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涵业肆无忌惮的猖狂,雷佳岚忍不住上前说道:“你差不多就得了,这里是江安,不是省城。”
“你还得吃多大的亏才算完?”
她是真害怕杨涵业把陈平彻底激怒。
现在这情况是杨涵业口头上占了便宜,陈平阻拦了花彪,没有酿成大祸,已经是雷佳岚认为最好的结果了。
一旦杨涵业继续叫嚣,后果难以预料。
杨涵业不屑道:“江安怎么了?江安也是岭南省的地界。”
“就凭他这个江安的地痞小混混,也配让我吃亏?他算个什么玩意儿?”
杨涵业确实有这样的底气,周围那些旁观的食客都是这么认为的。
雷佳岚说不通杨涵业,只能叹了口气,扭头说道:“陈平,给我个面子,散了吧!”
陈平沉默了半天:“他今天可以走,但他打了我的员工,还砸了店,必须赔偿。”
那些顾客都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陈平。
“陈平这是疯了吧?”
“不是疯了,是飘了!”
“狂妄,他真以为杨少是好欺负的?”
杨涵业是谁?他陈平又算哪根葱?
今天陈平都在场面上占了便宜,够他吹半年的了。
事后杨涵业不报复他,他都得烧香拜佛。
雷佳岚出面,给陈平一个台阶下,虽然杨涵业高傲的一塌糊涂,但人家有高傲的本钱。
陈平就应该借坡下驴,退一步海阔天空,这点道理他都不懂吗?
杨涵业也是这么想的。
他的手下没打过陈平的手下,他面子上已经有点过不去了,只能口头上占点便宜。
按理说,陈平这时候低个头让个路,才是识时务的俊杰。
他竟然还敢张嘴要什么赔偿。
杨涵业气笑了:“我赔?我赔你个卵蛋。”
“你马上给我滚开,再给我拿一千万的医药费,赔偿我手下的损失,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
“否则我回到省城,调来真正高手,分分钟教你这个穷屌丝怎么做人!”
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肯定不是开玩笑的。
雷佳岚很清楚杨家在岭南省的势力有多雄厚,家族的高手有多厉害。
杨家可是和她们雷家一样,都有供奉的武者。
雷佳岚见识过武者远超常人的手段。
一旦杨家的供奉武者出手,陈平和他的两个兄弟再能打,也不过是以卵击石,没有任何胜算。
想到这里,雷佳岚皱眉道:“陈平,算了吧,你要赔偿,我替他赔个你就是了。”
“至于你……杨涵业,是你的人先动的手,你别闹了行吗?”
杨涵业深深的看了雷佳岚一眼:“雷佳岚,难得你心平气和的劝我一次。”
“好,那我今天就给你一个面子,你让他给我鞠躬道歉,我就把他当个屁放了!”
杨涵业认为他没有继续让陈平跪,已经是他开了天恩,是对陈平莫大的赏赐。
这小子肯定会服软了。
雷佳岚也是这么认为的,周围那些顾客,也都觉得,陈平争取到了对他来说最好的结果。
他一个出身宁东乡下的泥腿子,给岭南省累世豪门的公子哥,未来的省工商业协会财务总监鞠个躬,算什么事儿啊?
多少人求都求不来这个机会呢。
就在段裴龙和花彪的一些个手下,都觉得陈平也该服软的时候,熟悉陈平的段裴龙和花彪,却全都面带冷笑。
他们太了解陈平了。
陈平不惹事,但也从不怕事。
别说是杨涵业,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欺负了陈平,还想让他低头认错?那都是做梦!
果然,陈平非但没有认错,还目光冰冷的看着杨涵业说道:“要么赔钱,要么付出代价。”
“想让我给你鞠躬?你担得起吗?”
陈平此言一出,全场震惊。
他这真是要作大死的节奏啊,把杨涵业得罪成这样,他是活腻了吗?
杨涵业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比其他人更震惊,转而就是怒火爆棚。
他已经很给面子,陈平竟然还不知好歹。
杨涵业回过神来,指着陈平的鼻子道:“贱民,你特么信不信我弄死你,再弄死你全家?”
陈平瞳孔一缩,他父母的死,是他心中永远抹不去的痛。
杨涵业骂他也就罢了,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他的家人。
陈平终于怒了,他伸手就握住了杨涵业伸到他眼前的手指头:“你找死!”
还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就见陈平握着杨涵业手指,猛的往下一拉。
“咔吧!”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杨涵业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顺着陈平的力道,控制不住的跪在了陈平面前。
他的手指头,被陈平当场掰断。
这一声脆响,一声惨叫,和这当场一跪,惊的众人全都摒住了呼吸,个个目瞪口呆。
好些人都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掐了下大腿,才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雷佳岚更是大惊失色,脸色巨变:“陈平,你疯了吗?你快给我放手。”
杨涵业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阔少爷。
从小到大,他就是手指头破了口子,那都是要去医院打破伤风的大事情。
他哪里经受过这么大疼痛?
陈平一把推开雷佳岚,握着杨涵业手指不放,低头俯视着他:“你给我闭嘴!”
“再嚎一句,我现在就弄死你!”
杨涵业不知道什么是杀气,但他能感觉到陈平身上让人汗毛倒竖的煞气。
他停止了惨叫,闭上了嘴,憋的满脸通红,惊恐的看着陈平。
陈平淡然道:“你说你出身高贵,还说我是个贱民?”
“好,很好。”
“那我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
“我一命换一命,好像还有点值得。”
“而且我弄死你就跑,天下之大,我就不信你们杨家能那么轻易的找到我。”
“说,你想怎么个死法儿!”
杨涵业真被陈平吓到了:“不,不要杀我!”
“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
他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陈平是这样的愣头青,他刚才就不会那么嚣张了。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是他爹杨德荣常年教导他的道理。
以前杨涵业没当回事。
匹夫能靠近他,伤害到他吗?就算他被匹夫围了,凭他的身份,谁敢动他半根汗毛?
直到现在,杨涵业才知道这些话的真正含义。
如果陈平真的一怒之下弄死他,他可就太冤了。
杨涵业心里想着,只要今天能活的一命,就算把脸丢尽,下跪磕头他也认。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杨涵业暗中发誓,等他回到省城,利用杨家的势力,以后再慢慢炮制陈平,一定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