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灵从地牢里出来,正好碰见杨慕白朝着这边走来。
“人没死,你放心,一会儿就给放了!”
秦青灵看了一眼人,又觉得杨慕白这个样子委屈巴巴的怪可怜的。
“我不是来问这个的。”
杨慕白从怀里掏了个烧饼出来。
“不吃,大晚上的谁吃这个!”
秦青灵还以为杨慕白能掏个什么宝贝出来呢,结果是这么个玩意。
“我自己做的,你尝尝嘛!”
某人不放弃,这夫人她必须哄好才行呀。
“夫人~。”
杨慕白屁颠屁颠的样子,和白天来请安的燕墨宁没什么两样。
齐国长平。
牵扯两国之间的邦交,刘景自然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一千万两黄金,竟然只是为了,给一个贴身婢女讨回公道。
这个消息让刘景都不禁有些吃惊,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一千万两的黄金,到底是不是为了那个婢女,还是秦燕两国联合,有什么别的意图。
“你的意思是,燕秦有可能在备战密谋?”
齐太后说到底只是个后宫里的女人,对于这些人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只是我的猜测,可试问谁会同意用一千万两,还是黄金,就为了补偿一个婢女。就算是她是南萧未来的儿媳妇儿,也不应该有这么多!”
钱,是补偿。
这些钱,都足够边关十万大军,吃不知道多少年。
“杨慕白是帮着齐如烟的,他们已经关系好到这一步,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齐太后虽不懂,但也觉得不妙。
那么大一笔钱,足够秦国组建一个二十万,甚至人数更多的临时军队。
“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先下手为强,破坏他们的联盟,否则一旦齐如烟积累好力量动手,我们将毫无胜算。”
刘景整个人都透着浓浓的的杀机,就像是狮子,随时准备捕杀他的猎物。
现在齐如烟身边只有几个护卫,和一些普通士兵,是动手的最佳时机,但是为了防止秦燕两国联盟,兵临城下,腹背受敌,就必须先解决掉支持齐如烟的势力。
“非得要,置她于死地吗?”
齐太后仍然有些于心不忍。
齐如烟一死……,齐国皇族血脉,就真的断了呀。
外人只是揣测,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谁才是先皇真正的血脉。
“她回来长平不到半月,就拉拢了一向不涉政的监察院,燕墨宁还派人去联络匈其部的人,再让她们继续发展下去,你我都不是她的对手了!”
刘景虽然自满,但是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齐国人虽然私生活混乱,但是也有传统的一面,齐如烟就是凭借着那群人认定的血脉传承,才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拉拢到那么多人。
“听你的……。”
齐太后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她良心上是有些过意不去,可比起齐鸣的安稳,齐如烟就必须死。
她不死,齐鸣的身份就总有一天,会被她戳穿,变得万劫不复。
这一次,刘景在宫里的行踪很隐蔽。
他现在还需要齐太后控制齐鸣,也能稳住先皇的部分势力。
不管怎么说,齐鸣都是先帝指定的继承人,他也只有打着齐太后和齐鸣的名号,才能正大光明的行使特权。
牵制杨慕白,可就太容易了。
先皇舍不得用的底牌,这个时候,也能帮上他大忙了。
“他最近情况如何?”
刘景出了宫,坐上马车就就询问夏凉月。
“神智越来越不清醒,是不是,要去请一趟梁重?”
“梁重是南萧的师傅,也迟早会暴露那个人在我们手里,不过他的病情竟然如此严重,也就不要再留在手里了,你派人给杨慕白传个消息,秦军不动,杨威回府,否则,杨威这辈子,就只能老死在齐国!”
刘景神情冷漠,他并不在乎一个人被囚禁这么多年,有多难受,他在乎的只有这个底牌可以牵制杨慕白。
加上杨威如今的样子,再留在手里,恐怕活不久,若是死了,利用价值可就大打折扣了。
得了令,夏凉月就着手准备这个事。
先是派人送信,可杨威的身子,又不得不让人去请梁重。
于是,梁重被人用黑色头套罩住脑袋,带去了那个他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景木和林安一一路尾随,马车最后竟然进了摄政王府。
梁重被人牵着带到了地牢。
地牢阴暗潮湿,常年呆在这里面,人的身体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
只见角落里,躲着一个头发遮面的人。
那人身上的衣物单薄,只能勉强的抵御寒冷,也不知道下雪天,这人在这么阴冷的地下到底是怎么过的。
“端个火盆来!”
梁重见人第一眼,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
“让你来治病,要什么火盆!”
看守的人言语间透露着不善。
“他这病,多半是冻的,你若是不信我,又叫我来做什么?”
梁重不耐烦反问。
“给他准备,进去看看吧。”
另一个看守稍微有点良心,这个天虽然开始变得暖和,但是在这下面确实冷。
梁重这才拎着药箱走了进去。
那人见到梁重,竟然没有害怕的往后退,只是有些怯怯生生的。
“我是梁重呀,一直给你治病的梁重。”
梁重和蔼可亲的声音,安抚着那人。
那人已经不记得梁重是谁,梁重也不敢贸然和他说太多话。
伸手把脉。
过了一会儿,梁重写了一个方子,让人去拿药。
“给他床厚的被褥,要不然受了寒,更容易生病,怎么连鞋都没穿?”
梁重知道,这人就是关在这里,被逼得有些发疯了,并没有什么病。
“你以为是我们不想给他吗?刚换上新的被褥,他就上面撒泡尿,鞋子给的新,他给啃了,我们也没办法!”
那看守的人表示无奈。
人没疯的时候还好,只是吼着要出去,现在时不时的发疯,有时候还想咬人,他身边所有能砸能毁的东西,都被他挨个折腾得不像样了。
“唉……。”
梁重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那人穿上。
又撸起袖子,拿了剪刀过来,给那人清理清理头发,太久没人照顾,那人身上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了。
那人也奇怪,任由梁重怎么折腾,他都不发疯,也不闹腾,乖乖的让梁重在乱七八糟的头上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