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一抹戒指,一块传音令牌出现在了手中,令牌光芒微闪,显然是有人给他传音。
“剑兄,没想到你竟然也对这天傀古墓的残图如此感兴趣。”赵琳韵的声音传出,“不过你我如此争抢倒是便宜了揽月楼,不如这残图让小妹拍下,等日后寻到了下半卷,与剑兄共享,一起探索那传说之地。”
手掌轻握,姜子尘没有说话,而是目露思索之色。
赵琳韵的提议的确让他动心,因为残图的下半卷正是在他的手中,对方现在拍下残图也没有任何用处。
而若是对方愿意分享残图,确实有机会共探那天傀古墓。
抬起头,姜子尘眼睛眯起,看了一眼赵琳韵的包间,目光又缓缓挪开,落在了贵族公子的包间上。
“如今残图现世,这家伙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有些不正常。”瞳孔微缩,姜子尘双目紧紧盯着贵族公子的包间,过了好半晌才缓缓收回目光。
“好,这残图便让与你!”传音之后,姜子尘便不再出价,而是静静端坐,闭目养神起来。
而赵琳韵在听到姜子尘的承诺后立即兴奋不已,连忙加价五十万。
一千六百五十万,如此高昂的拍价已经达到了这次拍卖会的顶峰。
最终,在白发老者定锤之音下,残图终于落在了赵琳韵的手中。
包间中,她轻轻握着褶皱的残图,额首微抬,一双美眸却是看向了贵族公子的包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单手一抹戒指,一块玉佩出现在了手中,玉手掐诀,一道法诀打出,化作流光没入了玉佩之中。
做完这一切,她才轻舒了口气,静静的等待起来。
拍卖场中,顺利拍出两件压轴拍品的白发老者此时正笑逐颜开,心里乐开了花。
两件拍品都是拍出了极高的价格,这让他心里十分的满意。
略微收拾了一番心情,白发老者轻吸了口气,旋即目光扫视着众人。
“接下来是本次月阶拍卖会的最后一件拍品,也是此次的压轴之物。”
说到这里,老者忽然停顿了一下,面带微笑的看向拍卖场中的众人。
众人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看着石台上的白发老者,一个个期待无比。
见到这一幕,老者也不再卖关子,袖袍一挥,手掌一抹,摸出了一样东西。
嗖!
光芒闪过,一颗赤色圆珠出现在了他的掌心。圆珠赤红如血,似乎还在蠕动着。
在圆珠出现的一刹那,一股强大无比的威压骤然传来,众人只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一般,难受无比,连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
“这,这是?”有修士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看向白发老者手中的圆珠,“天,天位境的气息。”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无比。月阶拍卖会上居然出现了天位境的强大气息,是何等的珍宝,居然有如此磅礴的气势威压。
包间之中,姜子尘亦是凝神望去。他定睛一看,忽然发现那圆珠并非珠子,而是一滴鲜血。
鲜血不过黄豆大小,但仿佛有着万钧之重,随着一股无形的波动传递开来,周围的虚空似乎都被那滴鲜血压塌,变得扭曲起来,强大的威压让他感觉仿佛在直面天位境一般。
“天位精血!”瞳孔微缩,望着那滴鲜血,姜子尘低声自语道。
“呦呵,不错嘛,一个玄者拍卖会,居然拍卖一滴天位境的精血。”火火周身火焰轻抖,眉火焰眉毛一掀,脸上露出了一抹讶色。
“这可是好东西,精血之中蕴含无穷的元气,甚至还有一丝那天位境领悟的天地奥义。若是玄者获得,不仅能够参悟其中的奥义之力,还可以利用其中磅礴元气,净化自身的玄元。”
火火三言两语便将天位境精血的益处一一道出,言语之中无不是对精血的推崇。
此刻的拍卖场中,众人皆是张大嘴巴,瞪大眼睛,一个个震惊无比。他们无法想象最后一件压轴拍品居然是一滴天位境的精血。
是哪个天位境穷到了如此地步,居然要靠拍卖自己的精血过日子。
而就在众人震惊之际,石台上,白发老者微微一笑,摸出一个瓷瓶,将精血装了起来。
微微一笑,扫视了一圈,他缓缓开口:“最后一件压轴拍品,天位精血,起拍价,三千万玄晶,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万!”
然而话音落下,并未有人回声,只因这起拍价太高了,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身价。
不过也不尽然,包间之中,一道声音传出。
“三千一百万!”那声音低沉,浑厚,听起来像是一个中年男子。
见到有人出价,众人循声望去,一个个皆是露出疑惑之色。如此高昂的价格,此人居然说报就报,似乎并没有将三千多万的玄晶放在眼里。
石台上,白发老者亦是循声望去,在看到包间的位置后,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
收回目光,老者向着拍卖场中的众人扫视而去:“可有更高的拍价?”
话音落下,然而却无人回应。
轻咳了一声,老者轻吸了口气。
“三千一百万一次!”
“三千一百万两次!”
他的声音似是带着一股磁力,让众人的心脏也跟着紧绷起来。众人屏息凝神,静静的看着,看看这天位精血是否会顺利被包间的神秘人拍得。
“三千一百万,三次!”
话音落下,老者便准备落下定锤之音,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传出。
“此物价值连城,区区三千一百万简直是对天位境的侮辱!”坐席之上,一个浑身裹在黑袍中的修士缓缓抬起头。
那是一个老者,佝偻的身躯仿佛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搭在坐席之上。
嘭!
拐杖猛然拄地,一道震响传出,佝偻老者深凹的眼眶微微抖动,一双苍老的眼眸凝视着那装着精血的瓷瓶。
“此血,我出三千二百万玄晶!”
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坚定无比,略显浑浊的眼眸死死盯着瓷瓶,眼底之下,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