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当初瞎了眼,现在才重获光明。”楚云月笑着揶揄了自己一句,手下的动作不停,随意地解了锁。
而在看到顾北刚发过来的图片时,楚云月整个人都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一动不动,稳如老狗。
“月月,你怎么了?”
赵蔓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头一凉,连忙凑到楚云月跟前,伸手把那张图片点开放大。
“卧槽!中标!你们中标了!还是国企总公司的标书!”赵蔓女士配合着国粹,发出三连震惊。
楚云月今年是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在上百家装修设计公司中脱颖而出。
甚至还打败了荣鼎,一举夺魁!
“我原来还以为是重在参与,所以在临去象山镇前,顾北问我标价的时候,我随便说了个两千万,没想到……”
顾北真的拿两千万的底价去竞标,并且配合着蔡浩永的设计草案,“双枪匹马”地杀出了重围。
楚云月表示: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这时。
顾北又发来第二条微信:
【国企那边的定金明天就能到账,先付30%,楚总,我和蔡总监的奖金可不能少哦】
楚云月满面吹风地作出了最迅速的回应:
【奖金大大的有!你记得让财务在后天打一百万到我的账户上,我们去电视台谈招商要用得到,顺便准备一份招商合同细则】
楚云月虽然身在医院,一颗心早就飞回了楚氏。
顾北看到突如其来的工作量,哀怨地发来吐槽:
【楚总,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要让我喘口气儿吧,资本家都这么冷血无情的吗】
楚云月微笑jpg:【嗯……怎么不是呢】
顾北含泪加班去赶合同。
楚云月同样没有闲着,她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这次中标案的各项信息背景。
楚云月先是将项目甲方负责人的履历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随后针对大致的设计方向以及甲方的偏好,把对“陶然园林”的想法逐一记录到了word文档中。
陶然园林和画堂春山庄的风格看似类似,都是要追求中式复古,但细节上却截然不同。
画堂春要求的是原汁原味的中式,不掺有西方装修元素。
而陶然园林却主打一个中西合璧,交相辉映。
再加上陶然园林的名字是来源于白居易的“更待菊花佳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这做出来的装修方案更要符合诗的意境。
“我好像还记得……画堂春的装修设计才正式开始,你们现在又接了陶然园林,还搭上了电视台的招商投资,这三管齐下……月月,你真的忙得过来吗?”
赵蔓知道楚云月事业心极强,但没想到会在楚氏重新创立后不久,就一连接了三个项目。
“当然可以。”
楚云月接过赵蔓递过来的水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
“画堂春的设计方案已经出炉,木料换成了大果紫檀,免费拉回来的那些黄檀象木也都被蔡总监设计成了各种装饰柜体,剩下的就只需要装修队去盯了,至于电视台那边儿,有萧韵在,你觉得她会让自己从山上摔下去么?”
楚云月用萧韵,一是因为她是熟人,彼此也算知根知底。
二来就是因为她能力强,有野心。
只要萧韵还在电视台一天,不用楚云月敦促,她自己就会寻求把握各种机会,借楚云月的势一飞冲天。
“你就不担心有一天萧韵的胃口变大,脱离你的控制么?”
赵蔓的担心不无道理。
楚云月却不甚在意地勾唇一笑,眸中无悲无喜,“利尽而散,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只要最紧要的人陪在身边,剩下的人都是过客。”
楚云月看得很通透,消瘦的身形散发着巨大的能量。
赵蔓见楚云月成长得如此迅速,欣慰之余又不免有些心疼。
楚云月这边势头正猛。
陆慕烨有条不紊地解决了质检部的麻烦。
而唯一的受害者孟鹤轩却是忙得焦头烂额。
“孟总,现在股票又跌了20个百分点,媒体那边虽然已经在洗白了,但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处理干净。”
听到宋间的话,本就狂躁的孟鹤轩更是处于癫狂的边缘,他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拂开,怒骂道:
“等到了明天!市值蒸发就要接近三个亿了,你让我等到明天?没用的东西!”
孟鹤轩狠狠地将手中的鼠标砸向宋间。
骇人的气势,再加上扭曲狰狞的神情,宋间被劈头砸了个正着,也不敢多喘一口气。
原本孟鹤轩以为陆慕烨救了楚云月,沈佳雪也被折磨了个半死,这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陆慕烨会给他使这么一出阴招。
现在深陷淤泥的人变成了孟鹤轩,他更是对楚云月和陆慕烨两人恨之入骨。
恨不得直接两枪下去,就把这两个人彻底结果。
但孟鹤轩不能。
他已经收到了来自境外势力的警告。
如果他不能将这件事处理好,到时候整个孟氏的资金链都会面临巨大的危机。
“陆震天那边回话了么?楚云月怎么说的?”孟鹤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粗喘着气问道。
宋间不敢隐瞒,如实地汇报道:“陆震天说楚云月油盐不进,他也没办法,但是他已经给陆慕烨说过了,要陆慕烨立刻收手。”
孟鹤轩发出一声讽刺的笑,手头再没有任何东西可砸,他只能愤恨地用拳头重重砸向桌面。
“跟陆慕烨说过了?这种鬼话你也信?告诉陆震天,如果陆慕烨今天还不停手,我就把陆家也拉下水,到时候大家一块玩完!”
宋间心里叫苦不迭,但也只能按照孟鹤轩的吩咐给陆震天发去了最后通牒。
陆震天正因为郑锦语“添油加醋”的汇报而震怒不已,猝不及防地又收到了孟鹤轩的“死亡威胁”,一颗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
郑锦语原本正欣赏着陆震天对楚云月的批判痛骂。
但看到陆震天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就变得特别差,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郑锦语轻声细语地出声问道:
“伯父,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