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长沙如同被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但凡有一丝丝动静都能轰然运作起来。
现在谁都不想当最先动的那个人。
大家心里都和明镜一样,最先动的,就是投入鱼池的饵,固然打破了平静的表面,但饵也保不住了。
再说了,最着急的肯定不是他们。
时间拖得越久,张启山杀回来的可能性就越大,有陆建勋头疼的时候呢。
在熟悉长沙地界、上无压制之人后,相柳再次掀开了一层伪装的皮。
她要搞事,不搞事会很难受。
从前住院的时候她就把演戏和搞事写进了自己的DNA,现在她装得够久了。
张启山和二月红都不在,不管她搞多大的事,等他们回来只要结果是好的就没所谓。
于是相柳很高调的出门了。
带着吴老狗派来保护她的大犬还有几名红府下人。
她之前是不喜欢身边跟着人,若无必要从来都是一人一狗结伴而行的。
这一次倒是真嚣张起来了。
相柳要去的地方并不陌生——陈皮的堂口。
陈皮手上地盘生意都不大,得用的人也少,他如今离开堂口这么久,下头留着的人就更少了。
相柳到的时候只有两三个人还在屋子里坐着,整个门厅冷落得不行。
见有人上门,伙计起身招呼到:“贵客临门,相柳姑娘可是有我家大爷的消息了?”
相柳来过几次,这几个伙计还认得她。
“没有,二爷带他治病去了还没回来。”相柳脸上的笑容在那几个伙计看来多少有些高深莫测瘆得慌。
最开始吱声的伙计有些不安地问道:“那姑娘今日来是?”
“陈皮不在你们的心就散了啊。”相柳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他走之前可是特意嘱咐让我盯着你们的。”
陈皮的作风向来是能动手就不动脑子,大号火药桶一点就爆炸。
就算他现在离开了一段时间,这几个伙计可还没有忘记他的赫赫凶名,表情登时就不好看了。
“我们当然是对爷一心一意的,可是其他人……”那伙计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我们也拦不住啊。”
相柳笑了笑:“各寻前程,不丢人。只是我这样想,陈皮未必这样想。”
“他那个睚眦必报的性格,等回来看见你们这个样子,恐怕是要杀个血流成河了。”
这种事情陈皮绝对干得出来。
那伙计显然也是怕极了,畏畏缩缩着不敢搭话。
相柳又是一笑,带着些安抚的味道:“现在他不是还没回来吗,你给那些人传个话,若是回来了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要是铁了心奔前程,可要找个靠得住的大腿。”
她那双灰眼睛微眯起来,带着些嘲讽:“这世界上除了二爷和夫人,可没什么人是陈皮疯起来不敢杀的。”
伙计抖了抖身子,喏喏应答:“是。”
打完大棒该给甜枣了。
“你们如今还在,这很好。”相柳柔和了表情,慈眉善目起来,“这份情谊等陈皮回来我自然一五一十告诉他。”
闲得蛋疼无处可去才在这坐坐的伙计:!!
这可是白捡的好感度,不要白不要啊!
“有劳相柳姑娘了!”
“你们也知道长沙这段时日不太平。”相柳浅笑着说道,“有件小事还需要你们帮手。”
这下伙计又犹豫起来。
别的不说,就他们现在这小猫两三只的,干架都不好使啊。
“佛爷不在,但陈皮毕竟是二爷弟子,我们也算九门中人。”相柳一张口就把他们绑在了一条船上,“我也不要你们打打杀杀,帮我盯着一个人就好。”
听见这话伙计松了口气。
盯梢好啊,这段时间城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盯梢的,那可海了去了。
“姑娘要我们盯谁?”
“保安部长,徐坤。”相柳脸上的笑意扩大了几分,露出虎牙,“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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