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闭合后，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你多大啦？”
丁月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男生，蓬松的头发浓眉大眼，是那种阳光帅气的男孩，年纪也不太大。
“我20岁……”
“好小啊，那个女的说你是第一天来做这个的？”
“嗯……”丁月腼腆的点点头。
男生靠近丁月搂着她的腰，坐在床边“怎么来做这个了？你这个年纪应该在上学啊。”
男生诸多的问题让丁月觉得有些聒噪，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我是出来赚学费的！”
男人还要再继续说什么，丁月起身打断“要不开始吧！”
男人笑容僵住“啊……那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丁月把灯光调到最暗，身上脱的一丝不挂，浴室里男生浑身赤裸的冲着丁月色眯眯的笑，从后面环抱住她。
丁月看着镜中她与陌生赤裸的男子贴合在一起，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丁月按照莲莲教她的，给男生做服务，男人一脸惬意的躺在床上闭眼享受，时不时还会发出低吟……
一阵翻云覆雨后，丁月快速的跑到浴室洗澡，漱口……
眼泪从脸颊上滑落，留下两条白色的印记。
穿好衣服，拿出气垫补妆，擦上口红。
两个月……已经过去了一天，为了王奇，她还可以坚持，不！是一定要坚持！
男生拿出六百块钱放到丁月手里“跟你做这种事儿真是太爽了！”
丁月不语，把钱放进兜里转身离去。
离开那一刻，掏出手机给姐发微信“回”，这样代表自己是安全的，姐会给她派下一个单。
下到一楼大厅往门口走时，被一个女人喊住“月月！”
丁月回过身，是店里问莲莲‘是那个王奇？’的女生她，一身黑长直中分长发，穿着黑色连衣裙，虽然化了妆，但还是能感觉到她面带憔悴。
“我在这等你半天了！怎么样？给你多少小费？”
“给了我六百块钱。”
“是小费六百，还是一共给了你六百？”女孩在说一共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丁月没有底气的回道“一共六百……”
女孩有些无语撇了撇嘴“那就是没给你小费啊！这六百只有一百是你的，这是活儿钱！这傻姑娘啊！”
丁月心一沉，有些想哭。
“没事儿，下一个单你记得要小费，咱们都是靠要小费赚钱的。”女人挎着丁月胳膊边走边安慰着。
“对了，我叫莹莹，咱俩加个微信，到时候有活我叫你！”
“好。”丁月乖巧的掏出手机
回到店里，姐听说丁月没有小费，很是心疼她。
“月月，你下次一定得要小费，你说你忙活这么久，就赚一百块钱多不值啊！”
丁月表面强装镇定微笑点头，实则她一直在克制着随时要哭的冲动。
半夜十一点多，莲莲开车拉着丁月来到一个小酒店。
“月月，一会儿有个穿白色衣服，大概四十左右的男生来接你，到房间第一件事儿就是先收钱，800过夜！虽然是过夜，但不是真的过夜，顶多就是陪他做两次，还有这次一定要记得要小费啊！你就哄着他，能要出一百是一百是不是？”
“好，谢谢莲莲姐！”
几分钟后，莲莲口中的男人接上丁月一起上了电梯。
床上，丁月小心翼翼的哄着他要小费。
男人一把将丁月压在身体，不耐烦的说道“先完事儿再说！”
几分钟后风平浪静
男人下半身裹着浴巾看电视，面无表情。
丁月双腿跪在他旁边给他揉肩，把所有她知道好听，讨好的话，都用在他身上。
忽然男人一把推开丁月的手
“你他妈有完没完！要鸡毛小费！老子他妈付过你钱了，你在这叨叨叨烦不烦？把你们老板叫过来，退钱！”男人情绪激动，吓的丁月一动不敢动。
如果把他惹怒，在这里把自己打了怎么办……
丁月安抚着他的情绪“哥，你别生气，消消气……”
没想到男人根本不吃这套“别给我整没用的，老子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找！赶紧拿上你的东西滚！”
丁月见他没在提退钱的事情，就悻悻的拿好东西加快脚步走出去。
那一刻，她的腿是软的。
见丁月出来莲莲赶紧问道“怎么样这个？给小费没？”
丁月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讲给莲莲听。
莲莲愤愤的说道“这个大傻子！看着像是个好客人，没想到是个老油条！”
凌晨三点，莲莲开车送丁月回小旅店
此时的丁月身心俱疲。
“咚咚咚”
“来啦！”王奇打开门
“回来啦，媳妇辛苦了！”王奇搂着丁月坐在床上。
阴霾的心情在看见王奇脸庞这一刻好转了很多。
丁月掏出今天赚的钱，300，交给王奇。
“我听莲莲说了，今天你没要到小费，没事儿，慢慢来！”王奇抱着丁月说道。
可丁月不只是因为这个难受，而是她过不去自己成为小姐这个坎……
这晚丁月辗转反侧，王奇的机播放的声音很聒噪，扰的她越来越精神。
她戴上耳机，单曲循环播放赵方婧的《尽头》。
当时在白山听这首歌时，并没有太大感触，可现在听，好像每句歌词都是在唱自己‘一身污浊自得其乐’ ‘精神虚伪的寄托不择手段的’ ‘肉体诚实的反驳不合时宜的’
丁月的眼泪浸湿了枕头
“怎么了媳妇？怎么哭了？”王奇侧身搂着丁月。
丁月抽着鼻子摇头。
“王奇哥知道，你迈出这一步很难，今天别上班了，休息一天，我带你去转转好不好？”
丁月点点头抱着王奇。
丁月心中的信念就是熬过这两个，月帮王奇渡过难关。
休息了一天的丁月情绪缓和许多。
第二天七点，丁月化好妆出发。
女孩们在休息室里聊天吃好吃的，丁月就玩着手机发呆。
“月月儿，你去×××酒店找丽丽！”姐说道。
丁月打车到了酒店，按电梯上了六层。
丽丽打开门，她身上围着一条浴巾。
“快进来！”丽丽往里拽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