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事,我已经和谢晋说过了,他不会为难你,皇位我必须从鸣儿手里拿回来,但是我不会赶你们走,你还是齐国的太后,鸣儿,我会封他一个闲王当着玩,也保一世安稳吧。”
齐如烟说完,免得穆柔煽情,快步走了。
煽情?
穆柔确实是十分感动,都快哭了。
齐如烟走后,穆柔踉跄的险些摔倒,靠在柱子上泣不成声。
她曾经和刘景勾结,为了私欲要置齐如烟于死地。
结果她信任的那个男人,不仅设计她害死先皇,让她不得不和他同流合污,还设计害死她的源儿。
到最后,刘景背着她生了个儿子,妄图控制齐鸣,达到他谋朝篡位的目的。
反而是这个,她一开始就并没有付出真心的孩子,顾念亲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们母子。
景宁拗不过,只得去安排马车。
齐如烟也确实,在马车上安稳的睡着了。
“那我们……这次去梁州和将军会合,是不是就要回去了?”
林叙问道。
他和景宁在马车前面带路,一小队人马,往梁州而去。
“也许吧!”
景宁往后方看了看,突然觉得心里一空。
善后的事用不上她们了,再往后,她就不是长公主殿下,是更让人高不可攀的女皇。
路边的野花野草呼呼作响,仿佛也在为某人藏在心底的秘密,奏响送别的乐章。
休息了一夜,杨慕白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不太亲近的亲兵。
平日里熟悉的那几个,都跟着她受了伤,不同于她吃了太多药,百毒不侵,那几个都还挺严重的。
“少将军?你醒了,我去告诉少夫人。”
那人见杨慕白醒了,就起身出去找秦青灵过来。
另一个帐篷里,秦青灵正在修书去京都,告诉她皇帝哥哥荆州这里的情况,以及她的决定。
匈其部虎视眈眈,已经不是第一次联合他国参与战争,荆州之战刚刚结束没多久,他就敢对杨威下杀手,往后,必定是个劲敌。
“少夫人,少将军醒了!”
那人站在秦青灵办公的帐篷外,没有入内。
“正好,调配军队需要时间,到时候杨慕白的伤应该已经好了,这个事不能等,先让人带队出兵。”
秦青灵终于把信写完,递给身旁的人。
夜芷荷没有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是和匈其部这样的部落开战。
“少夫人不是说,那些钱没有别的用途,就都是我的,那就,用作军备吧,都投进去,我要那个叫耶斯的人,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向温柔善良的绿玲,眉眼弯弯,动了杀心。
“嗯,那如虎添翼!”
秦青灵没有拒绝。
荆州现在最大的一笔现银财富,可能就是绿玲的那一笔赔偿金。
夜芷荷见状,也知道事已至此,担忧归担忧,不再出言阻拦了。
南萧守在南谷身边,彻夜没有合眼。
“南叔。”
杨慕白在秦青灵的搀扶下,来到南谷的帐篷。
“还没死,但是也还没醒。”
南萧故意把话说得轻松了一些,他心里清楚,杨慕白她们同样在意南谷。
这些年来,南谷和杨慕白一起长大,夜芷荷也没有厚此薄彼,亏待过南谷,这一次南谷为了救杨威,他更多的是埋怨自己。
他和杨威的兄弟情,是他和杨威之间的事,却连累了孩子。
杨威很重要,那是对别人,要他选的话,他不会让南谷冒险救人。
他可以为杨威死而后已,但是南谷是他和妻子唯一的血脉,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存在。
“对不起!”
杨慕白伤势严重,却还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如果不是救我父亲,南谷也不会……不会……。”
“你起来!”
南萧从床边走过来,一把拉起地上跪着的杨慕白。
“错的不是你,如果去接应的是我,他就不会被牵连进来。这也是我南家单传,福薄的命数!”
南萧,才是最自责的那个人。
“不会的,南谷会没事的。”
杨慕白看着床上的南谷,不禁回忆曾经和南谷在一起的岁月。
总觉得对方是不会离开的。
“我也希望他能挺过来,你们,去忙你们的吧,你父亲那边有我师傅照料,我就不过去了。”
南萧不想,杨慕白再在南谷身上花费时间,这个时候杨慕白有她的事要去做,变成这样,谁也不想的。
从南谷那边出来,杨慕白站在两个帐篷之间,突然停了下来。
“青灵,谢谢你!”
杨慕白看着秦青灵,羞愧难当。
想到前不久,绿玲出事,她犹豫再三,不敢得罪燕墨音。
她父亲和南谷出事,秦青灵对她没有半句怨言,甚至主动修书请旨,攻打匈其部。
以她自己的实力,想要请旨至少数月,除非匈其部突然发起进攻,她才有出兵的权利,否则就必须等京都的消息。
“我和你不一样,杨慕白,我可以肆无忌惮,是因为我的身份和你不同,你必须处处小心谨慎,权衡利弊,去打一场胜仗回来给我吧。”
秦青灵已经原谅之前的杨慕白,她的处事风格和杨慕白不同,她爱的人,她就会给她偏爱。
“好。”
杨慕白身上还疼着呢,但是一说到打仗,又浑身是劲。
另一个帐篷,杨威还是老样子,躺着就躺着,不动不闹的。
只是夜芷荷和杨管家交替守着,要比南谷那边好一些。
“娘。”
杨慕白唤了一声。
“来了,坐吧。”
夜芷荷平静的招呼二人,不过看见秦青灵搀扶着杨慕白的画面,夜芷荷原本有些落寞的心,稍稍得到了慰藉。
还好,她们无事。
“老样子,不过梁老来瞧过了,伤口的血止住了,后面好好休息着,两处伤口会慢慢痊愈,只是要醒过来的话,还是只能靠他自己了。”
夜芷荷依旧十分平静。
现在的状况再差,也比二十年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要好些,所以她还能从容接受这一切。
“这是,爹……在回来的路上,刻的。”
杨慕白从怀里掏出那个带血的小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