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中划过一抹灰芒,不过却速度极快,眨眼即逝,消失在了天际。
这灰芒正是小灰,背上,姜子尘盘膝而坐,望着脚下疾速飞驰向后的树影,心中一阵激动。离开禹国数载,跋涉亿万里,终于寻找到了天药。
“小子,你真的要用那天药救人?”胸口处,光芒微闪,火火的声音传来,“那可是天位境强者都垂涎三尺的天地珍宝,用在灵武三境的修士身上太暴殄天物了。”
在火火看来,天药珍贵无比,如此使用,过于可惜。
“我心意已决,无须多言。”姜子尘目光坚定道。
当初司牧雨燃烧元神,施展禁术救了他,此刻他又岂会在乎一株天药。即便这天药价值连城,但在姜子尘看来,唯一的用处就是救活司牧雨。
灰芒疾驰,白云飘身而过,身下的山脉起起伏伏,姜子尘坐在小灰庞大的身躯上,迅速飞驰着。
禹国,墨月城,司家。
如今的司长空早已夺回墨月城,城中的势力经历了一番清洗后,皆是为司家马首是瞻,甚至整个幽州的众多城池都在司家的掌控之中。
除此之外,在经历了数年前惨烈的宗门之战后,随着罪魁祸首司灭的覆灭,整个禹国的势力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最顶尖的势力,即原先的四大宗门如今只剩两个,青阳门和云海宗。而万象宫和落影山,早已不复存在,前者被灭了宗,后者则是归入了青阳门。
原先可媲美四大宗门的第五方势力,姬家,也已被灭了族。
如今的禹国九州,青阳门独占五州,云海宗占了剩下的四州。不过两宗之人相处和睦,并未发生什么冲突。
至于禹国的九大古族,如今也只剩下了姜家和司家这两家,其余七大古族,随着司灭一道,也毁灭在了战火之中。
因此,当前的禹国,顶尖势力也只剩下了两大宗门和两大古族。
墨月城,司家祖地外的院落,一道魁梧的身影静静伫立,只是此刻,这身影看起来有些孤寂。
魁梧身影望着祖地,眼中满是追忆之色,这身影正是司长空。
数年前的宗门大战惨烈无比,司牧雨因施展禁术,燃烧了自己的神魂,元神散灭。
因此回归家族之后,司长空便时常来这祖地,依稀之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灵动活泼的身影从祖地中走出。
可是他一伸手,却直直的穿过了那道身影,什么也抓不住。
“雨儿。”司长空低声轻喃,眼中满是感伤。
忽然,就在这时,一道灰芒划过天空,停在了这方院落的上空,正是小灰。
姜子尘一跃而下,落在了院落中。
小灰也迅速化为了巴掌大小,四爪一蹬,跳到了姜子尘的肩膀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身前的院落,一丝熟悉的感觉涌入脑海。
它依稀记得,自己曾经似乎来过这里。
“老大,你是不是还欠我十个酱肘子。”歪着小脑袋,小灰忽然蹦出了一句。
直接无视了小灰的话,姜子尘揉搓着它毛茸茸的身子,一把塞进了灵兽袋中,留下了后者愤懑的双眸。
就在这时,院落中的司长空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甩去脑海中的杂乱思绪,扭头望了过来。
“长空族长。”姜子尘抱拳道。
“子,子尘。”司长空怔了怔。
看着眼前的身影,司长空微微一愣,旋即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雨儿她!”
当初他亲眼看到姜子尘用水晶棺安放司牧雨的身体,并划开自己的胸口,将储物灵戒塞了进去。
他也知道姜子尘这些年游走天罗域必然在寻找那一线生机,只是他知道希望是何等的渺茫。
燃烧了元神想要再度复活,几乎不可能。
“你,回来了。”司长空轻轻一叹。一瞬间他似是苍老了许多,他猜想姜子尘此次回来,应该是来安葬司牧雨的。
“走吧,去司家祖地。”姜子尘道。
点了点头,司长空没有犹豫,朝着眼前古朴的院落迈步而去。
祖地阵法光罩前,司长空驻足而立,然而他刚准备捏出法诀打开阵法,却惊讶的发现一旁的姜子尘已经伸出了手指。
只见姜子尘手指微动,指芒吞吐,紧接着指尖轻轻一划,那足以轻松困住灵府境的阵法光罩便立即裂开了一个丈许长的口子,而且那裂缝似乎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
“你!”司长空有些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祖地的阵法可是一代又一代的司家先人不断加固而来的,即便是最外层的一个阵法光罩也足以轻松困住灵府境。
但此刻这阵法在姜子尘的面前似乎就和纸糊的一样,脆弱不堪。
“走吧。”姜子尘淡淡道,旋即迈步而入。
就这样,在司长空震惊的目光下,姜子尘又用同样的方法轻松划开了剩下两层的阵法光罩,进入了司家祖地的最核心之处。
到最后,司长空看的已经有些麻木,数年未见,姜子尘在他的眼中瞬间变得神秘而强大。
望着眼前的身影,这一刻,司长空心底又升起了莫名的期望,期望姜子尘真的寻到了那十分渺茫的一线生机。
司家祖地,第三层。
这里是司家最核心也是最神秘的地方,即便是司长空身为司家族长,但也从未来过。
只有司牧雨,觉醒了司命血脉,曾经在这第三层接受过传承。
打量了一眼四周,姜子尘发现这是一处祭坛模样的地方。周围是灰褐色的石壁,而中间则是一处广场。
广场中央立着一个圆形石台,有数层,约莫十丈宽。
石台中间矗立着一个数人才能合抱的巨大石柱,柱身之上印刻着繁杂的符文,一丝丝古朴沧桑的气息从石柱上散发而出。
姜子尘拾级而上,走上了祭坛。在踏上的一刹那,他的耳边似乎传来了来自亘古的吟歌,古老而又神秘。
轻轻抚摸着祭坛上的石柱,感受着入手的微凉以及那一股沧桑,姜子尘心中微微惊诧。
司家的祖地似乎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