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美榕离开园区计划受挫,可水房的系统运行越来越顺畅。
尤其是阿东优化的跑分网站,越来越到位,受到国内大专院校的在职大学生的喜欢。
大学生群体是给跑分网站提供收款码、银行卡,虚拟货币钱包的主要提供者。
他们征信良好,背景干净,是跑分网站主要招募对象。
按理说,大学生是高知群体,对于一些风险应该具有更高的辨别能力。
可奇怪的是,这些大学生对于跑分网站拙劣的招募借口完全免疫。
对于网站提供的兼职工作趋之若鹜。
无论是游戏网站充值受阻、还是网店收款额度受限等借口,他们都照单全收。
他们不但会从内心完全接受这种兼职挣钱方式,甚至主动去当网站的代理,拉自己的同学下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靠出卖自己的体力和知识勤工俭学成了这些天之骄子最不齿的方式。
取而代之的是,挣钱要轻松、挣钱就挣快钱等理念。
这些理念,让跑分网站超募到的参与者,大学生群体占80%以上。
直到有一天被警察找到,他们才开始后悔。
可后悔的往往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不应该做的事,而是后悔没在警察找到之前,多挣一笔。
也因为他们是所谓的天之骄子,司法机关对他们都会进行宽大处理,以训诫为主,判刑为辅。
可他们这边刚把自己装成小白兔,用自己阅历浅、社会经验不足的借口逃脱惩罚,转过身来又开始找新的渠道继续赚钱。
看着后台不断涌进的大学生,我总觉得,大学校园已经不是什么净土了。
随着交易流水的不断扩大,金额开始往一亿元迈进。
林总在一次会议上说,如果水房的流水达到亿元,他会请水房全体的团队到老街上庆祝。
想想也是,一亿元的流水,水房的纯利润差不多有1000万。
拿出点钱奖励团队的确也不过分。
毕竟这个团队不到10个人,也花不了几个钱。
水房业绩不断创新高的同时,信息部日常的管理工作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在这个期间发生了两件小事。
一件是安全防御组遇到了服务器IP被国内网监部门封锁的问题。
尽管园区里早就采用了的方式把真实的IP进行隐藏。
可所谓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网监还是利用技术手段破解了很多园区里的IP,做了封禁。
防御组琢磨了很久,依旧没有什么头绪,只能不停地申请新的IP。
可IP地址有限,总申请也不是长久之计。
后来实在想不出办法就把难题推到了我头上。
遇到难题,他们能推,可我无处躲。
只能硬着头皮上。
好在,以前研究过隐藏IP地址的知识,我心里还算有底。
于是利用国内已有的招募网络,打着利用家庭剩余宽带挣钱的方式招到了很多参与者。
让他们在电脑上运行一款软件,然后利用家庭宽带PPOE每次拨号都换IP地址的原理映射到我们这边服务器上进行秒拨IP。
因为电信部门分配给家庭宽带的IP地址池大,更新速度也快,这就造成把服务器IP地址隐藏到家庭宽带中后,想找到真实的IP非常不容易,达到隐藏目的。
后来,我们把这种方式进行了升级。
先把秒拨IP插件固化到路由器的固件里,然后把路由器用免费或者低价的方式在互联网上进行销售。
这么一做,我们可以利用的地址池不断扩大,想查到背后的真实IP难于上青天。
后来电信部门发现了这种BUG,逐步禁用PPOE桥接方式,这种方法就无法进行下去了。
最后,开始研究矿机,打着挖矿挣钱的噱头开发出利用TOR网络进行多层加密的隐藏IP地址方式,和网监部门玩猫捉老鼠游戏。
等我把问题搞定,安全防御组的阿青对我彻底服气。
至此,在信息部再也没有人在技术上挑战我的权威。
另外一件事就是,吴狗公司那个往外界发送求救信息的人给我传话,让我想办法搞到吴狗登陆系统的密码,他说离开之前想搞到一批受害者名单。
说是这样回到国内可以戴罪立功,免于惩罚。
对于这种说法,我没地方证实,半信半疑。
客户名单是电诈公司的金矿,如果丢失那可不是小事。
无论怎么辩解,我的责任都不跑不了,林总因为这事还特意关照过。
面对他的请求,我承认自己怂了,不敢去赌。
让他利用系统漏洞往园区外面传递信息,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也是我可以承受的最大风险。
而搞客户名单,的确不能承受。
看到我犹豫,他到很痛快,没有责备,反而不停的安慰:
“其实你不用内疚!
我到园区后,一单都没开,如果回到国内,应该是能减轻或者免于处罚。
你能利用职务之便,帮我打开与外界沟通的一个窗口,已经非常了不起,要感谢你才对!
其实这次闯关,我知道不一定能成功,但还是想拼一把!
男子大丈夫不成功便成仁!
失败了大不了一死,成功了还能给后来者激励,值得尝试。
我非要打破卧虎无人逃脱地这个魔咒!”
说完,他眼睛里充满了斗志。
看着他坚毅的眼神,似乎看到了刚到缅北的自己。
可那个自己现在已经慢慢离我远去了,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悲哀。
水房业绩的达成,意味着林总承诺可以兑现了。
这天正是月底,林总看完水房的财务报表,大笔一挥,拨了20万经费让水房团队到老街上潇洒,还特意嘱咐不能把我和阿东落下。
本来说好,这次活动是由林总带队。
可出发前,林总忽然接到信息,海哥晚上到达老街,他要带领园区高层去给接风洗尘,不能陪我们。
最后,只能由南佬带队,叫上几名带着家伙的内保,陪着我们到老街上庆祝。
可我不知道的是,这次庆祝竟然成了一次非常难忘地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