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到京都。
吴东尧去找杜森的时候,人已经去将军府了。
“有些细节,需要你和几位大人合作才行,在这期间,你住在府上。”
杨慕白接杜森进府。
“嗯,好。”
杜森乖巧的应下,随杨慕白一路走向府内的临时办公场地。
督查一事,全部交给他们几人负责,秦逸天甚至都没有过问一句,一心只想陪在薛颖身边。
秦家人都是情种,所以荣亲王也没有觉得秦逸天这样,会耽误正事,总归有这么多人跟着处理事务,不怕出什么纰漏。
留杜森在府上住,是傅子然特意派人来传的意思,杜森已经被人盯上,住在将军府才是最安全的。
毕竟京都还没谁,有胆子敢派人进将军府暗杀的。
接待处理好这些人,杨慕白才回房。
自受伤以后,秦青灵的身子还有些虚弱,每日都睡得很晚才能醒。
去后厨叮嘱了早膳,杨慕白才回房。
奶娘已经抱着刚刚睡醒的一一,在玉清阁外面的院子里玩。
“醒了?我还以为你没醒呢。”
杨慕白进屋,秦青灵正好已经醒了,在镜子前梳妆。
“睡得好吗?”
杨慕白走过来,拿起秦青灵盒子里的首饰,在秦青灵脸上比划了一下,各类首饰都挺适合,就是没有出彩的那类。
仿佛所有的装饰,都只不过是这张脸的一个陪衬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容易瞌睡,也午睡了。”
秦青灵一副慵懒的模样。
或许是身子骨还有些抱恙,在恢复阶段,这些日子杨慕白都安安静静地陪着,也没敢动她,可她就是瞌睡,睡不醒。
“将军,府外来了一个女子,说是荆州相识,来找南谷大夫的。”
方牟在门外汇报。
如今的将军,可不是以前的将军,没有传唤,内室没人敢进。
“找南谷的?”
秦青灵疑惑的抬头,然后又继续梳洗。
跟着杨慕白去了两趟荆州,她就已经习惯了自己来做这些事情。
就差自己倒洗脚水了。
“你若好奇,我就去看看,南谷这个人不会朝三暮四的,你放心。”
杨慕白挑了个带小白花的银耳环,轻轻的给秦青灵戴上。
“南谷我肯定是放心的,他可不是你,烂桃花一堆。”
美艳女子嘟起粉唇,模样可爱至极。
秦青灵不是齐如烟那种冷艳的气质,属于可爱、俏皮系列里,又精明的类型。
“夫人~。”
杨慕白撒娇的贴近。
“干嘛?我说的不对吗?将军如今身份大明,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眼巴巴的要上门呢。”
秦青灵故意调侃。
她们经历了这么多,那些事情已经不会再发生,偶尔想起,嘴上念念开个玩笑来逗趣,还是不错的。
“将军府,一个老夫人,一个少夫人,足矣。”
杨慕白浅笑着低头轻吻眼前的人。
“咳……咳……那个……陆千澜,陆千澜来府里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绿玲捂着眼睛又立刻退出去了。
她怎么就忘了,有将军在的地方,她就……不该这么进来。
“陆千澜?她来京都做什么。”
秦青灵把人推开,原来是她。
优雅起身,往外走去,自从身份公开,杨慕白就越发放肆起来。
某人意犹未尽的跟上,为什么就是亲不够呢?
“我也不知道哇!”
绿玲摊摊手,表示她可不知道。
保不准是南谷跟人家说了什么,处处留情了也不一定。
“你好像挺无所谓的,不怕人家赖着不走吗?”
杨慕白调侃。
“别听她胡说八道,南谷不会的,我们一道去看看什么情况。”
秦青灵拉着绿玲的手,主仆二人真是活像亲姐妹一样。
绿玲还回头冲杨慕白做了个鬼脸。
她倒没有把陆千澜放在心上,毕竟南谷的性子,她还是清楚的。
南谷的小院。
“南谷师傅,我……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找你的。”
陆千澜相比之前在荆州,狼狈了一些,不过总归底子是好的,还算清秀可人。
“你这个情况,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当初银子也给了,你现在这样,也只能去投奔你的远亲,你一个姑娘家,我也没办法收留你呀。”
南谷为难的说道。
若是以前孑然一身,还能留在院里打点药材,可他现在身份不同,断不能和任何单身女眷,有半点牵扯。
“他们都不是真心想要收留我,见我家破败了,早就不联系了。”
陆千澜哭哭啼啼的样子,天见忧怜。
换了其他心软的男子,可能已经妥协了。
“那……我也没办法。”
南谷果然拒绝,他原本是可怜陆千澜,才留了她些日子。
当初在荆州给景宁引蛊,后续治疗她可能很难维持,所以一直等到陆千澜体内的蛊毒清除,没想到人还跟来京都了。
“南谷大夫,我身上还有些银子,你给我个遮风避雨的住处就是,我能干活的,就跟以前一样。”
陆千澜目光赤诚的看着南谷。
这些日子,经历了一个不好的事情,也尝到了留在这些功勋人家的好处,府里都是客客气气的,不像外面那些人,目光短浅,不是图她身上的银子,就是图她的身子。
将军府和公主这条线,是多么的可贵,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清这个事。
“你一个未婚女子,怎么能成天跟着我,我这儿里里外外,都是男子,多有不便。”
南谷还是直接拒绝了。
且不说陆千澜这个人到底如何,他直接杜绝掉一切可能。
南谷可不想,像杨慕白那样给自己惹一身的麻烦。
“可是……南谷先生,我真的无路可去了,你也知道我一个女子,举目无亲,在外面……呜呜……。”
陆千澜又扯开嗓子继续哭。
“我回去没多久,家中双亲去世,银子大多给双亲办了葬礼,亲戚们知道我没有近亲,都是想掏空我身上所剩无几的银子,然后……便是要我入府为妾。”
陆千澜说着,哭得更伤心了。
寻常人家的妾,可不好做。
那是一辈子抬不起头的小娘,生了儿子也只能记在正室名下,不高兴了,打一顿都是轻的。
实在不高兴,发卖了,主君也不会责怪。
她想过了,就是做妾,也不能做那些穷乡僻壤人家的。
所以就想到南谷,京都来的大夫,将军府的军医,就是不能嫁,凭借这人的人脉,接触的也必然是达官显贵。
那岂不是,比她能接触到的,好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