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
燕墨音已经被折磨得昏死过去。
场面过于尴尬,王小青都几乎是半睁眼把人从笼子里拉出来的。
其他人,就依着杨慕白所说的,给山谷里的燕墨唅抬去,他们则跟着杨慕白从另一条路撤离。
杨慕白就是有意,想要再恶心燕墨唅。
果然,燕墨唅本来还在抱头痛哭,他恨自己不能冲上去救人,却只能在山脚下眼睁睁得看着。
他知道,杨慕白就是在以牙还牙,将伤痛加倍奉还给他们。
可那帮赤裸的男人,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燕墨唅确实吓一跳。
“哈哈,燕墨唅!你妹妹……你妹妹真不错呀!长得真漂亮呀!”
耶斯见到燕墨唅,不着一缕的说道。
在山上被放出来,是因为山路崎岖,笼子负重不便前行,到了下面就又被关起来了。
这个情况,他知道自己活不了的。
杨慕白,就是想借别人的手杀了他,自己落得干净,和被关起来的日子相比,好像死也没那么可怕。。
这一刻,燕墨唅再也忍不住,抓起士兵的长矛,不停的往笼子里捅。
“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燕墨唅发疯一样的拼命捅,里面的人无处躲避,只能被活活捅死。
“啊哈哈,哈哈!”
笼子里的耶斯,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
那些乞丐们还想要四处寻找,可以躲开长矛的角落。
等燕墨唅被人拦下的时候,铁笼里已经没有活口,鲜血流了一地,空气里都有了一股血腥味。
“大皇子,我们将军说,明日这个时辰,化怀城外,请燕皇再看一场。”
传话的人说道。
说完,就带着守在山脚的人走了。
燕墨唅此刻只觉得,杨墨白简直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论心狠手辣,杨慕白算不上名,但是心思歹毒,她绝对榜上有名。
“烧了。”
燕墨唅恶狠狠的看着笼子里,已经断气的一帮人。
打又打不过,燕墨唅只得踉跄起身,提起精神,连夜派人去通知还在等消息的燕皇。
想要保住燕墨音的性命,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什么!”
燕皇后听到禀报,当场晕厥。
燕皇更是气得差点吐血,他没想到秦国人,不是用燕墨音来换取更大的利益,而且直接采取如此恶劣的手段。
话里的意思,是要他去一趟化怀。
杨慕白把人困在木桩上,喂了续命的汤药,就没再理会。
让一个人死,是很简单的事情,夏凉月路上随便给她一刀,人就杀死,可她不止是要燕墨音死,她还要纵容燕墨音的所有人,都受到惩罚。
在外面沾染了一身的污秽,杨慕白没有回府,而是坐在城楼上,思索了一夜。
如果她一开始态度强硬,让别人知道,她的夫人不是好欺负的,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没有处理好燕墨音的事情,她就没脸去见秦青灵。
处理耶斯一事,秦青灵力挺她,哪怕后来身份曝光,也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背后。比起秦青灵的义无反顾,自己那点权衡利弊的感情,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杨慕白越想,越觉得对不起秦青灵。
天亮了,才回府洗漱,换了身衣袍去厨房取早膳。
“醒了?慢点。”
杨慕白坐了会儿,秦青灵才睡醒。
受了伤,身体远不如从前,比以前起得也晚了。
“忙完了吗?”
秦青灵撒娇的没有起身,缩到杨慕白怀里。
还是瞌睡得很。
“差不多了,你跟皇上今日先启程,我今晚办完事,就去追你们。”
杨慕白柔情的拍了拍秦青灵的后背。
“还困吗?要不再睡会儿,我午后才走,可以陪你再睡会儿。”
“嗯~。”
秦青灵本就困得很,这会儿杨慕白在身边,她心安得很,懒劲儿又上来了。
于是,杨慕白脱了外袍,又陪着睡下了。
血裂谷的事儿,已经传到了秦逸天的耳朵里,不算是干净的手段,不过确实有些解气。
“皇上,杨将军这般作为,给青灵公主出了气,燕国那边……可怎么交代?”
李德森公公侍奉左右,这会儿不免有些担心。
若只是秘密派人去把燕墨音暗杀掉,还能掩饰逃脱,这明目张胆的,可如何是好。
“朕答应过她,不过问这些事情,燕国三番两次的包庇燕墨音,什么时候考虑给我们交代?我们多年来都是主张和平,但是燕国不守规矩,那就怪不得任何人。”
秦逸天经过秦青灵一事,早就变了。
他可以容忍,可以妥协,但是谁都不可以,动他身边的至亲。
这是底线。
“是这个理。”
李德森公公添水沏茶,还是担心。
不过他仿佛在如今的秦逸天身上,又看到了先帝的影子。
后半生安稳惯了,都快忘了,先帝当年秦国的模样,要不是先帝据理力争,英勇无畏,秦逸天幼年时期,又哪里能过得这么安稳。
还有便是,荣亲王的维护。
否则子嗣颇多的另一位,想要夺位,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不过,她向京都要了五千万两黄金这事儿,朕实在没看懂。”
秦逸天说出自己的疑惑。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他自个儿腰包掏空,也摸不出来这些银子。
所以杨慕白直接找荣亲王妃要的,他也不便过问。
“皇上,五千万,是燕皇说的,您忘了?咱青灵公主还在演戏呢。”
李德森公公是老江湖了,一听这数字,立马就懂了。
“五千万……对,对,他说的。”
秦逸天大笑起来,他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个杨慕白呀,有意思。哈哈。”
秦逸天大致上也知道,杨慕白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了。
“皇上,京都的人,这几日可谓人心惶惶,帖子都递到荆州了,要看看吗?”
李德森这才想起,那一捆的信。
“不看了,都是那些老头畏畏缩缩,七嘴八舌,看了也没什么意思,烧了,不用带回京都,哦,对了,杜森这次查了不少东西,让他收拾好东西,今日随朕回京。”
秦逸天喝着茶,一点都不想理京都那帮老头,反反复复,就只会说那几句话。
留着他们,是还来不及处理。
肯定都是劝他,以和为贵之类的谏言,不看也罢。
杜森此次能在荆州遇上皇上,也是缘分,他办公正好路过。
这一路从京都出发,他走了好几个月,事无巨细,却也只收集了一些基本的民情,地方官员盘踞,一时半会儿,根本处理不了。
好在有个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许乐尧,套出来不少的细节。
这些东西,都记在一个本子里,等着回了京都,再仔细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