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本意两人见了面,直接说清楚。
可是男人热情的根本不给她机会,抱着花的楼风直接把花怼人怀里。
带着欲言又止的她去看话剧。
看完话剧,晚上八点多,到了吃饭的点,两人驱车去了剧院附近的餐厅用餐。
正值用餐高峰期,楼风早早订了位置。
房间里侍应生上完菜,云昭见他搁那涮洗碗筷,她为难地咬了咬唇。
忙碌完,男人探身过来将涮洗干净的碗筷放在她手边,后又坐下,语气带着试探。
“顾总~”
手指不自在敛敛垂落眼边的头发,垂眼盯着餐盘不看对面的云昭。
“他出差去了,大概明天回来。”
“哦~”
他就说嘛,老男人醋劲不比他小。
要是知道了,铁定跟屁虫一样地赶过来,哪容得他们俩这么安生吃饭。
“昭昭,这家餐厅我们以前吃过,你尝尝,还是以前的味道,一点没变。”
当初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准确来说是楼风骗着人谈恋爱的时候。
有时候会带着闲得无聊的云昭出门打牙祭。
没办法,家里的饭菜再好吃也有吃腻的时候。
两人就一起,开着车溜达,顺便在大众点评找一家口碑还不错的餐厅试菜。
吃到了这家,调味不轻不重,云昭很喜欢。
楼风懒得去楼家拿饭,就喜欢带女朋友来这边搓一顿。
顺便放放风。
云昭尝了尝碟子里堆的菜,味道很好,是她喜欢的调味。
再看看满脸期盼的某人,有些不忍。
垂眼躲避过来自头上的灼热目光,等两人吃完,手绞手放在桌下的她。
等人放下碗筷,终于忍不住开口。
两人四目相对,目光接触,她鼓着勇气不移开地开口。
“楼风,你人很好很好。”
男人笑笑,莫名有种被发了好人卡的即视感。
“可是我已经结婚了,我觉得我不值得你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她歇了歇嘴,又开口。
“你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值得更好的人在前面等你。”
双肘饶有兴致地抵在桌上,楼风像是对云昭言语中只差明白表态的拒绝视若无睹。
“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其她人再好,与我无关。”
“我结婚了。”
楼风无所谓地点点头,“我知道,但那又怎样。”
“我承认顾清宴很优秀,我比他也不差多少,不是吗?而且我比他年轻。”
说不通,怎么都说不通。
所有人都不知道,对于感情,楼风是个很固执的人。
他外表是个花花公子,让人一看便会产生一种海王浪子的错觉。
实际上,他对于感情有着自己的坚持。
没人知道,青春期的楼风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以后的女朋友。
她长得不需要多漂亮,皮肤白白的,很文静,很秀气的那种,身上香香的。
青春期的小孩哪懂内在的精神沟通,认定了那种温柔又文静的女孩是他的理想型。
对于理想型,他只有模糊的想象。
直到有一天,他永远都记得那一天。
病房的窗户很大,窗台上放着耐寒的室内绿植。
那天的阳光也很好,好到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窗台的绿植。
而绿植透出的点点光芒落在床头柜的玻璃杯。
玻璃杯的旁边,漂亮夺目的女生,苍白的脸,窥不见一丝血色。
她认真看人的时候,眼里分明闪烁着璀璨的星光。
那是比他青春期想象了千次万次的理想型还要符合他心意的人。
直接具象化猝不及防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让他来不及反应。
一见钟情来得突然,20多个年头,头一次面对。
胸腔的心脏粗粗直跳,呆站在门边的楼风。
仿佛产生一种,下一秒心脏就要不受控制,从胸腔,跳出嗓子眼的心惊肉跳之感。
四肢的血液,一下子从脚底板窜到了头顶,脸侧两边烧得通红。
当时的他紧张得近乎同手同脚地进门,床上人那双令他心驰荡漾的眸光闻声望过来。
脊背僵直的他,清晰地感受到陌生的姑娘徘徊在他身上的视线。
紧张又沉醉。
懊恼自己今天穿的随便,他知道正儿八经的姑娘都不太喜欢吊儿郎当的男人。
没有准备,他穿了一套潮牌嘻哈风的衣服。
男生很喜欢的款式。
感觉不是躺在床上,苍白的一张脸,无辜睁大眼看过来的那种乖乖女喜欢的款式。
看着她的目光,他有些沉醉,可惜她看了几眼,短短两秒不到,十分礼貌地收回了视线。
楼风很失落。
他很想让和律师聊天,把他抛到一边的女人,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再次映照出他的身影。
可惜那时的他实在算不上聪明,笨的出奇。
只能僵直的背影,很不讨喜地杵在那。
脑子很混乱,想要插进两人的话题,愣是找不到突破口。
他都能想象的到,双手插兜的自己,冷着一张不讨喜的脸,明晃晃地杵在那,又不说话。
跟个讨债的黑社会一样凶神恶煞,他就知道,她对他的第一印象肯定好不了。
他搞砸了。
临走前,不说话装哑巴的他,磨磨蹭蹭不舍得走,律师都看不惯。
更别说床上的受害人,走到门边,看过去,映入眼帘,正对上的便是床上那人松了一口气的神色。
撞上他的眼,苍白着一张脸的她,有种被人撞破的窘态。
挡在门边的楼风见人无所适从地移开了眼。
后来又像是恼羞成怒,移开方向的眼下一刻,带着恼怒撞进了他带笑的眼里。
回转至今,楼风深情凝视云昭一如当初的容颜。
第一眼就喜欢的人,怎么舍得轻易放下,又怎么能轻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