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软惊呆了。
傅时礼默了几秒,轻声说:“快了。”
医生点头,余光又看了一眼黎软,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对傅时礼说:“记得叫上我。”
傅时礼颔首:“好的,舅舅。”
等人一走,黎软彻底呆住了,嘴巴微张,不敢置信地问:“这是??”
傅时礼勾唇,语气轻快:“我舅舅,亲舅。”
黎软:“……”
居然是这样!
难怪语气那么严厉!
不是,她居然在舅舅面前那样说!
黎软坐在床边,撅起小嘴,不满地睨着他:“你怎么不早说啊!”
傅时礼一脸无辜:“原本想等他离开后再跟你说的。”谁知道,小姑娘先护上他了。
黎软身心疲惫地捂住脸,在琢磨现在追上去跟舅舅说:其实我平时很有礼貌,很讨喜的,还来得及吗?
傅时礼笑了起来,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安抚道:“没事的,不用担心,舅舅挺喜欢你的。刚才不是还说了么,等我们见家长时记得叫上他一块。”
黎软垂头丧气:“你哪儿看出来的。”
“不用看。”傅时礼认真道:“我的宝贝在哪儿都招人喜欢。”
黎软心底那点不安被这句话驱散,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小姑娘高兴,傅时礼更高兴,不等他说别的,黎软便拿起软膏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傅时礼,我们该上药啦~”
眼尾上挑,尾音故意拖长,带着些许勾人的意味。明知道黎软在打什么坏主意,但傅时礼毫不犹豫的点头。
黎软扶着他换了个姿势,将被子掀开,衣服往上推,露出一小截后腰。
后腰线条流畅,一大片淤青覆在上面,一看就觉着疼。黎软原本还想着擦药的时候报复一下他的,但看到这一幕,心都快碎了,指腹小心翼翼地落在肌肤上,痒痒的。
黎软轻声问:“很疼吧?”
傅时礼声音平静:“还好,不怎么疼。”
比这更严重的伤也受过,但傅时礼不敢告诉黎软,黎软这么心疼他,要是知道恐怕又要哭了。
“骗人,肯定很疼。”
黎软打开药膏,在傅时礼的背上涂了一层,然后小心翼翼地揉开,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他。
傅时礼想说这样起不到效果,但扭头对上黎软心疼的眼神,傅时礼心底一软,哑声说:“宝宝,有点疼,吹吹。”
“哪儿?这里吗?”
黎软按住一处,傅时礼应了声,下一秒,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温热的呼吸洒在后腰,那一片肌肤都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傅时礼抿着唇,眼底暗流涌动。
偏偏某人还一脸认真的轻吹着气,时不时地问:“还疼吗?”
傅时礼闷哼一声,“疼的,再吹吹。”
“好。”
黎软的动作温柔极了,生怕弄疼了他。
气氛暧昧又融洽。
正在此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黎清提着果篮,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老傅,听说你受伤了,没事——我靠?”
当黎清看清楚病房里的情况后,手一抖,果篮差点掉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气愤大吼:“你们在干什么!”
黎软一个激灵,立刻直起身子,小脸憋的通红,站在床边不知所措地看着突然来访的黎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傅时礼冷冷地看着黎清,“还能做什么?我受伤了软软在给我上药,你声音那么大做什么?”
上药?
黎清的视线后知后觉落在他的腰上,松了口气走过来,“上药就上药,凑那么近干嘛?害我还以为你在逼迫我妹干坏事。”
傅时礼翻了个白眼,“我都这样了能做什么坏事?”
“这样了也能做坏事啊。”比如,刚才那一幕要是翻个面,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黎清把果篮放在床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把领带抓松了些。
傅时礼懒得搭理他,自己把衣服弄下来,让黎软扶着他躺好。
黎清看着黎软那熟练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狐疑,歪着头打量着黎软。
黎软替傅时礼盖好被子,一抬头正好对上黎清略带探究的目光,心脏狂跳,小声喊:“哥哥,你怎么来了呀?”
黎清耸肩:“我刚好在这边出差,从秘书那听说老傅受伤了,刚好离的不远,就来看看。”
黎软点头。
黎清双目紧盯着她,“问完了?那该我问你了,软软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嗯?”
“我……”黎软一噎,不太敢直视黎清的视线,“我是…”
“来这边拍摄?”黎清抢答。
黎软刚想说没错!傅时礼先一步道:“你别逗她了,软软是听说我受伤了特意过来照顾我的。”
黎清酸溜溜的,“为此还抛下了工作?”
黎软一惊,“哥哥,你怎么知道啊?”
“我。”黎清明显一僵,语气不太自然的说:“听别人说的。”
“听谁说的啊?”
黎清答不上来了,总不能说是自家助理吧?
那样不就暴露了吗?
黎软不要家里的一分钱,他担心黎软没钱花了,所以让秘书找了个小公司去找黎软谈合作,钱从他账上出。
结果合作谈妥了,都在拍摄了!谁知道黎软一听傅时礼受伤,抛下工作来找他了!
黎清都快酸成柠檬精了,他这个亲哥都没这待遇!
傅时礼凭啥啊!
他不甘心,说什么都要来看看!
刚才开门那一幕真是把他吓得不轻,甚至让黎清生出一种:他兄弟真的跟他妹在一起了的错觉。
幸好,只是错觉。
黎清靠着椅背,神情略带疲惫,黎软还在问他。黎清实在没辙,目光凌厉了些,盯着她低声道:“我还没问问你呢!你什么时候对老傅这么上心了?”
“我……”黎软瞬间熄火,低头掰扯着手指,心里嘀咕:因为他是我对象,所以我对他这么上心啊。
这话她要是敢当着黎清的面说,黎清必定炸毛,黎软只好求助傅时礼。
傅时礼接收到她的眼神轻笑了声,从容解释:“我好歹也照顾软软这么些天了,软软心里感激我,听说我受伤了来照顾我也不奇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