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很仔细地擦干净了嘴上的血迹,感觉边上陈皮身上杀气越来越重。
“我就出去这么一点点时间,你还真是废啊。”陈皮阴阳怪气道,“光给师父丢人。”
相柳喝了口药水漱口,表情带着微妙的嫌弃:“二爷让我练的。”
听见这话,陈皮表情更奇怪了:“这不还是废物吗。”
“练个功都能伤成这样。”
相柳张张嘴做了口型没出声。
陈皮看得分明,她就是在说“和你没法比”。
噎得他干脆翻身下地走出去了。
这点外伤对他来说还不值一提。
相柳起身缓缓跟在他后面,倒不是担心陈皮,主要她也想知道在矿山里面,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
另一边二月红和齐八把医生送出府之后在密室商谈了一会。
分析完密室模型,二月红毁掉密室之后正送齐八出府,一辆辆车就在门口停住了。
陆建勋从车上下来,瞧见二月红和齐八,脸上戴着虚伪的笑容:“二位当家,好久不见了。”
“陆长官。”二月红冷下脸,“不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在下此次来是为了二爷的徒弟。”陆建勋笑道,“有人举报二爷的徒弟和日本人有勾结,我身为军官上门勘察,二爷不会介意吧?”
二月红怒道:“荒谬!”
“师父。”陈皮找了过来,听见陆建勋的话脸上没有一点意外。
他们之前虽然有口头约定互相帮助,但陈皮此番随张启山去矿山,在陆建勋眼里就已经没法完全相信陈皮了。
虽然他们之前对对方也没有多少信任。
很显然,这一次陆建勋上门是想把陈皮抓回去,慢慢拷问矿山中的事。
陈皮脸色苍白,看向陆建勋的时候,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摸上了腰间的九爪钩,就要动手。
一道女声从他们后面传出来,缓慢但咬字清晰:“有人举报,不调查就上门勘察,那小女敢问一句,陆长官和佛爷是否确有情意啊?”
相柳脸上带着礼貌性的微笑,缓步从陈皮身后走出。
“你怎么出来了?”二月红皱起眉看向她,“说这么长的句子不痛吗?”
痛当然痛,相柳都把血水忍着恶心咽下去了,可她不能让陆建勋这厮占一点便宜。
陈皮还没把矿山的经历说清楚,要是被他把人带走了,上哪儿找一个人说呀?
总不能到张府去找张启山吧?
陆建勋脸上的笑登时就挂不住了。
长沙城中的流言对他来说分外恶心,其中最恶心的就是那条说他和张启山有私情的。
简直就是热闹没看着,还沾了一身腥。
陈皮这段时间没在长沙不知道那些流言,但他看见陆建勋倒霉就开心。
一张苍白的脸上扬起充满恶意的笑,毫不遮掩光明正大。
“陆长官,还请回吧。”二月红冷声赶人,“红某虽不愿过问外事,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若陆长官觉得红某愚蠢可欺,那是找错人了。”
陆建勋脸色更沉几分。
齐八站在二月红边上,扬声道:“我们九门上下一心同气连枝,要是陆长官怀疑二爷弟子便是在怀疑我等,不如先去齐某那看看有没有你说的通日证据?”
陆建勋扫过红府门口这几人,即使到了这个时候他脸上也只是冷冰冰一片,没了露出丝毫怨毒。
过了一会,他笑了:“今日之事是在下冒昧了,请二爷见谅。”
“走。”
陆建勋转身坐上车离开了。
齐八和二月红这才松了口气。
“这陆建勋心思深沉为人阴毒,被他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齐八皱着眉担忧道。
二月红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民不与官斗,特别是乱世之中,枪杆子才是真理。
可他没有办法。
“不管他是谁,想要扳倒我,我身后站着的是红府、是九门诸位,绝不后退半步。”
二月红神情坚毅。
一旦他退了,其他几门当家士气都将大受打击,陆建勋更会借题发挥。
即使他已经金盆洗手,但他一直都是九门二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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