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处理完大部分的要务,南谷就打算撤离回荆州了。
他本来就不是齐国人,为了齐人忙碌了这么久,杨知州很是感激,心里想要挽留,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只得是安排了几个美人,让南谷一并带走。
“杨知州,使不得,使不得!”
南谷挎着自己的小药箱,赶紧拒绝。
“南大夫你不要客气,这只是我们梁州百姓的一点心意。难不成,您喜欢的,不是这种?”
杨知州问道。
他是觉得南谷身边怎么跟着个美人,却不见南谷和她有半分亲昵。
“不是,不是,杨知州您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您的好意我心领,这人呢,您就另外安排吧,我先走了。”
南谷赶紧上马开溜,他可不敢收这些呀。
一直跟在南谷身侧的陆千澜,面色不悲不喜,没什么情绪。
因着秦青灵傍晚都没起来,绿玲就派人给杨慕白,让她去酒楼走一趟,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妥的,修整修整,要赶在回京都前开业。
南谷到达荆州的时候,天已经全黑。
绿玲知道人回来了,还有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面对南谷。
“你怎么了?”
秦青灵好不容易起床,这会儿正舒舒服服的泡在浴桶里。
“啊!没什么!”
绿玲回过神,继续添她的热水。
“没什么,你想烫死我?”
秦青灵伸手拦住绿玲还在添水的手,已经够烫了。
“没有,没有,少夫人!我是……哎呀,南谷走的时候我给了他一个香囊,里面,里面有我对他的心意。”
绿玲赶紧把木勺放下,扭扭捏捏的说了出来。
“难怪呢,他刚回来,可能快忙完了,你等会儿倒是可以去他院里转转,给我添点冷水,烫死我了。”
秦青灵在桶里是动都不敢动,一动,水一荡,更烫。
“少夫人对不起,我一时疏忽了!”
绿玲赶紧去提冷水的桶过来。
“你呀,就是毛毛躁躁的,想不到,你心仪的人竟然是南谷,我还以为你会嫌南谷无趣,更倾心小六呢。”
秦青灵眼角微微上扬。
她这丫头若能和南谷情投意合,也免去了成亲后,主仆之间的一场依依惜别,总归还是一家人。
当然,若是绿玲中意小六,也是很好的,再不济中意了别的人,只要是待绿玲好的,都可以,只是自家人,知根知底的,更放心些。
“少夫人~,你就别拿绿玲打趣了,南谷大夫还没回复我呢。”
绿玲小脸微红,情窦初开的女子,难免羞涩。
“他老早就喜欢你了,你还怕不回复你?你放心,你的嫁妆早给你存好了,不会亏待你的,小财迷。”
水温合适了,秦青灵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泡个澡了。
“哪里到这一步了呀!少夫人,绿玲还不想那么早就出嫁了,多累呀,嘻嘻。”
绿玲偷笑。
“好哇你,打趣到我头上了!”
秦青灵自然知道这丫头指的是什么,扬了绿玲一脸的洗澡水。
“少夫人!”
绿玲躲闪不及,被浇了一脸。
“让你笑我,我倒要看看,你们日后……。”
“少夫人胡说!”
绿玲伸手进浴桶里,也扬了秦青灵一脸。
“哈哈……。”
两人打打闹闹,都从头到脚的湿透了。
“你也进来泡泡吧,像我们小时候一样!”
秦青灵玩得不亦乐乎,拉着绿玲就要一起泡澡。
“那我去交代一声,将军回来了可不能让她进来!”
绿玲也不会拒绝这个机会,转头就去交代门外的婢女,让她们等会儿可要把将军拦住,免得将军一回来就往里面走。
三下五除二的,绿玲就把自己扒干净了。
面对面以后,才发现她家少夫人果然是肤白貌美,芊芊细腰,宛若河畔边那极具诗情画意的柳枝。
“少夫人,我终于懂将军的快乐了!”
绿玲看得眼睛发直。
这身材,这样貌,谁顶得住哇!
“让你进来是回忆我们小时候,你在看什么呀?不过绿玲,你的也不小哇~。”
秦青灵用手挡在胸前,看向绿玲。
“少夫人的才最美呀~~。”
“不,你的才舒服~。”
泡澡的两人毫无主仆之间的距离感,玩得开心极了。
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用晚膳,刚踏进院里,就听见两人畅快淋漓的笑声。
“将军!少夫人和绿玲姐姐她们在泡澡,说是你回来了,就先去别处转转。”
门外的婢女见人回来了,赶紧迎上去。
“呵,这两人,倒是会享受!”
杨慕白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自家夫人也不知道关心关心她,她可是连晚膳都没来得及用,就赶回来看她呀。
“那少夫人她们等会儿洗完了,你就跟她说一声,我去南谷大夫那边了,一会儿就回来。”
杨慕白抬脚就又走了。
忙了好些日子,南谷终于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他的小院有药童打理着,内物倒是井然有序,也不用他操心什么。
就是当初去梁州带了大量的药物,院里如今添了些新的药材,他想看看,都有些什么东西。
“回来啦,在看什么?”
杨慕白从隔壁院慢悠悠的走进来,就看见南谷在磨药粉,边磨还边拿起来看看。
“你来啦!我就看看这玩意,磨完气味还是否浓郁,你怎么大晚上的还有空过来?”
南谷都没有抬头,也知道是杨慕白来了。
可根据他的经验,这么晚了,杨慕白应该是没有空来找他的,毕竟杨慕白什么德行,他也是知道的。
“绿玲跟我家那位沐浴正开心呢,叫我先到别处转转。”
杨慕白一副她被嫌弃的孤苦伶仃样。
听到绿玲的名字,南谷的内心明显一怔,又很快恢复平静。
“难怪呢!”
南谷继续研磨他的药粉。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绿玲和小六应该相处得很融洽吧,毕竟没有他这个碍眼的人存在,小六也能无所顾忌。
至于临走前的香囊。
南谷只把那东西当作是离别之礼朋友间的慰问,一直放在箱子里珍藏着,并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