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沈西,段沐尧原本就是她的朋友,他说请客,穆绵绵和叶清欢都答应了,她要拒绝,就显得不近人情,只能答应下来。
陆放一看穆绵绵那兴奋劲,就翻了个白眼,不想去,他只能寄希望于墨司宴。
但就算墨司宴也不想去,他们也是三对二,没有胜算,更何况墨司宴并没有表现出拒绝的意思,所以陆放只能郁闷的跟着一起去了。
*
段沐尧将晚餐地点,定在了塞纳河畔。
这是一条横穿半个巴黎,充满诗情画意的河流,它不但洗去了这座城市的乌烟瘴气,还给这座城市带来了别样浪漫的氛围。
摆设在河畔上的旧书摊,三三两两临河描绘的画家,还有络绎不绝的书画爱好者,将这座城市点缀成了一座艺术气息浓厚的城市。
此刻,他们坐在塞纳河畔一家历史悠久的法国餐厅内,晚风吹来,看着窗外夕阳缓缓沉入塞纳河中,满目鎏金,美不胜收。
晚餐是段沐尧安排的,虽然是正式的法餐,但也照顾到了个人的口味,不仅让人品尝到了地道的美食,而且还让人欣赏到了如此美景,不得不说,真是赏心悦目,令人心情大悦。
就算是一开始不太高兴来的陆放,此刻心情也很不错,品着红酒,生出几分流连忘返之意来。
段沐尧和众人娓娓讲述这边的风土人情,听得沈西几个女人都入了迷。
当然,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地方都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阴暗总是和阳光如影随形,所以说到最后,段沐尧也提醒他们:“虽然这里的治安不错,但是没办法和国内相比的,有些地方还是不要去的好。”
他列举了几个地方:“尤其是你们这么漂亮的异国姑娘,很容易成为他们下手的对象,很多姑娘出一次国可能一不小心,就被毁了人生。”
墨司宴靠在椅背,放在桌子上的修长手指微凝,目光极淡扫段沐尧一眼。
段沐尧撞上他的目光,没有任何躲闪:“不过我相信墨先生一定会照顾好西西的。”
“这是自然,我太太的安全,就不劳烦段先生费心了。”墨司宴似是一下子没了用餐的心情,冷峻的面容带上了凌厉的意味,无形中给人一种窒息的逼迫感。
“那我就放心了,来,我们干一杯。”段沐尧结束了这个话题,端起酒杯,众人感觉气氛一下子变了,又好似没变,说不出的沉闷和奇怪,后面墨司宴都没有再开口,倒是叶清欢和穆绵绵,打探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听说穆绵绵是来参加时装周的,段沐尧还答应回头替她引见一些自己的朋友。
大佬的朋友肯定都是大佬啊,叶清欢顿时眼前一亮,觉得这次带江冕来真是最正确的决定,看来江冕真是鸿运当头啊!
一顿饭总算在大家的酒足饭饱中落下帷幕。
回去的路上,墨司宴一言不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沉郁的气息。
回到卧室后,沈西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从刚才吃饭开始,你看起来就不太高兴的样子,是因为我答应了和Simon一起吃饭,你不高兴了?”
“没有。”
也是,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如果不高兴,当场拒绝就是了,不会到了那边才摆脸色。
沈西仔细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好像是从段沐尧提醒他们要小心之后,墨司宴的脸色才变了,沈西凑到墨司宴跟前:“他说的那些地方,我们又不会去,不会出问题的,你别担心啊。”
墨司宴低头看着怀中的沈西,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嗯了一声:“今天逛了一天也累了,早点睡吧,明天晚上还要去拍卖会呢。”
“那你呢,还不睡吗。”
“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你先睡,处理完我就来。”
沈西知道,他这次出来,也不是单纯的为陪自己而来,就点了点头:“那你别太晚。”
她踮起脚尖,在墨司宴唇角印了个吻,就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墨司宴已经去书房处理公事,沈西啧拿着手机浏览了一下当地新闻。
还别说,还真不是段沐尧危言耸听,而是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城市背后,真的存在很多不为人知的阴暗面,这些还都是被报道出来的事情,那些没有被报道出来的事情呢?
沈西看着看着,就觉得困意袭来,慢慢睡了过去。
“不要,不要过来……”
“走开,求求你,别过来……”
墨司宴回房的时候,就听到微弱的呓语从黑暗中传来,他眉心一蹙,便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壁灯照亮了床头一角,也让他看到了正被梦靥惊扰的沈西。
她双手在空中挥舞着,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口中喃喃念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墨司宴当即上前,轻拍着沈西的肩头,叫着她的名字:“沈西,醒醒,沈西——”
深陷噩梦当中的沈西感觉自己堕入了无边的地狱当中,却有一双手突然伸过来,将她从地狱中拉了回来。
在墨司宴的叫唤声中,沈西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还处于涣散的状态。
墨司宴又喊了她两声,沈西的瞳孔才慢慢聚焦,最后定定落在墨司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做噩梦了?”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沈西耳畔响起,紧接着,微凉的手掌落在沈西布满细汗的额头上,确定沈西没有发烧后,墨司宴准备转身去洗手间给沈西拧块毛巾擦擦身体。
谁知他刚动,沈西就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小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恳求道:“你别走。”
声音脆弱的令人心生怜惜。
墨司宴握住她放在他腰间的手:“好,我不走。”
他转过身,将沈西揽入自己怀中:“没事,我在,做噩梦了吧,就是个梦而已,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是梦,而且这个梦,她曾经梦到过无数次,但都没有像这次那么清晰,清晰到就像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一样,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觉得浑身颤抖。
墨司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只是梦而已,跟我说说,你梦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