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月眸中掠过丝凉薄,拉开他握在自己腰侧的手掌,声线幽冷,“陆总请自重,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大概都不会有大庭广众下偷情的癖好。”
言下之意,她楚云月也一样,就算不久前曾与他在车上有一番云雨,但也是被人下药的缘故,而非毫无廉耻到天生喜好如此。
她撇开脸,避开他追逐来的炙热深吻。
陆慕烨薄唇贴在她唇角,也并不恼,反低嗤了声,别有深意地说:“可似乎……楚小姐的男友,并不是这么想的。”
说话的同时,他一双如墨的眸子定定逡视着她的眼神,好似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楚云月长睫垂敛,唇角依稀有勾起的弧度,音色却很冷,“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劳陆总关心。”
江川霆狗改不了吃屎,偷腥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楚云月对他早已反感入骨,两人所谓的男友朋友关系也早就结束,只不过没向外宣布而已……不过这些,她无意向眼前人赘述,因为对方也是一条难缠的恶狼。
楚云月不想因此被缠上。
“陆总不想明天上头版头条的话,还是尽快松手比较好。”
她试图和他保持距离。
但陆慕烨却始终紧紧地搂着她的后腰,似笑非笑地暧昧开口:“……如果陪我上头条的,是楚小姐这样的职场丽人,那么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么?”
他甚至在楚云月的下唇轻咬了一下,鹰眸里闪过丝志在必得的光,意味深长地盯视着她。
楚云月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明明要不是那次阴差阳错的亲密行为,两人甚至连朋友都称不上,对方怎么会对她这么感兴趣。
楚云月觉察出一丝异样,这时,陆慕烨却已然慢条斯理站直了身。
他双手插兜,松松往后靠了靠,慵懒倚着楼梯间的门,又恢复成高不可攀的新贵总裁模样。
“楚小姐的未婚夫该吃点海胆之类补肾的药膳了。”陆慕烨黑丛丛的睫毛微掀,眸中带了丝轻讽,朝上面示意。
一墙之隔的上一层楼梯间,呻吟声已经渐渐停下来。
也不知道偷情过于刺激,还是怎么回事,江川霆十分钟不到就匆匆结束了,一边啧啧地吻着偷腥对象喊“心肝宝贝”,一边明显能听到扣金属腰带的声音。
楚云月撇了下唇,没说什么。
她和江川霆大学时确定的关系。从大学到职场,虽说也有好几年,但实质上的亲密举动近乎于无。
最开始是她年纪小,有些害羞抵触;后来则是得知了江川霆拈花惹草的本性后,连他稍微靠近点都反感,更别提去了解他的那一方面能力如何了。
楚云月实质上并不关心。
她和江川霆分手的事迟早要摆到明面上,只差一个合适的时机而已。
虽然江川霆一直花言巧语想复合,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昏了头再接纳一根烂黄瓜,那太恶心。
她不说话,陆慕烨轻嗤了声,忽然靠近,强势搂住她后腰将人提近,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上:“也是,楚小姐这么漂亮,跟个早泄男,可没意思。”
他想起车内皮椅上那抹血迹,楚云月的第一次应该是他,江川霆不过空担了个男友名头而已……不过即便如此,想起来依旧令人不快。
陆慕烨眸光暗了暗,在她嫩白的耳垂上发狠地咬噬了下,楚云月疼得轻嘶了口气。
这时,陆慕烨却好整以暇地松开她,低缓嗤道:“该看好戏的时候到了。”
一分钟后,昏暗的楼梯走道,江川霆搂着偷情对象,正甜甜蜜蜜地下楼,却不期然对上两道目光。
“月月、陆总?你们……”江川霆神情惊疑,一下子脸色煞白,赶紧松开搂在女人肩头的手,慌忙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楚云月朱唇微抿,一时间没有说话。
陆慕烨却微微挑了眉,似笑非笑地望向他:“江副总好兴致,连间酒店都来不及订,就在这么僻静的楼梯间闹出动静,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江川霆被说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白,跟他偷情那女人这会儿好像忽然会害羞了一样,用包遮住脸,顾不得长裙上凌乱的痕迹,忙低头蹭蹭蹭溜下了楼。
江川霆下意识喊她的名字,随后意识到自己正牌女友还在场后,不得不收了音,想办法收拾烂摊子。
“月月,你听我说,”江川霆赶紧从楼梯下来,拉住楚云月的手腕试图解释,“误会,这都是误会!”
楚云月冷冷地抽回手:“江川霆,别把别人都当傻子。”
“月月,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江川霆骨子里是个伪君子,说起谎话来也面不改色,甚至情真意切,“我不过是刚刚有点喝醉了,看见那个女人,以为是你,所以才不小心……”
他话渐渐低了,在观察楚云月的反应。
然而楚云月并不吃他那一套。
当年两人也曾是人人艳羡的校园情侣,学弟学妹们会悄悄地对楚云月说,很羡慕她和江川霆感情这么好,彼此男才女貌,能力和长相都很登对。
那时候楚云月也以为两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出了校园,相继走上工作岗位后,江川霆的本性就开始慢慢显露出来。
先是衣服上陌生的香水味,之后是白衬衫后领的红唇印记,最后被她亲眼看见他和别人拥吻缠绵,她对他的感情就彻底冷却。
如今还忍着恶心和江川霆做戏,没把分手的手公之于众,不过是顾及着母亲一时受不了刺激,和工作上还有些联系罢了。
到现在,听他又故技重施地用那些虚伪的谎话搪塞她,楚云月再也忍耐不住。
“好了,别跟我说那么多,我没兴趣听。”她冷冷地表态,转身准备离开。
再多待一秒,多看一眼江川霆的脸,她都觉得反胃。
江川霆急了,一方面怕楚云月把这桩丑事宣扬出去,影响他在公司的形象;另一方面也不想轻易失去楚云月这样一个拿得出手的女友,于是忙张开手臂,堵住楼梯间的门,祈求说:“月月,我真是喝多了,不然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你再原谅我一次,就这一次,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