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电脑就值8000,要赔只能赔这个数的啦。”
网吧老板当然不服软,直着脖子跟我说。
我没理他,把躺在地上那个人扶了起来,然后往网吧里走去。
来到网吧,我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摔坏的电脑在哪,然后问网吧老板:
“电脑呢?”
“在那里的啦!”
老板指了指吧台后面的桌子。
我绕过吧台走到后面,看到主机和显示器都放在桌子上。
我扫了一眼,鼻子差点没气歪。
妈的,这电脑能值8000?
如果能值8000,那也是8年前值,现在估计也就值800。
那外观,和我上初中在网吧玩的电脑一个模样。
我拿起桌子上的螺丝刀,然后回头跟网吧老板说:
“你确信这个电脑值8000?”
“就是值8000的啦!”
网吧老板眼睛里虽然有闪躲,但是依旧不认输。
我不理他,打开机箱,把内存拔了下来。
擦开上面的灰尘,看到易碎签上面的年份,10字样被画上了勾。
再看看易碎签上的公司名称,“宏辉科技”。
呵,真巧,去年我刚在这个公司打过工,手机里还留有老板的电话。
“你这个电脑是8年前值8000吧!”
我手里晃动着内存条问网吧老板。
“你管是什么时候值8000,我就认为它现在还值8000的啦!”
“好啊,那我打电话,帮你问问卖你机器的孙宏辉孙老板呗,看看你这电脑现在值多少钱?”
“你认识孙宏辉?”
网吧老板惊奇地看着我。
我没理他。
“要不这样,我们现在就报警,让警察给咱们评判一下,看看你这个要价是否合理?”
我拿出手机,拿出准备报警的样子。
“好啦,好啦,老板,就不麻烦警察的啦,这电脑值多少钱,你说个数,差不多就行的啦!”
网吧老板终于服软了。
“这样吧!我帮你看看这电脑能不能修。如果能修好,你就饶过那个人一次,如果修不好,我买新的赔你,你看行吗?”
我也是见好就收。
“可以的啦!看到你认识孙老板的面子上!给弄好就行的啦!”
老板同意了。
我把主机里的显卡和内存都拔了下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橡皮。
于是就用手使劲在金手指上撸了几下,然后重新插回主机里,结果,主机仍然不工作。
我把头低下,靠近电脑主机,用手抹了抹主板上的灰尘,仔细观察了一下,心里有了底。
我接着把显示器搬到其他主机附近,插上看看具体情况。
结果发现,每次按开关的瞬间,显示器可以亮一下出图像,然后马上就灭。
始终无法稳定输出图像。
我找老板要了一把烙铁,又让他派人去附近的电器元件店买了几个电容回来。
然后拆除电脑主板和液晶显示器里的高压板,开始换电容。
一阵三下五除二的操作,我换完电容后,插电开机,结果全部OK。
“靓仔,你好牛掰的啦!”
网吧老板被我眼花缭乱的操作弄傻了,竖着大拇指惊呼道。
这时,被我救下来的那个人,已经休息好了。
他走到我跟前,从耳朵边上拿下一根烟,然后递给我:
“哥们,谢谢你,来抽根烟!”
看着他那脏兮兮的手,还有那根过滤嘴都沾满了脏东西的烟,没敢去接。
我急忙从兜里掏出自己的玉溪烟,然后回绝道:
“其他的烟我抽不习惯,要不你尝尝这个?”
“玉溪呀!太好了。光抽挂B烟了,好久没尝到玉溪的味儿了。”
那个人又把他自己的烟夹回耳朵,伸手接过我递的烟。
“我叫王闯,他们都喊我潇洒哥!你呢?”
潇洒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慢慢吐出烟圈,悠悠地说着,满脸的惬意。
他说他叫王闯,但其实究竟叫什么,谁也不知道。
因为他把自己的身份证给卖了,换了80块钱,谁也无法证实他的真实姓名。
虽然没钱,但他无论做事,还是在钱上都比较想得开,故而被人称之潇洒哥。
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哦,我叫郑大成,叫我大成就行。”
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走,大成。烟没请成,我请你去吃面!”
潇洒哥说着拉起我就走。
我们左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叫“双丰面馆”的地方。
面馆没多大,也就20多平米,墙壁被烟熏得漆黑,放着三四张桌子。
“老板,来2碗肉丝面!”
“清汤还是加蛋?”
老板看起来有50多岁,听口音像湖南那一带的人。
“一碗清汤,一碗加2个蛋。”
不大一会儿,老板把面端了上来。
“对不起啊,大成,我这几天正处于挂B状态,等明天上工,挣了钱我请你吃顿好的。”
潇洒哥把加蛋的那面推给了我,歉意地说着。
说完,他拿起手机,左手攥拳与面条合了一个影,然后呼噜呼噜地大口吃起来。
看到他的举动,我一脸蒙,这样一碗面需要发朋友圈炫耀吗?
更奇怪的是,不但是潇洒哥,邻桌的客人要了一碗鸡腿面,也是和潇洒哥一样,用同样的姿势拍照,然后才开始吃饭。
难道到这里吃饭还必须要举办这么一个仪式?
我百思不得其解。
但看到潇洒哥吃得那么香,我不禁咽了口吐沫,赶紧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可面条一到嘴里,我才发现,味道跟我想的不一样,清汤寡水,没任何滋味。
我吃了两口,实在是吃不下去了,就把2个蛋给吃了,剩下的扔到了一边。
看着潇洒哥吃饭的样子,我很纳闷,这面有那么香吗,这是多少天没吃饭了。
不大一会儿,潇洒哥就把他那碗面吃完了,连汤都没剩,抹抹嘴问我:
“大成,你怎么不吃?”
“我,我不是很饿!吃饱了。”
“哎,你这不是浪费粮食吗?剩了这么多!”
“那是我吃剩下的,不卫生....”
我还没说完,潇洒哥已经把我吃剩下的面端了过去,继续大口吃。
一会儿工夫,我剩下的这碗也被他消灭掉了。
他放下碗,打了一个饱嗝,抹抹嘴拍拍肚子,然后优哉游哉地说道:
“真饱!舒服!”
“你还吃不惯我们这个挂B面吧!”
潇洒哥问我。
“还好!”
到现在,我已经听了一下午挂B这2个字了,一直没弄明白这2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满脑的浆糊。
可能看到了我满脸的疑惑,潇洒哥开始跟我解释:
“看来你从来没挂B过。还不知道挂B三件套吧!”
“什么叫挂B三件套?”
我更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