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门的士兵是眼睁睁看着那三个人气氛奇怪的出城,然后瞎子着急忙慌地进城,没多久有带着长沙城恶名昭彰的陈皮要出城。
士兵不信他们说的张权伟部长会伤人。
张部长可是难得的好官,整个长沙都服他。
但是士兵们怕那个陈皮一言不合动手,整个长沙都知道这人是个疯子。
所以他们没拦着瞎子和陈皮出城,但是也想好了回头眼药怎么上。
然后他们就看着那个恶名昭彰的疯子和那个瞎子抱着一个血葫芦一样的人过来了。
守城门的士兵都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陈皮没那么好耐心,对着他们直接大吼:“站着干嘛?过来帮忙!”
这一下把那两个人喊的回过神儿了,可是乍一下碰着这种情况,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去医院通知,你去找个车过来。”陈皮是真想踹死这俩傻帽。
得了指令,两个士兵总算是动起来了。
瞎子死死捂着相柳脖颈上的伤口,双手被血浸透了。
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感觉自己手下不断有血液从伤口处潺潺流出。
这个时间士兵找不到车。
陈皮很暴躁,挨个踹开街道边的民居闯进去 ,和土匪进城一样。
好几户人家出来查看的时候还以为是日本人打进来了。
这个年代人民普遍武德充沛,拿着锄头斧子就要反抗,但看着陈皮一身血满脸狠戾,一时间也被震住了。
最后他们得到了某户人家“友情资助”的板车一辆。
他们把相柳放在板车上,瞎子坐在相柳边上依旧摁着她的伤口。
那个没用的士兵和陈皮在前面拉着车,板车飞速碾过长沙街道。
有了载具转运伤者是会快很多。
医院在这个日期这个时间点只有几个医生护士在值班,医院里面是相当安静。
直到被陈皮派过来先打招呼的士兵传来坏消息。
医生看是士兵传来的消息,一下就感觉到了事情不妙。
如果说医院有几种人不愿意接诊,那么士兵必定榜上有名。
这群人大多脾气暴躁且有枪有背景,难搞的很。
医生问道:“伤者是什么情况?”
士兵:“流、流了很多血,看上去人已经不行了。”
医生:“伤口在哪?”
士兵语无伦次:“脖子?肩膀?胳膊腿?好像哪都是……”
医生:……我看你是啥都没说。
“流血——”医生痛苦的阖了阖眼,“多找些人来吧,我们这没存血。”
虽然这个士兵说的几乎都是屁话,但流血过多九成九是要输血的,先找人肯定没错。
“哦、哦哦。”士兵连连点头。
张权伟弄出了事肯定是要上报的,他现在就去!
等到陈皮和另一位士兵和瞎子一起把相柳带来的时候,医生一眼看过去才明白之前士兵说哪都有伤是真的。
伤者到院,整个医院都忙碌运转起来。
陈皮还想逮着医生威胁几句,却被瞎子拉开了。
医生也怕这个浑身戾气的年轻人,一顿鸡飞狗跳之后把相柳送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就剩下两个染了半身血的年轻人颓然坐着。
没过一会,披着外衫的吴老狗牵着大喜,衣衫不整步履匆匆赶了过来。
他是被大喜刨门的动静弄醒的。
大喜叫得太凄惨,门房开门之后看见它爪子上带着血迹,明白出事了,不敢耽搁直接报告给了吴老狗。
这一路吴老狗就是被大喜拖过来的,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
看着两个年轻人,吴老狗紧了紧外衣,叹口气:“人呢?”
“在里面。”陈皮仔细看着自己手上几近干涸的血迹,表情彻底冷下来,“现在能说了吗?怎么回事。”
瞎子上门的时候没走大门,直接翻的墙,见了他也是一副狗撵的架势,胆大包天拉着他就往外跑,边跑边说救人。
那种情况问不出别的,后来看见相柳更问不了话。
现在总能说了吧。
瞎子的喉结滚动着,挤出了一句话:“是张权伟。”
“蛤?”
接到消息带着人急匆匆赶到医院的张日山满脑子问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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