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商皇后醒了,早夏甚至都顾不上行礼,就飞快的说。
“皇后殿下,门外仿佛有东西。”
因为过于恐惧,她声音都变调,如不认真听的话,全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给人惊扰好梦,商皇后心中非常不满。
她蹙眉说:“大半夜的,门外可以有啥东西?”
早夏急切的道:“是真有东西,它便站在门外,不信你去瞧瞧。”
商皇后见她神态慌乱,不似作伪,就耐着脾气站起身。
“走,去瞧瞧是怎回事?”
早夏举着烛台在前边带路,商皇后紧随其后。
主仆二人绕过屏风,来到外间。
坤宁宫的门窗都镶嵌玻璃。
此刻通过雕花木门,能看见外边有个黑影子。
从形状来看,那该是个男人的影子。
商皇后在看见那影子时,情不自禁地停步。
这儿是坤宁宫,外人压根进不来。
夜中除去值夜的宫人之外,其它人都睡下了。
商皇后怀疑外边是值夜的人,出声问。
“外边站着的是谁?”
早夏忙说:“婢女方才问过了,没有用,婢女还打开门看过,外边根本就没有人。”
她越说越怕,身子不住地发抖。
给她端在手中的烛台也跟着颤动,光影明灭。
氛围变的更怪异阴沉。
商皇后不相信这世上有鬼。
她见外边的“人”没回答,大步走去,拉开门,打算亲自瞧瞧外边究竟是谁在装神搞鬼?
然而门一打开,外边的人影便不见。
放眼看去,黑夜茫茫。
什么全都没。
商皇后僵在原地。
凉凉的夜风吹来,吹的她手脚冰凉。
这下即便她心中也有一些毛毛的了。
早夏疑神疑鬼地左瞧瞧右瞧瞧,颤声道:“应该不会是有鬼?”
商皇后压下心中的不安,斥道。
“胡说,这世上压根便没鬼!”
早夏心中认定就是有鬼。
可她不敢反诘商皇后,只可以委曲地闭上嘴。
商皇后环顾左右,按理说外边该会有值夜的宫人,可如今外边空无一人。
她蹙眉斥道。
“那一些值夜的人跑哪里去了?居然敢擅离职守,怕不是想死!”
早夏紧张兮兮的问:“我们如今怎么办?”
商皇后想叫人去查一查是谁在装神搞鬼,可如今她身旁除去早夏之外便没别人了,她如果将早夏支走的话,这儿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哪怕她面上装做非常镇定的模样,心中实际上还是有点怕的。
她决定先回屋中去,其它的事等明天再说
主仆二人回过身回屋。
在早夏准备关上门时,突然看见那人影又出现了。
早夏给吓一大跳,关门的动作随之顿住。
商皇后也看见了那人影,质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大半夜的在本宫眼前装神搞鬼,找死!”
门外的人影仍然是没回答。
可这回他却慢慢的回身来,露出苍白的脸。
那张脸无比熟悉,正是已死去了的清河王司马琰!
早夏给吓的惊叫出声。
“有鬼呀!”
她慌忙以后退,不当心踩到了商皇后的脚。
可她却顾不上赔罪,依旧不住地以后退,瞳仁地震,一脸惊骇。
商皇后也给吓的不轻。
她的反应极快,抬手便想要去关门。
然而门还没关上,就给一股无形力量给强行推开。
司马琰看着商皇后,慢慢的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
窗户猛然给拍了下,发出啪的一声响。
早夏慌忙转头,发现窗上出现一双猩红手印。
窗外传来女人幽怨阴沉的哭声。
声音断续,连绵不绝。
早夏怕的近乎要晕过去了。
她再也站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哭着叫。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求求你们不要来找我唔唔唔!”
此刻司马琰的唇角边流下一缕猩红的血水。
配上他那苍白的面颊,以及他那幽黑如墨的双眼,显的分外惊悚。
此时的他,不就是毒发身亡时的模样么?
商皇后再也忍不住,惊恐出声。
“来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司马琰便已冲到了她的眼前。
那张让人恐惧的脸在她眼前急剧放大,她还来不及反应,就给司马琰给打昏了。
至于跌坐在地面上的早夏,早就已给吓昏过去了。
司马琰冲外边叫了声:“进。”
蹲在窗户下边的梁苏苏立刻站起身。
她擦净手上的鸡血,这是她才从坤宁宫的小灶房中偷来的。
她颠颠跑进去中,帮忙把商皇后拖到床上。
司马琰关上门。
梁苏苏端来烛台,放到司马琰眼前的地面上。
等做好这一切后,司马琰才将商皇后搞醒。
商皇后慢慢睁开双眼。
她看见熟悉的床顶,当一切都就是个梦,不禁舒口气。
幸亏都就是假的。
商皇后觉察到一旁有亮光,转头看去,却发现有人站在床边。
那人正是司马琰!
烛光自下往上照射,把司马琰那张本就怪异的脸,映照的更阴沉恐怖。
商皇后猝不及防之下看见这样骇人的一幕,给吓的心跳都险些停止了。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惊恐地惊叫出声。
“来人呀!”
司马琰的唇角越扬越高,露出沾满血水的牙齿。
笑扭曲恐怖。
像极了前来复仇的恶鬼。
商皇后抓起枕头便往他身上砸去,惊叫说:“滚开滚开!”
司马琰伸出手一挥,袖子带起的内力把枕头挥开。
看在心中有鬼的商皇后眼里,就好像是有股无形的力量把枕头给弹开了。
商皇后越来越惊恐怕。
她不住地以后缩:“你不要来!”
外边传来走路声。
该是有人听见了商皇后的叫声,正在朝这里接近。
司马琰存心用喑哑的声音慢慢说。
“是你害死了我。”
商皇后听见这话,心中更惊惧不已。
她下毒谋害清河王的事儿,除去她自个之外没有人知道。
清河王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说,是因为他死后变成鬼,因此什么全都知道了?
梁苏苏蹲守在窗户一旁。
她听见外边的走路声越发的近,听上去人数该还蛮多。
她跟清河王如果再不走的话,就要给人给发现了。
一旦给人发现,不但他们装鬼吓商皇后的计划会泡汤,即便清河王诈死的事也会败露。
梁苏苏心急如焚,转头去看屋中,发现清河王还站在床边。
商皇后心中怕的要死,表面上却还要嘴硬。
“我没害人,你的死和我没有关系!”
司马琰伸出苍白却有力的手,一把掐住商皇后脖颈。
他阴测测的说。
“杀人就要偿命。”
商皇后怕极了,心乱如麻,甚至都没有发现掐住自个的手实际上是有温度的。
门给人从外边敲响。
掌事嬷嬷的声音通过门传进。
“皇后殿下,你醒了么?方才是你在叫人么?”
商皇后听见有人来帮自个,当即打起精神,张嘴想要叫叫。
无奈她的脖颈给人紧紧掐住,压根发不出声音。
门外的人没得到回应,立即更使劲地拍门。
门给砸的嘭嘭作响。
眼看门便要给人给强行破开。
司马琰终究放开商皇后的脖子。
他伸出手扇灭烛火,飞快闪至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