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酒业大厦会议室里,一众高管都屏气凝神。
坐在首位的杨涵业,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
杨涵业沉着脸问道:“我们的市场份额提高了多少?”
他没有问利润,问了就是赔,赔的家缠万贯的他,都忍不住心疼。
市场部主管起身道:“杨少,今天的统计显示,我们岭南臻酿的市场份额,照比上周上涨很多。”
杨涵业发现市场部主管的神色有些尴尬,便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
市场部主管硬着头皮说道;“杨少,我们极品酒这边上涨的市场份额,其实抢占塘浦臻酿那边的并不多。
“主要是……主要是我们以前卖的老品牌,也就是岭南特曲的市场占有率,掉落的太厉害了。”
以前的的极品酒卖的比较贵,最便宜的都要一百六十八,普通家庭还是有点承受不起。
所以普通老百姓,还是选择喝岭南特曲,毕竟岭南特曲都卖了十几年了,口碑还是能站住脚的。
可现在极品酒降价降到了和岭南特曲几乎持平的程度,谁还买岭南特曲?
极品酒他不香吗?简直是香太多了。
杨涵业太阳穴旁边的血管突突的跳。
搞了半天,是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
舍不出孩子套不住狼,事到如今,杨涵业也是骑虎难下,只能豁出去了。
只要打败了陈平,垄断了极品酒,以后有的是钱赚。
“以前的老品牌岭南特曲全部降价,抢占低端酒市场。”
“那边产能也要缩小,空出来的生产线,都特么给我去生产极品酒!”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杨涵业的一个保镖急匆匆的跑进了屋。
本来就心情不好的杨涵业勃然大怒:“谁特么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保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杨少,不……不好了,塘浦臻酿也降价了!”
杨涵业猛的站了起来,推开凳子快走几步走到了保镖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
“你说塘浦臻酿降价了?”
保镖低声道:“是的,他们降到了七十块钱一瓶,四季超市那边都排起了长队。”
杨涵业一把推开保镖,仰天咆哮:“陈平,你特么怎么不去死!”
就在这时,市场部的主管悄悄的走到了杨涵业身边:“杨少,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这也是个好事。”
“根据咱们的分析,陈平种植一斤极品高粱的成本就要三十五块钱。”
“再加上其他生产成本,他卖七十块,已经不赚钱了。”
杨涵业眼珠一转:“你是说……”
市场部主管答道:“陈平不服,他想跟咱们烧钱!”
杨涵业脸上的戾气散尽,慢慢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哈哈哈,那个泥腿子想跟我烧钱?他这是找死!”
有人笑就有人哭。
岭南巨富论坛里几乎是哀声一片。
“陈平不当个人啊,比烧钱,你特么能烧过杨家?”
“陈平能有多少资产?全卖掉顶天也就十亿八亿的,他脑子进水了吗?”
“麻痹的,都疯了,简直是狗咬狗一嘴毛!”
“陈老板,我相信你也有资格能入驻巨富论坛,看看大伙说的吧,赶紧停手吧!”
“来呀,互相伤害呀!”
“本少不做酒水,看你们这帮二道贩子都是活该!”
“活该+1”
这些渠道商和二道贩子之前都是高价拿的酒,现在酒都跌的不成样子了,就这么下去,非得亏死不可。
陈平确实能看到岭南巨富论坛。
只要资产达到一定数额,就会收到巨富论坛入驻邀请短信。
陈平对这个巨富论坛很警惕,虽然注册了账号,却从来没有发过言。
“没人看好我呀!”
刚做完剧烈运动,一身香汗的林玉茹趴在陈平胸口,捂着嘴笑道:“都是些分析帝,谁能想到你的底牌那么硬。”
陈平心头一动:“玉茹,你说我要不要继续降价?”
林玉茹沉吟片刻:“要是继续降价,酒厂的利润就会拉低了,现在这个价格已经够便宜了。”
陈平抚摸着林玉茹光滑的脊背:“其实就算没有这茬,我也早就有降价的打算。”
“古人有句话说得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无论是极品酒还是极品菜,极品奶,我都想降价。”
“我累积的资本,足够各产业链持续发展的。”
“赚那么多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赚钱的同时还能造福大众,何乐而不为呢?”
林玉茹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暖意:“阿平,我总担心你成了富豪,会迷失本心,追求荣华富贵,看来是我想多了。”
“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陈平在林玉茹额头上亲了一口,眯着眼说道:“降价是肯定要降价的。”
“不过为了避免我的底牌过早暴露,咱们还得用点小手段。”
“你不是也有巨富论坛的账号吗?你发个帖子,就按我说的这样发……”
当晚,一个网名叫“木木草”的人,在巨富论坛发了个帖子,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我在一家云数据中心工作,据我们数据中心分析,陈平的极品高粱用了很多珍贵药材配置的化肥。”
“虽然化肥配方暂不可知,但其种植成本非常高昂,保守估计也达到了三十五块钱一斤。”
“陈平和杨家的争斗已经陷入了白热化的境地。”
“他和杨家烧钱打价格战,看似不分上下,其实是陈平太年轻了,也太不知道进退了。”
“杨家资产近千亿,还有杨财神的岭南商业银行站在背后保底。”
“价格战打到最后,杨家必然会有损失,但绝不会伤筋动骨,可陈平却会陷入资金链断裂的窘境,最终必会全面崩盘。”
“从他决定降价那一刻开始,胜负已分!”
看到这个帖子,巨富论坛里的人全都纷纷点赞。
“陈平,别玩了,你玩不过杨家的。”
“可不是,赶紧恢复原价吧,就算你恢复了原价,我们也买你的酒。”
说这些话的基本上都是酒水渠道商。
他们是真被极品酒不停的降价给搞怕了。
还有人持不同的意见,比如说孙伯初的老婆王芳。
“我觉得最近这些分析都不太靠谱,陈平的种植成本真有那么高?谁看见他的账本了?”
她刚发完帖子,就被喷的体无完肤。
“楼上脑残!”
“这人有被迫害妄想症吧?还是你看过陈平的账本?”
“傻子年年有,今天特别多。”
看到这些喷子的话,刚发完信息的王芳恨不得把键盘都砸了。
她老公孙伯初弱弱的说道:“媳妇,你不用生气,我也觉得陈平那小子是硬撑的。”
王芳气的胸口起伏:“你懂个屁,这明显是有人带节奏。”
“不信你就看着吧,陈平还会降价的!”
“我有八成的把握确定,他在给杨家挖一个更大的坑”
能看出来危机的人,毕竟是凤毛麟角,很快就被大众的吐沫淹死在了萌芽之中。
孙伯初也是不以为然。
然而第二天,孙伯初接到了柳艺馨的电话,才知道他自己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