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江辰惬意地坐在义庄门前的老槐树下乘着凉。江辰来到这里已经三年了。
这是一个名叫苇子村的小村落,村子依山傍水,村前到处都是芦苇塘,苇子村因此而得名。村子里的小孩没事的时候都喜欢到村前捉野些鸡野兔子什么的来改善伙食。
现在是民国时期,到处兵荒马乱,军阀割据,而苇子村由于在大山深处,村里人很少去外面,外面的人没事也不会来这种地方。
所以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苇子村倒显得格外的宁静祥和。
江辰从沉睡中醒来就来到了苇子村,这已经不知道是江辰第多少次从沉睡中醒来了,每一次他都会找个祥和的地方,然后在义庄里住下来,然后等待着下一次的沉睡。
而之所以会选择义庄,那是因为相对于活人来说,江辰更愿意和死人打交道。
“辰哥,出事了!”
一个声音打断了江辰的思绪。
江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胖乎乎的青年气喘吁吁的站在自己面前,这青年二十出头的年纪,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一脸的赘肉,体重得有二百三四十斤。
“怎么了,强子?”
青年名为刘强,是苇子村里为数不多的和江辰关系较好的一人,因为江辰常年住在义庄里,所以村里人心里都会有些忌讳,就造成没有必要,很少有人会和江辰打交道的现象。
刘强,因为村里人都嫌他长的胖,经常拿他的体重来调笑他,而江辰是少有的没有调笑过他的人,而且每次和江辰接触的时候,江辰对他都是面带微笑,所以一来二去的,虽然他对义庄也会有些心悸,他也喜欢和江辰多接触一些。
“村东头的王梦跳井自杀了!”
刘强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她身上穿着一身的大红色嫁衣,身上的皮肤都被水泡的苍白无比。。。。。。”
“走过去看看!”
还没等刘强说完,江辰起身拉起他就往村东头走去。
说来这王梦也是可怜之人,年芳十八的年纪,柳眉细腰,长的十分漂亮。家里也给他许了一个好人家,是隔壁魏村的一个大户,本来两家人已经订好了在今年八月份就把两个人的婚事给办了的,眼看婚期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到了。
可是在这个年代,长的漂亮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听说是村长家的儿子带着两个村里的小混混,趁着王梦父母没在家的时候闯进了她的家里把她给糟蹋了。
王梦的父亲王老蔫本来就是个本本分分的庄稼人,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家里又没钱没势的。结果就是告官无门,最后村长给他家赔了一笔钱,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而隔壁村的魏家听说了此事,没过几天就来把婚事给退了。
民国时候女子对自己的清白还是十分的看重的,此事之后王家人走在村子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的,王梦更是自觉没脸见人,所以就穿着一身大红嫁衣跳井自杀了。
在去王家的路上,江辰在刘强的口中了解了一下事情的大概。
大约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江辰和刘强来到了王老蔫的家中,此时王家的院里已经站满了人,在院子里议论纷纷的,不时的带有一阵抽泣声。
刘强前面开路,硬是在人堆里挤出来一块空地来,江辰紧跟刘强身后轻轻松松的就走到了人堆里面。
只见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被平放在席子上,十七八岁的模样,苍白的脸色也掩饰不住精致的容颜。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抱着女子痛哭着,这妇人正是王梦的母亲。
“江辰,你来了,先把王梦放到义庄里,等过两天找个地方葬了吧。”
王母一旁的王老蔫一脸愁容的说道。
江辰看着王梦的尸体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回到:“嗯,先让李木匠给王梦打口棺材吧,然后找几个人把她先送在我那。”
在农村是没有棺材铺的,有谁家里有人死了,都是村子里的木匠给现打一口棺材的。
很快,李木匠把棺材打好了,然后又让人刷上了一层漆黑的油漆。
在这十里八乡的有个习俗,正常死亡的人用的棺材都是大红色的,只有横死的人,棺材上才会刷上黑漆。
忙完了这些,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一身寿衣的王梦被放在了棺材里,几个壮年抬着王梦的棺材走出王老蔫家的院门向义庄走去,王母哭哭啼啼的跟出老远才返回。
等回到义庄,江辰招呼着人把棺材抬进停尸房,然后把几人送出了义庄,而刘强这胖子则留了下来,想给江辰打个下手。
江辰在王梦的棺材前点燃了一盏长明灯,然后上了三炷香之后领着刘强返回义庄的大厅。
“强子,你也回去吧,回去之后早点睡。”
“记住了,这段时间晚上不要出门,天黑了就早点睡觉!”江辰一脸严肃地对帮忙打下手的刘强说道。
“辰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啊,我怎么感觉瘆得慌?”
“现在是七月份,再过几天就是鬼节了,到时候鬼门大开,你说这个时候一个一身怨气的女人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冤死了,会发生什么?”
“好了,好了,你可别说了,辰哥,你再说几句我一会儿都不敢回家了!”
刘强说着,胆颤心惊的看着江辰。
“行了,抓紧回去吧,这段时间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江辰又叮嘱了刘强几句,随后送他走出了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