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酒这场拉锯战已经到了尾声,陈平已经没什么可用的底牌了。
无外乎是能骗杨家多长时间而已。
等杨家幡然醒悟,查到了他的极品高粱种植价格,那就是杨家崩盘的时候。
王芳很清楚这一点,她举杯道:“陈总息怒,小女子只是开个玩笑。”
“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陈平嘴角抽了抽,这王芳倒是个机灵鬼,他要是再计较,就好像是他小肚鸡肠了。
“不必了,我也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双方聊了两个多小时,定下了合作细节。
她可以从陈平这里直接拿到散装酒,价格比市面上便宜一块钱,但岭南臻酿的瓶子,还要她自己想办法去弄。
将来岭南臻酿垮台,她也会顺势成为第一批塘浦臻酿的分销商。
离开水云间三十二号回到家,王芳一句话就把孙伯初雷了个外焦里嫩:“马上把岭南臻酿的存货都甩出去!”
孙伯初惊呆了:“什……什么?你疯了吗?”
“那些酒,咱们最低的进价都要一百多块钱!”
王芳淡然道:“我没疯!你还指望着极品酒能回到当初那个价格吗?”
“现在及时止损还来的及!”
“我已经跟陈平谈妥了条件,这时候是咱们该交投名状的时候了。”
王芳突然抛售囤积的岭南臻酿,很快就被有心人发现了端倪。
很多渠道商和黄牛党都慌了神。
“初芳烟酒行这是要干啥呀?极品酒市场都乱成这样了,他特么的还趟浑水!”
“可能是人家资金压力大,挺不住了,想及时止损吧!”
“草,孙伯初这么搞,咱们赚钱的好日子可就要到头了!”
别看现在孙伯初一家烟酒行开始吐血甩货,可他开了一个不好的头。
谁都知道现在做假酒不是长久之计。
岭南臻酿的市场占率已经逆天了,可他们酒厂的销售额反而是下降的,因为市面上的假酒越来越多。
岭南酒业的高管又不是傻子,数据也不会骗人,他们迟早会发现问题。
现在又有了一大批囤积的真酒突然放出来,肯定就会导致极品酒供大于求,市场短期内快速饱和。
岭南酒业的销售额又会迎来一波突然的暴跌,这更会刺激岭南酒业的敏感神经。
他们一定会加紧追查原因,必然导致假酒提前暴露的时间。
大伙更会疯狂的做假酒,趁着露馅之前狠狠的捞一笔,因此就更会加剧极品酒市场的超量饱和。
一旦极品酒市场超量饱和,那些以前囤了酒的人,等待极品酒价格回升可就是遥遥无期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们也大批量吐血甩货,及时止损。
大家都甩货,酒又不能当水喝。
那只有一个惨烈的结果,就是整个岭南省极品酒市场严重供大于求,无论是真酒假酒,都别想再卖了。
初芳烟酒行突然甩货,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造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不想死在这个循环里,只有立刻马上跟风甩货,后知后觉的人,恐怕想甩都甩不出去了。
赵大年就很聪明,得到消息迅速把出租屋里的货全都放了出去。
“奶奶个熊,全特么疯了!幸好老子出手快,要不然可亏大了。”
卖光了最后一箱酒,赵大年哼着小曲下了楼。
他住的出租屋对面,就是岭南省立医科大学下城区分校。
赵大年闲着没事,坐在家门口看对面的美女学生,就是他的乐趣之一。
“呦呵,这小妞盘子靓啊!”
赵大年看到两个女学生手牵着手出了校门,其中一个特别漂亮。
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有些不情不愿。
可她还是被另一个女生拽上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赵大年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唉?这个小妞有点眼熟啊。”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卧槽,那不是强子的亲戚吗?”
在下城区从小混到大,赵大年很清楚那黑色的面包车代表着什么。
只有剃刀帮的人才会把面包车染黑,凡是上过这些面包车的女学生,就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赵大年想起来了,杀猪强经常接着上下学的,不就是这个女学生吗?
看着逐渐远去的黑面包,他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杀猪强的电话:“强子,你那个在医学院上学的妹子,去了剃刀帮的赌场!”
杀猪强正在塘铺村陈平居住的院子里擦车呢,他甩了甩手上的水,把抹布扔进了盆里:“别闹,我哪儿有上医学院的妹……”
说到这里,杀猪强脸上的血色骤然间褪了个干净:“大年,你可别跟我开玩笑!”
赵大年急道:“开个屁的玩笑,我亲眼看见她上了黑面包!”
杀猪强转身撒腿跑,,一脚踹开了屋门。
正抱着苗寡妇的陈平愣住了:“强子,你干啥?”
杀猪强急道:“师父,大事不好了……”
另一边,黑色的面包车里,林珊珊嫌弃的伸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这车里怎么有一股腥臭味儿?”
拽着林珊珊上车,此刻坐在她身边的,就是和她一起坐火车到省城的那个女同学安淼。
安淼笑呵呵的摇下了窗户:“这下好了吧?”
林珊珊四下打量,突然看到前车座下面有一个染了血的白色蕾丝小布料,眉头就紧皱了起来:“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以后别指望我在跟你去那种地方。”
安淼搂着林珊珊的胳膊道:“我保证你玩一次就还想再玩一次。”
“你都不知道我这阵子赢了多少钱。”
林珊珊淡然道:“你是真不长记性啊,还跟祖大壮有联系!”
“你忘了他在车站的时候那个熊样,要不是我姐夫出头,咱俩早就完蛋了。”
安淼干笑两声:“他当时也是逼不得已嘛,不是谁都有你姐夫那么厉害。”
“换个普通人也干不过那些混混。”
“要不是祖大壮带我去玩,我还赚不了这么多钱呢。”
“这么多年同学了,他有好事还不是想着咱们?”
林珊珊不以为然:“赌也算好事?”
十多分钟后,黑面包开进了一个夜总会的地下停车场。
司机领着二人进了电梯,又是往下走了两层。
电梯门一开,林珊珊就惊呆了。
眼前是一个规模庞大的赌厅,装饰的金碧辉煌,和她在很多电影里看到的差不多。
就在她跟着安淼迈出电梯门的时候,赌厅的监控室内,一个身材硕壮的汉子看到她们的身影,嘴角便挂起了一丝狞笑:“鱼儿终于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