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灯火通明。
检察院的人把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就连吴世良让人提供的暗格,也都找了出来。
“大人,我亲眼看看长公主手底下的人,把柳元带进暗格里的,绝不会错的。”
公主府的小厮,偷偷的向吴世良提供了情报。
可如今都搜了这么久,齐如烟都让人搬了椅子出来,在院里和杨慕白他们喝起了酒来。
“燕墨宁,这一杯,我敬你!”
齐如烟笑着举杯,让人背了锅,好歹要赔个礼。
“客气,客气。”
燕墨宁没有半点委屈的意思,这锅他倒是背得挺开心的。
实在是找不出来,检察院御史只得决定今日暂且收队。
“蒙御史,你同吴大人来本公主府里,得罪了本公主的远客不说,还大动干戈搜本公主庭院,是当真没有将本公主放在眼里呀!”
齐如烟见人准备走,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本来准备灰溜溜离开的吴世良,和检察院带头的蒙御史只得留步。
“蒙御史,吴大人听信谣言,有意陷害本公主一事,还请蒙御史秉公执法,给本公主一个交代,莫要等本公主告到皇上那儿去。”
重新换了个酒杯,杨慕白淡笑着给齐如烟添上酒。
“本御史自会处理。”
蒙御史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他再怎么说也是检察院的,接到举报来此查明真相,也是合情合理的。
检察院这次来的人,必然是刘景的人,齐如烟如此,是既不会弄脏自己的手,也让他们自己窝里反。
高明。
“公主说笑,微臣也是听信谗言,这才误会了公主和二皇子……。”
吴世良赔着笑脸。
“误会?”
燕墨宁脸色一沉,起身站了起来。
“吴大人这是,没把本皇子放在眼里?本皇子来长平是游历而来,让你们扰了清闲,就用误会两个字,来搪塞本皇子?”
戏演到这儿,杨慕白也忍不住要来表演一番。
“二皇子息怒,我想吴大人也是一时鬼迷心窍,这检察院御史在呢,他们自会处理,给您一个交代。”
杨慕白起身把人拉回座位,把检察院又给提了出来。
“蒙御史也听见了,眼下你可是要为二皇子主持公道,否则燕国可是会觉得我们齐国有意为难二皇子,到时候搞不好……那可就难说了。”
齐如烟笑得合不拢嘴,丝毫不掩饰她此刻的快意。
“长公主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高帽子一个一个的扣,吴世良吓得跪地求饶。
就连刚刚还气焰十足的蒙御史,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什么给二皇子一个交代,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二皇子不过是个幌子,这些女眷是他安排送进来的,他还能不知道二皇子到底有没有受委屈吗。
只是他们根本没料到,这长公主府里,竟然会有个燕国二皇子,而且还和齐如烟是一伙的。
刘景的人,他怎么敢处置,就算要处置,那也是要请示刘景才行的呀。
“本御史会提交检察院,给长公主和二皇子一个交代。”
眼下,蒙御史也只能先撤,以免齐如烟再多扣些名头出来,那可就想走都走不掉了。
他明知齐如烟是故意的,却不好拆穿,因为燕国,他一个御史根本得罪不起。
起哄的流氓地痞,原本是来闹事,要公主府交出柳元,这检察院在公主都找不着人,他们那里还敢起哄,也灰溜溜的打算走了。
“蒙御史可以先将吴大人带走,余下的人本公主自会处理,你们走吧。”
齐如烟示意府里的人,把那些流氓地痞的拦下,这帮人,成天四处游荡,散播谣言,她趁这个机会,正好收拾。
也不管那些人怎么求饶,吴世良赶紧跟着蒙御史先离开长公主。
剩下的人,齐如烟不必多说,府里的人也意会,直接围在中间就是一顿暴打。
景宁为几位添新酒,也自然感受到了燕墨宁看齐如烟时不同平常的目光。
邻国皇子和公主,身份匹配,郎才女貌。
不知为何,景宁却有一种酸楚的滋味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平静。
“燕兄以后可是,一次要数十名女眷相陪的人了。”
人走后,杨慕白终于可以打趣。
“杨兄,这玩笑可开不得,万一我父皇信了,那不得催我赶紧娶妻生子,使不得,使不得。”
燕墨宁赶紧澄清,也有意表露,自己尚未娶妻。
“杨慕白,人家害羞,就别欺负人家了,来,我们继续喝酒。”
齐如烟今天格外的开心。
远处,摄政王府的刘景,瞧着公主府的方向,不自觉的笑着。
脚边一个还在满地爬的幼子,被他小心的抱了起来。
“智儿乖,很晚了,智儿怎么还不睡觉呀?来,爹爹抱智儿睡觉觉。”
刘景抱着孩子,温柔的轻拍孩子后背。
“王爷,把智儿给妾身吧,”
一年轻女子款款而来,温柔似水。
“好,智儿去娘亲那儿,要乖乖听娘亲的话。”
刘景把孩子小心翼翼的交给女子,眼神里尽是宠溺。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
而此时,原本应该被藏在暗格里的柳元,才终于能从荷花池里出来。
泡了这么久,就是香香的公子,如今也是一身的烂泥味儿。
“柳公子,长公主和将军他们还在饮酒,今日应该不会传唤你,你先洗去身上的气味,等着就行。”
林叙把人领到一处厢房,安排道。
“好。”
柳元甚至没有多问。
在权贵们之间周旋,他学会了察言观色,进退有余。
齐如烟没有对他做什么,就是还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
刘景竟然能舍弃他,就必定是他对于刘景而言,这是最后的价值。
想要活命,恐怕是难上加难。
刘景不同于其他权贵,以折磨他为乐趣,那些男人喜欢看他楚楚可怜的样子,所以相比之下,床榻之事,刘景是温柔的,甚至是爱惜他的。
有了刘景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再服侍过别的人,他也以为,这辈子,他就是刘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