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琰面无神情的看着她:“孤就是想剪掉衣裳上的线头。”
梁苏苏低头一看,发现他的袖子处确实有个线头。
看那模样,该是他之前摔倒时,袖子给什么东西给勾到,勾出一条丝线。
梁苏苏:“……”
缄默!
缄默是她手里的剪子。
司马琰以后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当孤要自杀?”
梁苏苏讪讪地放下剪子,尴尬的笑道。
“是嫔妾想太多,像殿下你这样英明神武的人物,怎会因为一点小事便想不开?”
司马琰转头望向窗外的夜色,声音有一些飘忽。
“实际上你没想错,孤方才确实有一瞬时想就这样死了,一了百了。”
梁苏苏的心一下揪起:“殿下你千万不要这样想!”
司马琰:“可后来转而一想,孤如果是就这样死了,有一些事便永远都无法真相大白。”
梁苏苏听的呆住了。
司马琰转过头望向她,轻笑说:“因此你不必担心,在真相大白前,孤决对不会轻生。”
梁苏苏想问他要查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欲言又止的表情。
司马琰听见她的心声,冲她一笑。
“有一些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梁苏苏立即便熄了寻问的心思,转而拿出雪黄膏。
乘着时候还早,她打算给清河王的两腿进行按摩。
经过接连好几日的按摩,雪黄膏已给用的凹陷下去了块。
梁苏苏的手指来回摁捏司马琰的两腿。
动作远比之前要熟练好多。
摁着摁着,梁苏苏突然觉察到手底下的两腿肌肉变硬了一些。
她一顿,心中冒出个念头。
这几日她给清河王按摩,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两腿肌肉是无力的,此刻他的腿部肌肉却突然变硬了,这说明他的两腿并不是是完全没知觉。
她赶快抬头望向清河王,紧张而又充满期望的问。
“殿下,你是不是有感觉了?”
司马琰微微颔首,声音有一些发紧。
“恩。”
他的两腿确实是有一点的感觉。
在梁苏苏的两手摁捏他的两腿时,他甚至会情不自禁绷紧肌肉。
而这也是梁苏苏会为什么可以感到手下肌肉变硬的原因。
梁苏苏喜出望外:“御医让说了,你的两腿只须有了知觉,就意味还有恢复希望!”
司马琰平时中总喜欢笑。
可如今到了需要笑时,他的脸面上却一点笑都没。
他牢牢握着木制轮椅的扶手,垂眼看着自个的两腿。
……
狰狞疤痕依旧无比清楚。
每次看见它们,他便会想起受伤时的感觉。
那时他的两腿给巨石砸里,他整个人倒在血泊,疼的生不如死,怎么全都起不来。
即使后来死中逃生,他也没一点点的庆幸。
因为他知道,自个以后再也站不起了。
他的下半生,全都只可以在木制轮椅中熬过去。
还不如就这样死了。
可是此刻,司马琰却从那片深邃黑暗之中,看见一点儿星光。
司马琰缓缓伸出手。
手心落在自个的腿上。
他可以感受到手心下,腿部肌肉的坚实。
也可以通过两腿,感受到手心传出的温热。
他不是在作梦。
良久,司马琰刚才抬头睛,望向跪坐在自个眼前的女人。
她的眼中盛满了星光。
那光芒叫他有种给灼烧的感觉,即便心脏都忍不住跟着发热。
“你赢了。”
梁苏苏知道他在说最初的那赌约。
她笑说:“你的两腿还没完全痊愈,你不如再等等……”
司马琰打断她的话,口气坚定:“就是你赢了啊。”
梁苏苏笑的更高兴了:“你这样相信嫔妾呀。”
司马琰认真地给出回应。
“孤相信你。”
梁苏苏越来越嘚瑟,笑的两只眼弯成月牙儿。
“依照约定,输的人必须的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司马琰:“想要什么?”
梁苏苏:“嫔妾暂时还没有还想好要什么,先存起,等以后嫔妾有需要了再和你说。”
司马琰表示行。
梁苏苏原先是想等自个将来遇见麻烦时,能利用这个条件叫清河王帮忙。
然而叫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麻烦来的这样之快。
当夜中。
她睡的正香,突然听见一阵敲门声。
梁苏苏给惊醒,赶快坐起身。
她望向床榻,发现清河王也已醒了。
梁苏苏掀开薄被下床,举起油灯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她发现外边站着的人是曾慕西。
曾慕西急声说:“侧妃,你姐姐出事了!”
梁苏苏心中咯噔一跳。
大半夜的,梁菲菲又出什么事?
她赶快追问:“她怎么了?”
曾慕西飞快的说。
“方才皇上派人来,说是自个醉酒后,不当心跟恭德侯府大小姐发生了点事儿。如今梁菲菲的情绪非常不稳定,皇上的知你是她的亲妹子,想叫你过去帮忙抚慰她。”
梁苏苏睁大眼,诧异说:“皇上跟我姐姐?”
曾慕西觉的这样的事不好拿出说,他尴尬地避开了梁侧妃的视线,拱手说。
“侧妃,皇上那里还在等着,烦请你快些。”
梁苏苏是真的佩服剧情。
分明梁菲菲都已给太子看上,剧情还可以自个圆过来,硬生生把梁菲菲跟皇上扯上关系。
她对曾慕西说了句。
“你等下,我去穿下衣裳。”
梁苏苏关上门,回过身回到屋中。
她边穿衣裳,边对坐在床榻上的清河王说。
“嫔妾的姐姐出点事儿,嫔妾的过去一趟,你继续睡你的,嫔妾忙完了便会回。”
这儿是清凉宫,皇上跟太后、太后都住在这儿,守卫很森严,司马琰并不担心她会在这儿遇见危险。
可他还是说。
“孤跟你一起去。”
当梁苏苏跟司马琰赶到潇湘馆时,皇上正坐在矮榻上,浓眉紧皱。
梁苏苏跟司马琰向前见礼。
皇上看见司马琰时,面露惊异:“你怎也来了啊?”
司马琰抬头,直视皇上的眼,安静回答。
“臣的知父上出事了,心中担心,特地来瞧瞧。”
听言,皇上面露安慰之色:“还是你最懂事儿,没枉费寡人这样疼你。”
他又寻问了几句司马琰近况,的知司马琰一切都好后,他这才把视线转移到梁苏苏身上。
“你就是梁菲菲的妹子?”
梁苏苏颔首:“是的。”
皇上看一眼身旁侍立着的的宦官。
“武阿忘,你带她去。”
“是。”
听见武阿忘这名字,梁苏苏不禁多看那宦官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