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帝给了桤鼐两日的时间做准备,但桤鼐办事效率极高,一回到东宫便召来亲信,几人秘密交谈了三个时辰便做好了离城之后的各种准备。
第三日天还未亮,一身轻装带着几个随从的太子殿下从东宫出发,悄悄地离开了皇宫,这段时间,东宫对外的说法是太子殿下因天气严寒,突感风寒,卧病在床,期间谢绝任何人的探望。
几个成年皇子听到东宫传出的消息,都在暗暗揣测东宫这是要搞什么把戏,莫非与那日早朝被留下有关?于是近几日皇帝身边的宫人被各种塞礼,但无一人接收,笑话,这要是敢收,脑袋就不用要了。
自亓城出来,桤鼐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往离纥代最近的边界,其实这一年来桤鼐没少往这边走,不过只有这一次他是名正言顺的。
“殿下,再过几日我们就能看到边界城墙了,您要不要休息一下,属下看您近几日都没有休息好。”跟随桤鼐身边的侍卫有点担忧他的身体,毕竟太子金贵之躯,虽说是出来领兵打仗的但万一有个闪失,他们可没有好果子吃。
坐在高高的马背上,桤鼐眺望远方,摇了摇头,拒绝“不了,先赶到边界再休息也不迟。”
“是”
于是尘土飞扬,几人继续往目的地奔驰而去。
被多番猜测动机的纥代王庭,此刻议事厅里气氛有些凝滞。不同于上任国王纥思默提子嗣稀少,纥思高达膝下子女有二十四位。他们今日就南下攻打亓国谁来打先锋,争论不休。不少王子都期盼着第一个领兵上阵,好谋得功名,为自己日后争夺王位打下基础。
“大哥,你今年来操练兵马辛苦了,上阵打先锋这种事要小弟我代劳吧,你先休息休息,为接下来的战事做准备。”说话的是高达第二大的儿子,他与大哥纥思春诚不是一个母亲。
“多谢二弟体谅,只是这兵马平日都是我与五弟一起训练的,你突然领兵我怕将士与你之间配合出现问题,到时战场上出了差错可就不好了。”
“是啊,二哥你要实在想帮父皇可以跟七弟一起管管粮草,粮草也是打仗的重要环节。”刚才被春诚提起的五王子附和道。
“可这粮草我也没管过,我怕插手会扰了粮草管理的秩序,不如上前线领兵打仗,好歹只需武功够高、力气够使,就能杀掉敌人。”二王子仍不死心,先锋是表现自己最好的机会,他轻易不想放弃,最起码不能让大哥和五弟独得功名。
“二弟此言差矣,上阵打仗,光靠武力怎能致胜还是需要一些计谋的”。
“那照大哥所言,小弟我便很适合”,十一皇子见缝插进了话题。
“十一弟你?”五王子表示质疑。
“五哥这是质疑我?平日父王考我们众兄弟的学问,哪回我不是夺得头筹。”十一王子举出证明。
“那照十一哥所说,我老十三也可以,平日课业师傅教授我们兵马策略,这么课我可是时常得到师傅的夸奖。”
“十三你凑什么热闹!”大王子语气不善喝道,十一想进来分一杯羹他尚且还能忍受,十三一个成年礼都还没过的奶娃娃也来掺和一脚,实在胡闹。
被一母同胞的哥哥训斥了,十三默默低下头不敢再言。
“我看各位兄长弟弟没必要在这争得口干舌燥,直接找父王,父王才是决定谁能上阵打仗的人。”一直安静坐着的七王子提议道。
“七弟这个办法好,我们现在去找父王”大王子很赞同七王子的话。
“找就找,谁怕谁!”
于是兄弟几个连忙起身去找自己的父王。
纥思高达此刻正在书房里与大臣商议打仗策略,听到身边的宫人来报,说是众王子前来找他,微微皱眉,示意大臣稍事休息,然后出了书房去见自己那几个儿子。
端坐上方,纥思高达一一审视过自己的儿子,面容冷淡,“你们兄弟几个找我何事?”
方才还滔滔不绝争论的兄弟几人,在自己父王面前顿时如个小鹌鹑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人敢出言先发声。
本就烦着谋划兵法策略,突然被叫出又没人吱声,纥思高达的怒气隐隐升起。随手一指站在最前方的大儿子,“你是大哥,你说”。
突然被点,纥思春诚扯扯僵硬的嘴角,上前一步回道“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兄弟几个在讨论这次南下攻打亓国的事,我们都希望能够为纥代作出一份贡献。于是来请教父王可有什么是我们能做的。”
“你们想为纥代贡献的心,本王很感动,但这领兵打仗还是需要一定的实力,你们成年的几个兄弟我通过之前对你们的观察,已为你们择好适合你们的位置,明天我就会让宫人把你们各自的职位告诉你们,希望你们不要让为父失望啊。”
“多谢父王,我等定将不负父王所望。”众王子听到父王早已对自己有了安排,各自欣喜,有父王安排就不怕有谁蓄意强抢功名。
“好了,你们都各自回去练练武功,本王还要与大臣商量作战计谋。”
“是,儿臣告退。”
虽是一次微不足道的争论,却可以看出新任纥代的王庭成员并不团结,各有私心,这也为他们日后的战事埋下了隐患。
“殿下,我们到了”侍卫语带激动的说道。经过多日不停歇的赶路,桤鼐一行人终于到达边界。
“赶路多日辛苦了,今日进程之后熏得客栈你们先休息一日,后日我们再做安排。”
“多谢殿下。”得到可以休息的通知,几个侍卫回话的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嗯,那我们即刻进城。”
几人是瞒着朝廷上下秘密前来的,所以没有选择官设的驿站而是择了个环境还算干净的客栈先行住下。他们需要先打探清楚纥代那边的动静,才能写信传回亓城,等待开战的谕旨。不够万一事情有变来不及,桤鼐会领着兵符先行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