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还不过来扶我起来。”墨司宴冷冷吩咐。
沈西蹙眉:“你起来干什么,宋医生刚刚不是还交代了,叫你躺着,不要随便乱动。”
墨司宴白痴一样的眼神落在沈西身上,恶声恶气:“扶我起来上厕所!”
声音一大,伤口隐隐作痛,墨司宴的脸色更难看了。
沈西却严词拒绝:“不行,万一你起来了伤口崩裂了又赖在我身上怎么办。”
墨司宴磨牙声传来:“沈西——”
“要不我去给你找个盆子?”沈西自认体贴周到。
却换来墨司宴的死亡凝视,房间内陡然寒气森森。
沈西举手投降:“得,那咱们先说好,万一你真的伤口崩裂了,你不能算在我头上!”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动作快点!”
瞧着墨司宴心浮气躁的样子,沈西莫名心情大好。
墨司宴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搭在沈西肩头,沈西使出吃奶得劲,才堪堪将人从床上扶起来,一边稳住身形一边抱怨:“刚才陈屹和宋玉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要上厕所!”
墨司宴冷哼一声:“他们又不是我佣人。”
言下之意这是佣人才要干的活。
很好!
沈西咬着牙,艰难地撑着墨司宴朝洗手间方向挪步。
明明才几步路的距离,墨司宴走得冷汗涔涔,沈西则是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将人扶到洗手间门口,她喘着粗气道:“好了,我在这里等你。”
墨司宴神情一言难尽:“你该不会认为我现在有办法自己站着吧。”
“……墨司宴!”
沈西顿时恼羞成怒,满脸通红!
“你想让我看你上厕所吗?”
墨司宴眼底一片风平浪静,语气淡淡:“又不是没看过,你害羞什么,快点进去!”
“!”沈西心中宛若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对,你说的没错,那玩意我早就看的麻木了,哼!”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就是这样的!
所以沈西扶着墨司宴在马桶前面站定后,就呲着牙笑道:“三爷,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见沈西真的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墨司宴狭长的凤眸危险地眯起:“早就看的麻木了?”
沈西被他看得心慌,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那可不,我可是经常和小姐妹去夜场的人,什么小哥哥没见过!”
夜场每到周末为了烘托气氛,就会上演一些比较……限制级的舞蹈秀,沈西和叶清欢确实也时不时去偷看一两场,但总的来说,其实也没有她自己表现的那么身经百战。
然而墨司宴的眼神却变得幽深暗沉:“所以你还经常点男人?还和陆放一起去玩?”
啊?怎么突然扯到陆放身上去了?沈西抬头看了墨司宴一眼,差点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她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大声提醒道:“三爷,你还上不上了?你憋着不难受吗?”
墨司宴凉意森森盯着她,就像一头危险优雅的豹子,看的沈西的心肝又剧烈颤抖了两下,心里恐惧不断攀升,以为他要扑上来一口咬断自己的脖子时,听到他凉薄开口:“上,不是要帮我脱裤子,还站着干什么!”
嘶——
沈西悔恨交加,恨自己一时逞口舌之快,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眼一闭心一横,就把墨司宴的裤子扒拉了下来!
五分钟后,沈西扶着墨司宴出了洗手间。
只不过这时的她呼吸急促,满脸通红,双腿虚软无力,好几次都差点带人一起摔到地上去。
墨司宴眉头紧蹙,一脸肃冷:“没吃饭吗,这么点力气都没有!”
房内气压骤然走低,冷得沈西瞬间清醒了几分,她没好气回嘴:“你给我饭吃了吗?”
深更半夜把她揪过来,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上,她可不饿的头晕眼花,不说还好,一说,肚子就唱起了空城计。
她昨天连晚饭都没有吃,这会儿是真的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又出了这么大力气,眼看着将墨司宴扶到了床上,她突然眼前一黑,一阵晕眩袭来,整个人跟着天旋地转……
等她重新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将墨司宴压在了身下,他们的唇对接在了一起。
她大概是真的饿狠了,下意识吮吸了几下。
……
意识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蠢事,沈西心头一凛,急忙抬头。
墨司宴那张俊美至极的脸此刻白中透青,漆黑的眼眸染着寒霜,语气冰冷又浅淡:“舔够了?那就起来,你压着我伤口了。”
啊?
沈西又急忙低头一看,虽然墨司宴穿着藏青色的真丝睡衣,可明显可以看到,腹部那个位置的布料颜色已经变得暗沉,是伤口迸裂了!
她手忙脚乱爬起来,面色也跟着惨白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墨司宴眉头紧锁,面色苍白如纸,他是不会告诉她刚才她抱着他又舔又咬的时候,有一种将人按在身下狠狠蹂躏的冲动,只可惜身体不允许!
“去找宋玉。”说完这句话,墨司宴便闭上了眼睛。
沈西吓坏了,连忙打开门大喊:“宋医生宋医生,你快来,墨司宴伤口裂开了!”
宋玉宋璃和陈屹,还有临风和临渊全部闻讯赶来,看到又陷入昏迷的墨司宴,宋玉急声开口:“宋璃过来帮我!”
沈西站在床边,看到宋玉和宋璃解开墨司宴腹部的纱布,浓重的血腥气蔓延开来,她只看了一眼,便感觉一阵反胃,难受的想吐。
她赶紧捂住嘴巴,宋璃冷冰冰警告她:“要吐就滚出去!”
沈西胃里难受,急忙转身去了洗手间,她想吐,但是胃里没东西,吐出来的也只是一点黄疸水。
等她洗了把脸,舒服一些后,才重新回到房间,宋玉已经重新将伤口包扎了,佣人又换了一盆鲜血下来,看墨司宴那了无生气的样子,沈西的愧疚更重了,她有些嗫喏开口:“宋医生,他要不要紧啊,要不要送医院去看看。”
宋璃替墨司宴剪断线头,又冷冷撇了她一眼,眼底满是厌恶:“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宴哥不去医院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如果不是你水性杨花这个时候还勾引他,他会这样吗?”