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苏笑着说:“就是不当心磕到脑袋了罢了,实际上就是磕破一点皮,没有多大事儿。”
霍氏不信:“要就是磕破点皮,至于缠这样厚的纱布么?”
梁苏苏存心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还不都是因为殿下嘛,他太大惊小怪,非要叫大夫多缠点纱布,说是这样更稳妥一些。”
她偷偷在心中赔礼道歉,狗男人对不住了,这口锅只可以暂且叫你背着了。
听言霍氏不禁笑起。
“你懂什么,清河王这是心疼你,是你的福分。”
御书房内,司马琰见到了皇上。
皇上放下逐笔,端起一旁放着的热茶,抿了口,刚才开口问。
“听闻你昨天砸了钟粹楼?”
司马琰坦然承认:“是的。”
皇上放下瓷杯子。
瓷杯子跟书案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人家钟粹楼开的好生的,你为什么要砸了它?”
司马琰不当意的道。
“小臣闲着无聊,想砸几个古董听听声响。
再说了,小臣又不是不给钱。
小臣和钟粹楼的老板说了,叫他们的东家来清河亲王府结账,该给的钱小臣一个子儿都不会少。”
皇上无奈的看着他:“你又不是不知道钟粹楼的东家是柳择,他怎可能去找你要钱?”
柳择作为皇上眼前的红人,除去自身能力过硬之外,还非常会察言观色。
他知道皇上对清河王有多偏袒,即便东西给砸了,他也不可能去找清河王索要赔偿,不但这样,他甚至连一句怨言都不敢有。
司马琰笑了下:“正是因为知道是他开的钟粹楼,小臣才更要去砸一砸,否则小臣咽不下那口气。”
皇上知道他还在记恨清河王妃受伤的事儿。
“寡人已叫人把负责养狗的宦官给打死了,料来柳淑妃该也已受到教训了,你别再为这点小事便瞎闹腾,平白叫外人看了笑话。”
司马琰:“小臣的王妃受了重伤,险些没有命,这不是小事儿。”
皇上微微蹙眉:“那就是个女人罢了。”
司马琰严肃说:“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小臣的结发妻子。”
皇上知道他在某一些时候特别认死理,于是不再和他分辩,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儿。
“大年初一要在圣庙祭祖,按照惯例要派遣人提早去圣庙检查一通,将应该修的地方都修一修,你左右也是闲,这事儿便交给你去办,需要多少钱能直接去找户部要。”
司马琰:“户部会给?”
要知道户部尚书可是铁公鸡,抠搜的很,想从他手中拿到钱实在比登天都难。
皇上失笑:“只须正常开支,户部自然会给,他要是属实不给,你就来找寡人,寡人帮你去找他要。”
司马琰也笑了:“有皇上这句话,小臣便放心了。”
……
霍氏打算给闺女做两身新衣裳,她感觉闺女好像又长高了点,特地当场给她量了下尺寸。
梁苏苏伸开胳膊,任凭霍氏拉着皮尺在她身上比划。
她笑嘻嘻的道:“没有想到我都嫁人了,还可以穿到娘做的新衣裳啊。”
“你即便七老八十,也还是我的女儿!”
霍氏一边忙一边提醒道。
“过年要穿新衣裳,转过头你记的给清河王也做身新衣裳。”
梁苏苏吐舌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女红有多差。”
霍氏没有好气说:“不管做的好不好,多少也算个心意。”
在她们母女说话时,霍玉娟一直在端详屋中的布置,眼球转的不停。
听见梁苏苏的话,霍玉娟赶快凑去,讨好的道。
“我的女红还不错,我能代替苏苏给殿下做衣裳。”
霍氏放下皮尺,皱眉望向她。
“我叫苏苏给殿下做衣裳,图的是一个心意,若要叫你帮忙做的话,还不如直接交给绣花女做。”
霍玉娟非常不服:“我就就是想要帮个忙罢了,再说了,我的女红不比绣花女差。
我们家夫君跟儿子闺女们的衣裳,可都是我亲自做的,随意哪件拿出都极好的。”
霍氏:“你们家中人可以和清河王比么?”
霍玉娟好像是有点生气了。
“你怎这样说话?我不也是好意么?”
霍氏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可顾及到这儿是亲王府,她不想害的闺女丢人面,究竟还是没有再开口。
为缓和氛围,梁苏苏指着桌上的点心说。
“这是灶房新做的红枣糕子,酸酸甜甜非常好吃,听闻还有开胃健脾的功效,你们能试试。”
霍氏非常给闺女脸面,拿起红枣糕子尝口,夸奖好吃。
霍玉娟也跟着吃了一些点心。
亲王府的点心味的确非常不错,可她的心思并不在吃的上边。
她用帕子擦了下手指,拖着坐垫往梁苏苏所在的方位移了移,兴趣勃勃的问。
“听闻大哥家的弃疾进了龙虎大营,是你叫殿下帮忙搞进的?”
不等梁苏苏开口,霍氏便飞快的说。
“你听谁瞎说的?弃疾是由大哥找门路搞进龙虎大营的,全都是大哥自个的人脉,和清河王没有关系。”
霍玉娟却不相信。
“你不要想唬弄我,我夫君家有个亲戚是在龙虎大营中当差的。
听他说弃疾进了龙虎大营后,非常受上峰的照顾,近乎没有受什么苦。
龙虎大营那种地方你们是知道的。
新人才进去那几月,一定要吃好多苦头,给欺负是不可避免的。
可弃疾却可以好生的,这凭什么?
还不是凭他上头有人么?龙虎大营最上边的人不就是清河王么?”
听她说的一套一套,霍氏居然不知应该怎样反诘?
霍玉娟再度拉住苏苏的手,讨好地恳求道。
“左右你都已将弃疾搞进龙虎大营了,不如将我们家那两个小子也搞进去?
有清河王在上边罩着,他们以后一定可以前程似锦,等他们有出息了,你脸面上也有光呀。”
听见这儿,霍氏算是懂了,为什么妹妹会缠着要跟来亲王府?
敢情她是想来清河亲王府套几乎走后门的呀!
梁苏苏没接话。
霍玉娟却不愿放弃,继续苦口婆心的劝。
“清河王是个什么人,众人心中全都清楚,他如果疯起来可以六亲不认。
昨天我还听闻他将钟粹楼给砸了,你瞧瞧他的脾气有多爆燥呀。
万一哪日他突然动手打你怎么办?
这时你就的倚靠母家人,唯有母家人才可以在你给欺负时站出帮你,。
你听小姨的准没有错。
先将我们家那两个小子拉拔起,等他们有出息了,往后就可以为你撑腰,你……”
梁苏苏打断她的话。
“清河王不会打我。”
她非常相信清河王,他决不会像她爸爸那样,把自个遭遇的全部不如意都归咎于妻女。
清河王有属于他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