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给她看的心中发虚。
“不是我的小孩,难不成还是你们的小孩么?你们快将小孩还给我,否则我就要报官了!”
司马琰轻笑:“可以呀,我们陪你去报官。”
妇女只敢嘴上嚷,哪敢真去报官呀?
她在心中暗骂这两个多管闲事的家伙。
又不是他家的小孩,干嘛来操这份闲心?!
妇女捂着脱臼的手臂,痛的神情都快扭曲,她不甘就这样离开,眼球一转,发现不远处的面摊儿中正有人往外张望。
所以妇女扯开嗓子大叫。
“不得了了,有人抢小孩了!有没人可以帮帮我呀?”
面摊儿的摊主立即便跑出。
他手中还提着菜刀,问。
“谁敢抢小孩啊?大街上便敢抢小孩,还有没王法了?!”
妇女立即指着梁苏苏跟司马琰说。
“就是这二人抢我小孩!他们还出手打人,我的手臂都给他们打断!大哥求你帮我!“
面摊儿摊主一眼便认出了梁苏苏跟司马琰,惊异的问:“怎么是你们?”
他发现梁苏苏手中抱着个小孩。
他记的方才吃面时,这二人可没有带小孩。
面摊儿摊主忍不住问:“你们好好的抢人家小孩干嘛?”
这时又有几人从面摊儿中走出,住在附近的人家也相继打开门,探出头往这里张望。
见到有这样多人助阵,那妇女立即又有底气,哭的也更卖力。
“唔唔唔!我10月怀胎拼命才生下的娃子呀,却给这两个人抢走,这世上还有没天理?!”
司马琰对四周人的指指点点视若无睹。
他道:“既然你非说是我们抢你小孩,那我们便陪你去趟京师府,请京师尹帮忙做裁决。”
妇女哭声一滞。
面摊儿摊主觉的这话有理,当即说。
“对呀,抢小孩不是小事儿,必须的报官!”
妇女抹着泪说。
“我一妇人,哪敢进京师府那种地方呀?
再说,这二人一看便不是普通人,没准他们还和京师府中的官老爷有关系。
我即便告到京师府,也不一定可以讨得到公道。”
梁苏苏快速发问:“我们既不是普通人,干什么还要抢你的小孩?我们难不成还缺这样点卖小孩的钱么?”
妇女给狠狠噎了下。
“那我又咋知道?
可能是你们要拿我们家小孩去干嘛见不得人的事儿。
这一些我都不懂,我只想要回我的小孩。
求求你们将小孩还给我。”
面摊儿摊主觉的他们每个人说的全都有道理,左右为难,不知应该相信谁才好。
一旁的围观群众也差不多想法。
妇女心中越发的急。
她是乘小孩家人不注意时,悄摸摸将小孩骗到僻静处,再用蒙汗药迷昏了抱走的。
算时间,这会子小孩的家人一定已发现小孩不见了。
他们如果找来的话,她处境便危险了。
妇女左右权衡,还是觉的保全自身安全最重要。
所以她边哭叫着想要讨回小孩,边不着痕迹后移。
这时,胡同口传来一阵叫声。
有人在拼命哭叫。
“娃子!我的娃子不见了!”
胡同内的诸人本能转头寻声看去。
妇女心头一紧,拔腿便往胡同口跑去。
司马琰正准备叫隐在夜色里的禁卫去追人,就见到胡同口走出一个人。
那人见到妇女朝自个这里冲来,不躲不闪,抬腿就是一脚,狠踢在妇女膝盖上。
妇女吃疼,唉哟一声惨叫,整个人全都重重摔在地面上。
这会子面摊儿摊主也反应来了,冲妇女叫。
“唉你没事儿跑什么呀?难不成这小孩真不是你的?那这小孩是从哪里来的?”
妇女这会子满心都是惊骇跟惶恐,哪里还有心情去回答面摊儿摊主的三连问?
她如今伤一条手臂跟一根腿,爬都爬不起,痛的满头大汗。
梁苏苏跟司马琰来到胡同口,意外发现踢倒妇女的还是熟人。
正是皇四子司马迎。
司马迎今天该是微服出宫,身上穿着平常百姓的衣裳。
因为肤色过白,映衬的他那双眼分外乌黑幽深。
他明显也没有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清河王,呆了下才慢慢开口。
“早知道清河王在这儿,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司马琰笑了下:“没有想到皇四子还是个热心肠。”
他这话听上去像是夸赞,可听上去却有种阴阳怪气感觉。
众所周知,皇四子司马迎是个缄默少言的人,好像良善勇敢、见义勇为这样的词,和他八杆子全都打不上关系。
可方才他竟然主动出手去拦截一个人贩子。
这和他平时中的低调作风完全相反。
司马迎像是没有听出清河王话中的试探。
他微颔首,而后就毫不迟疑地回过身离开。
梁苏苏也觉的皇四子出现于这儿非常奇怪。
可她没空多想。
因为小孩的家人找来。
他们一看见梁苏苏怀中抱着的小孩,就激动的不可以。
在经过多方确认,确定他们确实是这个小孩的家人后,梁苏苏刚才将小孩还给他们。
那一家人对梁苏苏跟清河王感激涕零,一再追问他们名字跟住址,想择日登门感谢。
梁苏苏摆手表示不必。
她笑着说:“你们如果然想感谢我们,就往慈善堂捐一些钱粮,多做好事会有好报的。”
那一家人忙不迭地点头应下。
眼看时间已非常晚了,梁苏苏也累了,她跟清河王坐进舆车,回亲王府去了。
且说皇四子这里,司马迎还没回宫。
他漫无目的在灯市里闲逛。
禁卫们不敢靠的太近,只可以远远地跟着皇四子,暗里保护他的安全。
他们名义上是禁卫,实际上都已给皇四子给收服了,现在他们全都对皇四子马首是瞻。
司马迎每年都会来灯会逛。
并没是为赏灯,而是为寻人。
小时候他曾和哥哥们出宫看灯,过程里他不慎和哥哥们走散,给人贩子给抓去。
他原先当自个一定回不去了。
因他知道,父皇嫌弃他出身,哥哥们也全都瞧不起他。
哪怕他给人拐走,也不会有人在乎。
在给拐卖的过程里,司马迎认识了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起初非常慌张,哭的没完没了,给人贩子一通恐吓后,她给吓的不敢再哭,只可以依偎在司马迎的身旁瑟瑟发抖。
大约同病相怜,司马迎宽慰了她两句,叫她不要怕。
小姑娘本就处在惶惶不安状态里,给他一哄,立即便将他当作主心骨,黏在了他身旁。
司马迎那时的心情非常复杂。
他从生下来那一日开始,就不给人需要。
每个人望向他的眼神,全都带着嫌恶跟淡漠。
从没人像那小姑娘一样,打从心中依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