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苏没有法子,只可以硬头皮走向前。
她抬手去扶清河王。
司马琰顺势反握住她手。
他的力气极大,好像要把她的小爪儿给搓进自个的手心中般。
梁苏苏痛的直吸气,却又不好明说,只可以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清河王。
希望大猪蹄子可以放她一马。
司马琰靠去,利用角度问题在她耳旁轻声说了句。
“你方才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他说的每个字都非常轻,除梁苏苏以外没有人可以听见这话。
可他的口气却带着股子危险的意味儿。
听的梁苏苏头皮发麻,心更怕了。
她当即遵从心的意志,可怜的唤了声.
“相公,你终究回了啊,嫔妾好想你啊。”
她的声音娇娇柔柔的,配上她充满哀求的眼神,属实是可爱的紧。
司马琰历来铁石心肠,独独便吃她这一套。
他稍微放轻力度。
梁苏苏瞬时便觉的自个的小爪儿获救了,终究不再那样痛了。
平时中司马琰翻出金棺只需要一眨眼工夫,动作潇洒轻快,可如今他却像是全身都生锈了一般,每个动作都慢吞吞的。
连带着梁苏苏也不得不放慢动作,小心谨慎地搀扶着他,直到他在地面上站稳。
太后像是还有一些迟疑,没直接凑去,就是站在一旁看着。
想瞧瞧这个“起死回生”的清河王究竟是怎回事?
皇上跟越国长公主却没那样多顾忌。
他们快步来到清河王眼前,上下端详他见他精神虽说不大好,可脸色红润,两眼有神。
越国长公主还抬手摸了下他的脑门,确定是有温度的。
唯有活人才会有温度,死人全都是冷冰冰。
这样看来清河王是真的活来了!
越国长公主喜出望外,激动的直掉泪。
“阿琰,我的外孙,你没死,太好了!”
随后她两手合十冲着老天念叨。
“谢谢老天爷啊!”
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此刻也不免流露出激动,声音都有发抖。
“没有想到世上真有起死回生,阿琰,你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叫御医给你瞧瞧?”
司马琰装作虚弱的模样,把半边身体全都压在梁苏苏身上,表情好像还有一些迷茫。
“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死了么?这儿是哪?发生什么事了?”
大猪蹄子非常沉,梁苏苏费好大力气才稳住平衡。
她腹诽,演戏便好好演,干嘛要往她身上靠?难不成他对自个的体重没有点逼数么?
越国长公主把清河王起死回生的经过大约说了遍。
司马琰听完后,满脸的不敢置信。
“世上居然还有这样奇事儿。”
皇上由衷地感叹:“要不是亲眼所见,寡人也不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人可以起死回生,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越国长公主又抹了下泪,说:“阿琰看上去还非常虚弱的模样,赶快叫他去歇着,再叫个御医给他瞧瞧。”
皇上说好,当即命人送清河王去甘露殿的配殿休息。
至于棺木跟灵室,留着太不吉利,当然是要全部拆掉。
御医好快闻讯赶来。
来的不就是一个御医,而是十多个。
近乎整个御医院的御医都出动了。
他们听闻清河王起死回生,堪称医学奇迹,个顶个都好奇,非要跟来瞧瞧究竟是真是假?
结果证明传闻竟然是真。
清河王真活了!
御医们心中全都掀起惊涛,神情如同活见鬼,无法相信。
要不是皇上跟太后、越国长公主还在一旁看着,这一些个御医恐怕要当场惊叫出声。
太荒唐!
死人怎可能活的来?!
不就是御医们,宫中宫外也全都给清河王起死回生消息给吓的不轻。
特别是那一些和清河王有仇怨的人。
他们原先还在偷偷窃喜,为清河王的死感到爽快。
没有想到这才过去几日时间,清河王竟然又活来了?
之前他们有多开心,如今便有多苦逼。
诸人全都在偷偷感慨。
没有想到清河王的命这样硬,连阎王都收不了他,当真是恐怖如斯!
当商皇后的知这个消息时,已是3天后了。
她正在帝陵中抄写经书。
这一些经书并不是是为赵家祖宗所抄,而是为她儿子所抄。
她希望多抄一些经书,为儿子多积攒功德,好叫他来生能投个好胎。
乍一听闻清河王起死回生,商皇后动作一顿,笔尖墨汁滴落纸上。
快要抄好了的佛法经文直接废了。
商皇后却没心思去管这一些。
她扔开笔,急急的看历来人。
“你是在开玩笑么?怎可能起死回生?!”
前来报信的人是个小宦官。
他爹妈是商家的奴仆,而他也时常为商家办事儿。
皇上大约是知道这点,直接命人把这个小宦官送到了帝陵,供商皇后差遣。
小宦官忙说:“是真的,婢女亲耳听人说的,且说的有鼻子有眼,不像是撒谎,且这样的事一查就知真假,属实没有必要费心去说谎。”
商皇后愣愣地跪坐在书案后边,看着眼前的经书发愣,许久才道。
“我就知道他没有死,我就知道……”
她之前猜的没有错,就是清河王在暗里捣鬼,是他存心装鬼吓她。
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可是没人相信她。
小宦官见商皇后的表情有一些不对劲儿,小心谨慎的问。
“娘娘,你还好?”
商皇后眼圈发红,唇角却往上扬起,露出个扭曲神情。
“哈,他们全都给他骗了!即便皇上全都给骗了!”
司马琰虽说活来了,可身子会非常虚弱,皇上把他留在宫里休养。
宫中有御医,随叫随到,更方便他调养身子。
在这期间,梁菲菲来过甘露殿一回。
她名义上是来给皇上送汤的,实际的确来看望二妹的。
皇上知道此事儿,也没有责怪她,反而更欣赏她们姐妹中的感情。
梁菲菲来时,梁苏苏正在配清河王钓鱼。
两人坐在湖边垂柳下。
因为他大病初愈,清河王的身子还非常虚弱,因此他身上穿的分外厚实,不但身上披着厚大氅,腿上还盖毛毯。
在他眼前插着根鱼杆,鱼线一端落于水里。
他并不关心可否钓上鱼,始终都懒洋洋的模样,半边身子都靠梁苏苏身上,活像没有骨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