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
门外的刘景大吼了一声,他没想到监察院竟然敢把他拒之门外。
虽然监察院是出了名的清早难搞定,可是公然得罪他,也太过大胆。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夏凉月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些日子,他们接连受挫,可谓节节败退。
“去宫里!”
刘景怒气冲冲的爬上马车,命人往皇城方向奔去。
吴世良能不能救出来,就要看宫里那位会不会帮他了。
这一次,刘景没有顾忌是否有人看见,猜忌他和齐太后的关系,直冲齐太后的椒凤宫。
齐太后还以为刘景是多日未来她宫里陪她,今日难得有空过来,结果人一进屋里,就冷着个脸。
“怎么了这是,鸣儿惹你生气啦?”
齐太后挥手示意宫女奴才们退下。
“齐如烟如今已经在拉拢监察院,甚至处置了本王手下的吴世良,她这是在一步一步的削弱本王的势力!”
刘景的怒气在这一路上并没有消。
“我当是什么大事,如今这天下做皇帝的是我们鸣儿,你让鸣儿发一道圣旨,将杨慕白请离长平,你再看她,还有这般气焰吗?”
齐太后亲自给刘景倒了一杯茶,递到人嘴边。
刚刚还在生气的刘景,被齐太后这些话安抚下来。
只要齐太后站在他这边,就代表着齐鸣也任由他指挥。
一个时辰后,刘景整理衣冠从椒凤殿出来时,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与刚刚那一身孽气的人判若两样。
当晚,杨慕白就收到了宫里的圣旨,以城中百姓对她颇有微词之名,命她明日离开长平。
来了长平,杨慕白可是连街都没有上过,哪儿来的百姓对她颇有微词?
“鸣儿还小,这旨意,恐怕是椒凤宫那位让他发出来的。”
齐如烟把圣旨往桌上一丢。
她这弟弟,自幼不被重视,成天只知道玩,哪里懂这些东西。
“我本来也该走了,你自己以后多加小心。”
杨慕白对此也觉得没什么,她本来也思念她家夫人。
“杨将军要回荆州吗?好耶,本公主在长平待得发腻了,正好去荆州走走,我马上去收拾东西。”
燕墨音冒出来,也没问杨慕白是否愿意带着她,说完就转身跑开了。
“嗯?”
杨慕白表示这是什么情况?
“杨兄,要不你就带着墨音去玩玩?我过些日子就去接她。”
燕墨宁尴尬的说道。
他这妹妹,他巴不得她赶紧走,他才好和齐如烟相处呢。
“我觉得也可以,你赶紧给我把她带走。”
齐如烟也举双手赞成。
燕墨音在她府里,就差后院的狗没被这丫头折腾了,成天在府里横行霸道,她这又不能把人得罪了,她还需要燕墨宁鼎力支持呢。
“你们……。”
杨慕白表示她很无语呀!
“感谢杨兄,我这就去帮收拾行李。”
燕墨宁就怕杨慕白反悔,赶紧开溜。
人走后,齐如烟想起一个事,若再不问杨慕白,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对了,杨慕白,我总觉得,你在长平的势力不太简单,刘景的每一步动作,你都能预料到,你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发展得太顺利,齐如烟也心存疑惑。
她之所以能轻松应对这一切,全靠杨慕白指点迷经,就连燕墨宁这位大人物,也是杨慕白修书请来的。
“你就当是,我有顺风耳吧!”
杨慕白并没有打算说实话,而是想就这样糊弄过去。
“当?那可不行,你必须告诉我,你若不告诉我,我以后每年给你送两个美人,闹得将军府不得安宁!”
齐如烟不想再心里猜来猜去,她今日一定要知道,杨慕白到底安插了什么在齐国,能知道这么多消息。
“长平亦娄阁,是我创立的。”
见实在糊弄不过,杨慕白只得交出亦娄阁的阁主腰牌。
“我可不是为了刺探军情,是为了找我爹,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就解散亦娄阁。”
杨慕白坦言,又把腰牌收了回去。
“你说你从来没有来过长平,可你却在长平有这么一个组织?”
齐如烟嘴角都抽抽了,杨慕白这操作,着实把她惊呆了。
“派的人过来打理阁中之事,我也没去过亦娄阁,以后景木会负责给你打探消息,对接亦娄阁,他还要就在这里,负责继续打探我父亲的消息。”
齐如烟此刻除了佩服,也没有别的话可说。
刘景费尽心力才把刘能安排进了亦娄阁,就是为了能掌握到各方面的消息,而杨慕白,竟然是阁主。
所以刘景知道的所有消息,都是二手的,是杨慕白故意放给他的。
难怪刘景一直被他们牵制,处处碰壁。
次日。
杨慕白一行人离开长平,刘景的心情也舒畅了些。
没了杨慕白,齐如烟就不足为惧。
有燕墨宁又如何?只要他避开燕墨宁的利益,不去招惹他不就不好了。
不过刘景这才想起来,他将柳元送进公主府,这人还没有下落。
“人是你放进去的,就由你去找出来,找到以后,就不必带回来了。”
刘景在城楼看着杨慕白一行人走远,心情甚好。
“是!”
夏凉月领命,脸上没有一丝情感可言。
他本就是一名不该有情绪的杀手,谁生谁死,对于他而言,都是没有关系的。
城外。
方牟的伤已经基本好了,骑着马跟在景宁身后。
本应该留在长平的景宁,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同齐如烟说,就跟着队伍出了城。
她没有眼瞎,自然看得出燕墨宁对齐如烟的不同。
“景姐姐,你不舒服吗?”
方牟靠近,就见景宁神色黯然,有些落寞的样子。
“没有,许是昨晚没睡好。”
景宁强颜欢笑的看了看方牟。
也好,就这样也好。
她本就配不上齐如烟,而齐如烟一时倾心于她,可能就和她之前一样,不过是一时兴起,鬼迷心窍。
过些日子淡忘了,也就好了。
是不是一时兴起,恐怕只有这会儿在城楼上依依不舍的齐如烟自己,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