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涵业脸上挂着矜持的微笑,可眼角的得意却怎么都藏不住。
自家飞黄腾达,对手被压的苟延残喘,世上还有这么爽的事儿吗?
“杨少,我的烟酒行可一直都买岭南酒业的酒啊,以后还得靠您多多关照!”
“我们家酒店也一直都卖岭南特曲,那是我们家的主打酒,我早就不看好塘浦臻酿了。”
“就是啊,一个泥腿子也敢和杨少斗,真是自不量力!”
杨涵业淡然道:“就凭姓陈那个屁民也有资格跟我斗?”
“我什么时候把他放到眼里过?”
他指着四季超市的大门说道:“我动动手指头,就让他的产业完蛋。”
众人心中都很不屑。
你特么既然那么不在乎陈平,还特意跑过来干啥?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一个个嘴上却是马屁如潮。
“杨少您是什么出身,那姓陈的又是什么出身,他也就是趁着杨少您打了个盹的工夫儿,才牛逼的不知道北了。”
“就是啊,等他这点破酒卖完了,就得关门歇业,这就是得罪杨少的下场!”
杨涵业轻笑道:“说起来姓陈这小子还挺逗的。”
“马上要完蛋了,临死还要卖什么奶,还卖十二块钱一盒,真是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啊!”
房莉莉娇声道:“他是怕赔不起违约金,想要捞一笔现金呢。”
“不过他这一瓶酒一瓶奶的,就算他把酒卖完了,能赚个万把块都顶天了,真是自不量力。”
众人深以为然,都觉得这是陈平黔驴技穷,最后无奈的挣扎罢了。
这一帮社会精英指指点点极尽嘲笑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人群中的异常。
那些不少买了酒的顾客,转手把酒卖给黄牛,手里还剩下一盒奶呢。
有的人随手就把奶扔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有的人觉得这么贵的奶,也是花钱买来的,扔了可惜,还不如喝掉。
这一喝之下,就喝出了问题。
“卧槽,这奶……这奶也太好喝了吧?”
“这是什么奶,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十二块钱一盒,好像也不是很贵呀,反正赚了一笔,要不再买两盒?”
有人心思活泛,立刻冲向了垃圾箱。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都回过了神来,纷纷冲向了垃圾箱。
“别抢别抢。”
“给老子滚开,我刚才扔了一盒,那是我的。”
争抢之中,有几盒奶掉在了地上,被打爆了盒子。
浓郁的奶香味,如同一颗香气炸弹,瞬间铺散开来。
“嗯?什么味道?好像是奶香,可这也太香了吧?”
“唉?那些人在垃圾桶旁边抢什么呢?”
“奶,是奶!快去排队!”
就在这时,超市的店长再次拿着电喇叭走到了门口:“塘浦臻酿已经售罄,想要买酒的顾客不用再排队了!”
杨涵业的车队当然不会停在垃圾桶旁边,一开始并没有察觉到那边的异常,还在和一帮大佬谈笑风生。
“他们酒卖没了,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
“螳臂挡车的垃圾,能挺到现在算他走了狗屎运。”
说完,杨涵业就准备转身上车打道回府了。
四季超市没了极品酒做引流的爆款商品,之前还高价卖奶,可以说得罪了很多消费者,口碑臭大街,关门倒闭是早晚的事儿。
少了一个收入渠道,就相当于砍掉了陈平的一条胳膊,陈平的死期还远吗?
临走之前,杨涵业又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杨涵业就愣在了当场。
“什么情况?这帮人怎么还在排队?”
不止是杨涵业很蒙,他周围的一帮人也都是面面相觑。
排队的人并没有减少,而且没有人大喊大嚷要极品酒,这完全出乎了杨涵业的预料。
“莉莉,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房莉莉跑到店门口,拽住一个刚从店里出来的人说了几句话。
然后杨涵业就见她拿出一百块钱,从那人手里换来了两盒奶,当场就用吸管刺穿了封口喝了起来。
杨涵业距离门口并不远,他发现房莉莉满脸的震惊,愣在那里好半天才醒过神来。
等房莉莉神情恍惚的走回来,杨涵业就满脸不爽的说道:“你特么是一辈子没喝过牛奶吗?拿一百块钱买两盒奶?你是不是有病?”
他刚才还在众人面前说这帮排队买酒的人,花十二块钱买奶是脑子抽了呢。
更断定这么贵的奶,是陈平黔驴技穷,要用最后一点酒来搭货卖,想要收拢资金。
可转眼间他的亲信就花更高的价格买了两盒,还特么喝的满脸震惊,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放?
房莉莉神情忐忑,把另一盒奶开打递到了杨涵业面前:“杨……杨少,您尝一尝这个奶就……就知道了!”
“这个奶,很不一般!”
杨涵业很清楚房莉莉不是个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
这时候让他喝这个奶,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一把抢过了房莉莉手中的奶,眼神有些惊疑不定:“什么高端奶本少没喝过?”
“就这玩意,也能让你这么失态?真是丢尽了本少的脸!”
说着,他就举起奶盒吸了一下。
鲜奶入口,难以想象的浓郁奶香,瞬间就征服了杨涵业的味蕾。
难以置信,不敢相信,杨涵业脸上的震惊不是个瞎子全都能看的出来。
“这……这奶,怎么可能……咳咳咳咳!”
连喝奶在说话,杨涵业呛到了,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那样子非常的狼狈。
周围那些刚才还使劲拍他马匹的人,全都鸦雀无声,一道道怪异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到了杨涵业身上。
这打脸来的太快了,杨涵业恨不得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关门大吉?什么黔驴技穷?人家陈平把超市这边安排的明明白白。
没有了极品酒,人家还有极品奶呢。
再说超市里卖鲜奶比卖酒更能成为主打的爆款。
杨涵业有眼无珠,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当小丑。
刚才那些大言不惭的结论,简直是个笑话。
更可笑的是,陈平都没有出面,隔空就是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还有比这更丢人的吗?
杨涵业再也没脸待下去了,转身就钻进了车子:“马上走,马上!”
面对歇斯底里的杨涵业,司机丝毫不敢耽搁,反动车子就离开了现场。
坐在杨涵业身边的房莉莉神情忐忑:“杨少,其实您不必动气。”
“这奶能赚几个钱?关键还是在酒。”
“陈平的粮仓已经空了,两天后咱们再去拉粮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您何必急于一时呢?”
杨涵业从小到大都是要什么有什么,想达成什么目的,都是一帆风顺。
可偏偏吃过几次亏,都吃在陈平手上。
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事儿,又让陈平摆了一道,这让他怎么能不憋屈。
“陈平!”杨涵业把牙咬的咯吱乱响:“我一定要让你死,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