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莫名其妙的话把我说糊涂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看到我被他说得狐疑,他突然笑了起来:
“我看你是应该听糊涂了,那我把真相告诉你吧!
我说得感谢你,是因为你发出的信息被我们截获了,终于知道了被明国安偷偷藏着的这个基地。
我们找这个基地很久了,一直不知道藏在哪里,得到你的消息我们非常高兴。
你不知道,明国安那个老贼,背后里捣毁了我们好几个基地,弄得我们苦不堪言。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我们魏营长要给明国安一拳重击。
可他妈的谁知道,明国安把魏营长身边的副官买通了,把消息及时通知了他。
等我们过去,他已经忍痛割爱,带着21营给剿灭了,甚至动用了他的宝贝,特种部队。
让我们白白丢失了一次复仇的机会,而明国安又一次到老缅那邀了功!”
原来如此。
我以为缅北军队或者警察是大发善心,或者是基于什么国际社会的压力,才剿灭毒窝的。
原来他们这是狗咬狗一嘴毛。
怪不得扎瓦说他们蛇鼠一窝呢,还真是。
“算了,我们的失误不能算到你头上,毕竟你给我们传递了信息,只是我们没把握住而已!
你想回国是吧!好,我给你开个条子,一会儿让他们带你去移民局办手续!
你这是踩了狗屎运了,遇到了我。
要不然,就你这样没身份的,肯定把你弄我们魏总的威盛园区里去当猪仔。”
妈的,我就是被你们卖到威盛园区半路途中被埃布拉截的,你现在跟我说这些,难道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
虽然心里有气,但是没敢骂出来,而是问他:
“和我一起被你们抓来的那个女孩你们怎么处理她?”
“这个不用你瞎操心,她是缅北人,自然有缅北的法律制裁她!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军官刚才脸上还是和蔼的表情,现在变得异常的冰冷。
我没敢继续问。
被他们带出门的时候,我发现彭美榕也出来了,只不过她被带上的是一辆印着“检察院”的车,而我上的是军车。
看着彭美榕被带上检察院的车,天真地以为,她可能用不了几天就会重获自由,我也会马上回国办手续,然后再次团聚。
可.......唉!
军营离移民局不算很远,开车不到30多分钟就到了。
他们带我去的是清水河移民局。
离国门很近,只有一河之隔。
它与孟定清水河口岸分别处在孟定河桥的两头,像判官和天使一样把守着地狱通往天堂的大门。
这个所谓的移民局,就是一个低矮的小房子,看上去就像国内工厂门口那种门卫室。
要不是上面挂着一个缅甸的国旗,你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政府部门。
与之相反的是桥对面的国门。
她不但威严肃穆,而且高大威猛,像一名忠诚的战士守着自己一生的信仰。
门楼上镶嵌的是“中国孟定清水河”几个大字和国徽,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而门楼下面的那个大门,就像一个母亲的怀抱,祈盼着地狱里儿女们的顺利归来。
国门下已经可以看到国内执勤的民警和边防战士,还有来来往往的车辆及通关人员。
看到国门近在咫尺,我不禁热泪盈眶。
逃了3个多月,行程好几千公里,终于可以回家了。
还没感慨完,我就被士兵带进了那个号称移民局的小屋。
士兵和里面的人交代了一下,然后转身开车离开。
里面的工作人员态度还算不错,听说我没有身份证或身份信息证明,二话没说,就给我开了一个证明
拿着证明,我不明所以!
难道这样就可以走国门回国了?
想多了。
原来,像我这样身上没身份信息的,还要去一趟老街的警察总局,交罚款办手续,然后再回到这里办理通关手续。
老街的警察总局不是明国安的地盘吗?
去了确定还能回来?
不去能怎么办?硬闯国门?
算了,子弹可不长眼睛,既然都到这了,还是走正常手续吧!
那怎么去老街呢?
果敢移民局还真贴心,看到我不知道怎么去老街,马上叫来两名警察架着我就走。
靠,以为像国内民警那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呢,妈的,原来是怕我跑了,看着我呢。
坐上移民局的车,回头看了看国门,我心里五味杂陈。
车在路上行驶了大约1个多小时,然后来到了老街。
到了老街,我眼前一亮。
漂亮的街道,人流如梭的锦江步行街,平坦宽广的锦江广场,富丽堂皇的亨利酒店,带着古老韵味的双凤塔,到处给人一种太平盛世的繁华。
可不知道的是,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罄竹难书的罪恶。
真是应了那句话,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
汽车带着我在老街里东拐八拐,来到了果敢的警察总局。
不愧是首府,警察总局的楼要比那个移民局的小狗窝高档不少。
院子里有很多人在排队,大部分都是缅甸人,只有几个国人面孔。
他们手里拿着几张填好的表格,还有一张塑封的卡片,上面是人头像。
奇怪的是,每个人手里拿的卡片颜色不尽相同。
有粉色、蓝色、蓝绿色、绿色、白色等。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们缅北人的身份证。
连身份证都这么乱,这里的情况可想而知。
我没有享受排队的待遇,而是被带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不大,里面坐着三四个工作人员。
接待我的是一个小姐姐。
她的皮肤和彭美榕差不多,略黑但是很细腻。
不同的是,小姐姐不像其他缅北人那样精廋精廋,而是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丰腴。
平时最喜欢和这种身材的小姐姐开车,速度快点也不至于太颠簸,别说多舒服了。
不像菁菁,开太快了颠簸得太厉害,动不动就翻车。
所以更多的时候,我让她当修理工,而不是我当司机。
我正胡思乱想呢,小姐姐递给来一沓表格:
“小哥哥,填一下吧!”
说完递给了我一支笔,笑着露出了一嘴白牙。
赶紧接过笔,准备填表格。
可低头一看,傻眼了。
这些表格上全他妈是缅文,一个字都不认识。
如果胡乱填,不会把我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