在大晋朝生活了一些时间,而且在这儿有了自个在乎的人后,她瞬时便觉的枭鸿真是死有余辜呀!
她甚至萌生出了早点将枭鸿搞死的想法,这样就可以避免四城百姓给屠戮的惨剧发生。
自然,在替天行道前,她的先想法子叫自个摆脱眼前的困境。
在场的回鹘人们不约而同地后退,给少将军叫出一亲道。
枭鸿迈步来到梁苏苏的眼前。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碧绿的眼睛微微眯起,有种危险的意味儿。
“你就是那可以叫清河王起死回生的女人?”
和其它回鹘人不一样的是,枭鸿的大晋官话说的很流利,一点口音都没。
要不是亲眼看见他的脸,梁苏苏甚至都会当如今说话的人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大晋人。
梁苏苏没有想到关于自个的事迹竟然都传到了回鹘。
她没回答。
因为她的嘴还给堵着,想说话也说不出。
枭鸿弯下腰,抬手扯掉她嘴中的布团。
梁苏苏一张嘴便霹中啪了地埋怨起。
“实际上都是以讹传讹,我就就是个普通女人罢了,是清河王为抓住暗里下毒谋害他的人,存心假死将事闹大,而后再装作起死回生,将全部的事都推到我头上。”
枭鸿明显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呆了下才开口。
“你不是清河王最爱的女人么?怎将这一些事都跟我们说了?”
梁苏苏撇撇嘴,满脸嫌恶的说。
“清河王就是个变态!
他最喜欢的唯有他自个,压根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他对我的深情都是伪装出的,实际上他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
从最开始我就不想嫁给他,是越国长公主以势压人,逼迫我嫁给清河王。
我甚至以死相逼。
可惜没有用,我父亲贪恋权势,想借着裙带关系升官发财。
哪怕我都快死了,他还要逼着我嫁给清河王,我的命太苦了!”
她越说越难熬,最后经不住落下泪来。
在场诸人全都给她说的一一愣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