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我的乖月月,那我们就去迎江那儿,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陆慕烨的嗓音染上了浓重的情欲,唇瓣从耳珠移向楚云月带着些许湿意的眼角。
病房内的气温陡然升高。
就在两人皆情动不能自已的时候,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陆慕烨置之不理,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楚云月努力地将头向右偏了偏,粉嫩的唇被欺凌得泛着红润的水泽。
她挣扎着开口:“或许是有什么急事呢?先接电话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毕竟她和陆慕烨现在也算是在白日宣淫。
楚云月多少还是要点脸的。
高昂的兴致被打扰,陆慕烨表现得极为不爽,在接起电话的时候,语气更是冷得想杀人。
“你要干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耽误时间。”
电话那头的裴云飞一听陆慕烨这副欲求不满的模样,立刻赔着笑道:“大哥,是我没眼力见,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就是嫂子的那个弟弟,你知道吧?”
弟弟?
楚立风的私生子?
陆慕烨按下免提,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裴云飞继续说下去。
“你旁边没人吧?嫂子不在吧?今天嫂子真牛逼,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次的危机公关简直可以写入教科书了!”
裴云飞说着说着,话题的重心就移到了对楚云月的大肆赞美上。
恨不得把他能想起来的褒义词全用到楚云月的头上。
“裴云飞,说重点。”
陆慕烨自然乐得听别人夸奖自家老婆。
但他还有别的正事要干。
要真让裴云飞这么夸下去,只怕到明天早上都未必能讲完。
“咳咳,说得上头了。”
裴云飞用咳嗽来掩饰尴尬,随后才切入了正题:
“嫂子的那个便宜弟弟叫楚少淮,现在刚从麻省理工毕业,毕业典礼那天晚上,他好像是喝多了,撞伤了一位怀孕的妇女,本来是要判刑的,但是被孟鹤轩派人给保了出来。”
少淮?
淮者,铁骨铮铮,志向远大。
她的好父亲对这位私生子还真是寄予厚望。
连名字都起得这么用心。
难怪能把她和程婉芸密不透风地瞒了整整二十多年。
楚云月听到楚少淮的名字,眼底的厌恶骤然翻滚,一贯温柔的眉眼也染上了几分戾气。
“他和孟鹤轩扯上了关系?现在人回国了没有。”
陆慕烨侧目观察着楚云月的情绪,伸手捏了捏她紧绷的脸颊。
“今天中午的飞机,估摸着现在已经落地了,孟鹤轩把他安排在楚家原来的别墅区,看样子是想利用楚少淮来对付嫂子。”
裴云飞有些担忧楚云月见到楚少淮会情绪崩溃。
又怕她被孟鹤轩这个黑心肝的打个措手不及。
这才马不停蹄地向陆慕烨告密。
“我知道了,你盯紧了楚少淮,有什么风吹草动再告诉我。”
裴云飞从善如流地回了一声“好”,电话挂断。
陆慕烨望向楚云月,她的脸色沉得吓人。
“月月,江川霆的案子马上就要开庭审理了,先忙这件事,楚少淮那边不着急。”
横竖就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二世祖。
就算跟着孟鹤轩,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知道,我就是想起来,就无法控制那股对他,对他母亲的恨。”
楚云月也是一个普通人。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替死去的程婉芸原谅或者接受楚少淮。
“如果我妈当初知道了楚少淮的存在,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傻,不会跳楼,不会殉情,我是不是就能有妈妈了。”
楚云月的眼眶泛起滚烫的热意,鼻头的酸涩更是刺得她几欲窒息。
陆慕烨见到楚云月哭,他的一颗心也被揪得生疼。
可他无法替楚云月承担这份心底最深处的痛,只能将楚云月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为她提供一处安全温暖的栖息地。
肩头渐渐传来一阵湿意,陆慕烨没有发出一点响动,甚至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直到楚云月发泄够了,才顶着一双此核桃还要红肿的兔子眼,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快把这件病号服换下来吧,别到时候再感冒了。”
陆慕烨失笑地摇了摇头。
楚云月果然是哭得脑袋瓜都傻了。
现在正是盛夏最热的时候,他就算是这一身衣服都被楚云月哭湿了,都不会感冒。
“行,听老婆的。”
陆慕烨起身去换病号服,在解扣子的时候,他刻意将动作放慢了很多。
本想以肉体美色转移楚云月的注意力。
谁成想今天的楚云月开启了贤者模式。
就算面对如雕塑一般轮廓精美的腹肌,优雅性感的人鱼线。
她都始终保持着淡如水的目光。
甚至连一丝涟漪都不曾发生。
陆慕烨表示:今天真是糟糕的一天。
第二天,陆慕烨出院,和楚云月一起回到了迎江的别墅区。
而苏鹤然也将法院的传票交给了楚云月。
“少夫人,开庭的时间是明天早上九点,boss为您请了苏城最有名的律师沈泽林,这场官司绝对会以毫无悬念的胜利而结束。”
沈泽林是陆慕烨最好的朋友,本来他是不想接这桩夹杂着刑事诉讼的金融纠纷案的。
奈何原告是未来弟媳。
沈泽林只能咬着牙,含泪应诉。
“我知道了,谢谢。”
楚云月接过传票,按在胸口处的位置,心跳因即将开庭而兴奋地加速跳动。
江川霆终于要下地狱了。
此刻身在狱中的江川霆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深陷绝境。
只因为在楚云月被爆出推楚云洁跳楼的那一天,孟鹤轩来探过监。
“如果楚云月真的被定罪,你会有很大可能被无罪释放,不过到时候在法庭上,你应该知道怎么说,才对楚云月最不利吧。”
孟鹤轩隔着特制的钢化窗户,坐在江川霆的对面。
以蛊惑的语气一步步引诱着江川霆。
“我当然明白,不过你们也要为我请最好的律师,我不要坐牢!”
江川霆自以为得到了孟鹤轩的庇佑,还在做着开庭当天,能够无罪释放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