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撬开一个人的嘴,管用的方法可以归为两类——威逼利诱。
相柳自认为是一个以和为贵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使用暴力手段。
主要是炸药没带在身上,要不然在盘马家埋一圈看他能有多嘴硬。
相柳对阿贵说道:“你帮我和盘马聊聊,要是他能把之前考古队做的事情都告诉我,那报酬都好商量。”
阿贵惊讶之余又有些纳闷:“红小姐,你花这么大力气想让盘马带路,还要听他说之前的事情,考古队的人不是更清楚吗?”
“我是来找人的。”相柳双手抱胸,“要是考古队没问题的话我为什么要过来呢?”
“考古队的一面之词不能信,盘马的说法会是佐证。”
阿贵听得目瞪口呆:“果然还是外面的人脑子好使啊。”
他干脆点头答应:“既然这是工作那我就想办法劝劝盘马啦,不过我也不敢保证他会配合哦。”
“有本事的人都有点脾气的啦。”
阿贵笑了笑,拍起盘马家的大门:“盘马啊,盘马!”
他的力气还有喊人的声音很大,门被拍得哐哐作响。
相柳看着吊脚楼,发现遮住窗户的布被掀开了一个角。
应该是已经走进房间的盘马正透过窗户观察外面。
阿贵用瑶族话喊着,满脸无奈,应该是在劝说盘马。
过了一会,盘马打开房门走进院子里。
此时他穿着一件瑶族风格的坎肩,相柳看见他的胳膊上明显带着大片刺青,顺着肩膀隐没在衣服下。
相柳漫不经心的表情收敛了一点,微眯起眼睛重新开始打量盘马。
虽然她之前眼睛不太好,忽悠张起灵到长沙之后她就对传说中的张家纹身好奇很久了。
毕竟之前因为这个纹身,相柳还挨了两次热水。
所以在张起灵到了自己的地盘之后,相柳很热心地请对方泡澡——当然是穿着裤子的,而她几乎就快把脸贴到张起灵胸口上去看被热气蒸腾显现出来的纹身了。
那种场景可以说是伤风败俗,如果张起灵是一个正常人,要么说她是女流氓,要么自己变成流氓。
但他是张起灵。
面对那种局面他都能做到蔚然不动。
相柳是摸着张起灵的皮肤,一点一点欣赏过那个精细到可以算得上是艺术品的纹身,然后把整个纹路都记在自己脑子里。
即使现在还没有看见整个刺青,但光凭胳膊上露出来的这一个部分,相柳可以说盘马身上的纹身和张起灵身上的相当相似。
就是细节可能不太行,线条看着有点模糊。
盘马和张起灵有关系?
难不成张起灵还有其他兄弟们?
可是盘马身上的纹身显然并不是遇热才能显现的,而是普通的纹身。
这一点又不像和张家有关系。
相柳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盘马。
阿贵也在和盘马说话。
瑶族话,相柳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过看两人的神态,倒真像是一个在劝,一个死不听劝。
相柳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演戏给她看,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她也只能对接收到的所有信息都过筛起来。
就比如面前这两个人,哪怕看上去他们并没有多的亲密的关系,但也很有可能是演给她看的一场戏。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是什么毛病,从汪家到九门,撒谎演戏就像呼吸喝水一样自然。
半点都不真诚。
相柳讨厌两种人,一种是对她撒谎的,另一种是看穿她撒谎的。
不过这样一说,要是解连环有黑瞎子一半会撒娇,她都不用绕这么大圈子。
果然等事情差不多了还是回去打孩子吧。
相柳盘算着下多重的手,阿贵和盘马商量完了。
阿贵走到相柳身边:“红小姐,盘马说他要一百斤米、四十斤糖,还有一些药。”
说着,阿贵自己都觉得盘马是在狮子大开口,不好意思起来:“这也太多了,要不算了……我们再找找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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