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之人开不开心相柳并不知道。
她现在又没死,要是知道就有鬼了……没有捎带老谢的意思。
虽然白玛看见张起灵跳舞会不会开心是个谜,但顺口一句话能让这个智障儿童开心一点也挺好。
虽然再过几年他可能又给忘了。
不过人总是要活在当下嘛。
现在开心了也是开心呀。
那天之后,张起灵的神情是肉眼可见的放晴。
虽然他脸上已经是那幅没表情的死样子,但是庙里的喇嘛说,他又活过来了。
相柳就不喜欢这种打锋机。
这话说的好像张起灵死过一样。
你说她还差不多啊,毕竟她真死过。
相柳觉着自己这次回去自称张起灵监护人收债腰板子倍儿硬,底气倍儿足。
虽然可以直接抢,但她还是给了陈皮一个理由。
这难道不让人感动?
感动种花都绰绰有余了好吧!
大喇嘛房间里挂着一幅油画,相柳进去看过。
她凑的很近,几乎是整张脸快贴在画上才看清楚画中内容。
一座山两个人,用的颜色很大胆,技法相当高超。
寺庙修行的喇嘛似乎都是绘画大师,为了信仰磨练画技,然后画了两个和他们的信仰毫不相关的人。
相柳认出来画中的男人是张起灵,那个背影不出意外就是她了。
她沉默了好久。
久到老喇嘛都有些疑惑,问她是不是悟到了什么。
相柳纠结了一会,还是摇摇头,选择放过他们。
现在这个时候法律还不完善,用肖像权扯这个皮估计是有点悬。
关键是她在画上还没露脸,想用都用不了。
露脸能用的那个现在心思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真是恨铁不成钢。
老喇嘛修行这么久也看开了很多事情,只是有一件关于相柳的事在他心中一直是团雾。
他当年还小的时候曾问过上师,他参不透相柳这个人,是不是他修的佛法有误。
现在见到本人了,或许以后不会有再见的机会,老喇嘛便问了这个问题。
“你的人间有可以留下你的东西了吗?”
相柳愣了一下,一时间都没想明白什么叫她的人间。
“人间就是人间,什么我的你的。”她皱了皱鼻子,不认同这个观点,“至于留下我,为什么要留下我?又为什么要送走我?”
她义正言辞:“我有我的想法,我想做的事情不会因为一两件事而动摇。”
“该我在的时候我就在,该离开的时候我也不会死赖着,你是喇嘛又不是我妈,怎么不明白吗?”
老喇嘛轻颂着佛号,眉宇间带着释然:“是我着相了。”
他们是陷入了白玛和张起灵的先入为主,下意识以为心活了对相柳来说是好事。
但相柳和张起灵虽然有点像,但总归不是一模一样的人。
她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不一定靠谱。
有自己的主意——就是提出了大概会有人倒霉。
还有自己的主张——大概会带点缺德的主张。
或许冷眼看着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或者坏事。
但不论是哪一种,他们都没有权利为此敲下定义,因为相柳自己会给出定义。
而当年的张起灵不会。
这才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见老喇嘛认错果断,相柳也弯了弯嘴角:“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想着揣测我这个人,也让我挺意外的。”
毕竟从前没人会在意一个有些神经质的人在想什么。
话赶话聊到这了,相柳便问老喇嘛:“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老喇嘛神态平和:“好人。”
难得收获好人卡的相柳:……
她摸了摸鼻子:“其实你说得也没错,不愧是修行人,看事情就是透彻。”
别忘了她还有个酷炫狂拽吊炸天的小能力,她要是真不管不顾疯起来,手一挥复活解九齐八,嘴一张汪家当场暴毙,到时候那乐子——
“呕!”相柳忽然干呕了一下。
老喇嘛有些意外,关心到:“是不舒服吗?”
相柳摆摆手:“不是,我是被自己恶心到了。”
要是她真的仗着能力肆无忌惮玩弄生死不知节制,或者什么都不理在没找到本部的情况下拉着汪家一起炸上天……
“呕!”
高傲又低级到让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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